树突然摇晃起来,向地面倒下去,我愣愣地盯着离自已慢慢远的天空。
怎么回事?
“呼”,劲风扫面,Cao尖在脸颊上拉出深长的痛来,好几棵藤蔓缠到身上又断开,脸上、臂上、大腿热呼呼一片,有s-hi漉的东西缓慢流下。
“咚—咚——咚”连着在地上弹了好几下,终于停下来,我紧紧抱住树枝,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眼睛模糊地看到一棵藤,上面挂的果子大部分已经红了。
抹了抹眼睛,手背上一片鲜红。
脚下,一片扇形的空地。
额头上的血滴滴答答流着,我夹紧双腿悬,慢慢试探着往树干方向挪去。
等终于爬回崖上时,浑身已经s-hi透,我爬到崖边,抓住倒在地上的大树,乱摸了几把脸,向崖下探头看去。
果然,在藤树的下方,有点点凸出来的断面,白色。
“咕嘟”咽了口口水。
找到了!
好顺利,我原本是打算要走上个三天三夜的。
身边的树突然一横,把我拉个一百八十度,甩出悬崖,“啪!”巨大的黑影狠狠砸下来,我口中一热。
在下坠的逆风里,我睁大眼睛,看到那个白色的凹陷,在有点偏西的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我眼里一闪而过。
头上,有白色的绒毛拂过。
☆、受伤的旅程马上就结束
“阿尔,阿尔,你这个大骗子,明明说好跟我一起去整理财产的。你说话一点不算数。”
“好了,琼,别哭了,让阿尔好好休息。”
“阿尔哥哥会不会再也不醒来了?”
“不会的,夏克神会保佑他的。”
“到今天他就睡了半个维纳尔了。呜——,我很担心,科涅哥哥。”
“吱呀——”门怎么开了?
“菲斯,你来了。”
“哟,琼,你的眼睛都快成布达果了,可以摘下来吃了。”
“文特,你怎么来了?汉克呢?”
“汉克找奥西里斯去了。”啊,是菲斯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开心。
“他又去了。”
“汉克哥哥要打倒奥西里斯那个混蛋!”琼的声音带着愤怒呢。
突然很好奇琼愤怒的时候,耳朵会不会冒出来?这样无论是谁,都不会对那样可爱的孩子下手吧。
“琼——”科斯好无奈地说。
“阿尔哥哥,阿尔哥哥!”
“琼快起来,压住阿尔了!”
“我刚才看到阿尔哥哥的嘴巴在笑啊,而且他的眼睛还在动。”
“没有吧,你是不是看错眼了。”
“是真的。”
有只手扯住我的嘴角往上拉。
“文特你在干什么?”琼尖叫起来。
“我想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把你的爪子从阿尔哥哥身上拿开,”琼继续尖叫,“乱碰雌兽是不对的。”
“嗯。这样子看,阿尔长得很美呢。”
“啊——滚开滚开。”
“啊!琼你干嘛呢?科涅快抱住你家弟弟,他咬着我了!!”
“谁让你趁着阿尔哥哥睡着了动手动脚的!!!”
“好了,琼,别吵了。”
“哼,不能原谅这个到处勾搭雌兽的混蛋!”
“科涅,我头疼……”
“叫哥哥也不管用!”
……
“阿尔哥哥,你醒了。”琼含着一包泪向我扑来。
“呃,嗯。”我摸摸他的脑袋,果然连耳朵都出来了,毛茸茸的,和着红通通的脸蛋,水汪汪的栗色眸子,真是可爱啊。
“阿尔,你醒来感觉怎么样?”科涅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碗。
“很疼。”我尝试着动了一下,酸疼。
“骨折的地方已经包扎了,二个维纳尔之内最好不要做重活,汉克和加斯会来帮你。”说完坐在床边,手伸到碗里摸了一把绿色的糊状物涂到我身上来,一阵清凉便从抹药的地方散开。
“你身上大部分地方已经结疤了,但有的地方,”科涅惋惜地看着我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大家会帮你的。”
科涅帮我涂药,琼自告奋勇说要去做点好吃的给我,菲斯不放心跟了过去。
我看了看屋子里剩下那个兽人,一头金色略泛红的微卷发,垂在肩上。
果然是什么物种化人就带什么特征啊。
文特退了一步,摸摸自己的下巴说:“加斯说害怕你,果然有一点道理。”
因为没什么精神,我很快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过来时,太阳的光线里已经带上了暮色,屋子里很安静。
动了动,有点饿,想找吃的,有人扶了我一把。
“谢谢。”我抬头,很惊讶,居然是尼纳。
“菲斯拜托我来的。瓦叔要生了,科涅回去帮忙。汉克找奥西里斯还没有回来,菲斯去找人了。”
噢,“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尼纳垂下眼睛。
“你要不要喝点粥?”
“好啊,我正有点饿。”
尼纳把陶碗递给我,刚刚好的温度,看来一直是在热水里放着吧。
“是琼做的?”抹药那阵子琼说要做粥给我喝。
尼纳笑了笑,朝气美少年笑起来就是不一样啊,感觉房间里都有点亮起来了。
“琼笨手笨脚的,是菲斯做的,小r_ou_干是文特带过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笑起来很好看。”
尼纳有点语塞,“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相差很远。”
“以前?大概是我独来独往,大家不了解我吧。”
尼纳撇了撇嘴。
晚上的时候,身上痒的厉害,想挠得要死。
翻个身,扯到腿,登时冷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讶异地看着科涅从门口进来,顺手关门。
“唉,外面—?”突然想到琼说科涅每见某人一次心情就很不好。
“外面怎么了?”科涅点了盏灯出来。
“外面月亮挺大的,”映着门外那张脸,感觉有点小苍白,“对了,你阿爸怎么样了?”
“生了,是个小兽人。”
“你不照顾他们?”
“父亲有经验。阿爸说让我早点过来看你。”他俯□,按了按我腿上的伤口,“比白天好些了,医师明天早上会过来。”
“噢。”我虚应了声,盯着灯发呆。
科涅瞥了我一眼,“你被我父亲送回来时,大家都觉得阿普切神会带走你,医师红着眼睛照顾了你三天三夜,之后又到林子和西山去找Cao药,几乎都没休息。”
他说完一直盯着我看,我反应过来,“哼”笑了声,“不是应该置我不顾吗,贝玛的事?”
贝玛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贝玛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一直放在心上。”科涅叹口气,“去往阿普切神之一切,皆无法复生。”
“怎么可能放下呢?”我苦笑,“看看部落里大家的态度,不是很明显吗?”
“大家并不只是因为贝玛的事,路爸当初爱你导致你做事从来只考虑自己,又喜欢捉弄兽人,说话不算数,总是要把雌兽惹哭才放手。说实话,我那时也不喜欢你。
后来贝玛的事情发生了,你一下子变了,跟部落里谁都不说话,没有人能接近你。大家慢慢地也不和你接触了。
再后来,你救了琼,我们一直想感谢你,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始。”
科涅抖开一张皮毛,铺在地上,“告诉你个秘密噢,琼有悄悄拜托加斯在你打猎的路上放上些小动物。”
“啊?”
“那孩子只是担心你,别让他伤心。”
“嗯。”我轻声答道。
科涅拍拍我的手,“米叔已经慢慢从失去贝玛的伤痛中走了出来,你不能祈求他彻底原谅你,毕竟贝玛是他唯一的孩子。”
“嗯,我知道。你睡地上?”
“你要把床让给我?”他打了个呵欠。
呃,好吧,这样的天气睡在地上也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是个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