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上)【完结】(23)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随后水就真来了,我简直感动地要哭出来,赶紧饥渴地喝水,然后感到一只手扶住了我的后背,把我撑了起来,防止我被自己呛死。
  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咳嗽,我心想,顾不上呛一边继续疯狂地喝水。
  之后我的脑子好像断片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嘴唇是s-hi的,我真的喝了水?有人救了我?小满哥带人回来了?
  我脑子里都是问号,试图把自己撑起来,却因为无法用力而只移动了一下脖子。
  视野变化之后,我身边出现了一个背影,非常近,就在不到一米之内。
  这个背影让我马上呆住了,愣了得有半分钟后,我应该是非常夸张地笑了起来。
  这个背影我太熟悉了,熟悉到都不需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我一定就是在做梦。
  这样的背影,在墨脱的天井里我就看到过,那个人坐着,并不是在看什么东西,只是在发呆罢了。
  还有不到两年,就是我推测出的时间,2013年之前,我不可能再次见到他。
  可我竟然在这里梦到了他,甚至梦到他来救我。完了,也许我是真的要死了。
  如果我死了,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我想救他,可是从来没问过他到底需不需要我救。
  生死关头,也许现在就是我的弥留之际,我竟然看到了闷油瓶在我身边?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事情。
  我咬牙坐了起来,这几乎耗尽了我的全部力气。既然都要死了,让我死个明白吧!老子都快忘了闷油瓶的脸,实际看上去该是什么样子了。
  就算心里描画了无数遍,时间过去,终究还是有淡忘的一天。他实在没有留下多少有价值的照片,平面总是和立体差别很大的。
  那个人动了一下,我浑身的骨节都透着酸苦,只能挪蹭了一下身子,刚好让自己在摔倒在地之前,撑住了地面,使得自己能够从侧面看到他。
  我不想叫他“闷油瓶”,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在做梦。
  绿色的磷火没有消去,这种诡异的光照下,我再次看清了他的脸。他消瘦了一些,而脸上的表情,更让我确信自己是在梦境之中——这张脸的表情,可以解读为痛苦。
  这几乎就是那座石像脸上表情的翻版,只不过我的幻觉更加给力,栩栩如生。
  闷油瓶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哪怕一点点痛苦或柔弱的表情,因为他感受不到,就像他从来不觉得那些不公平的待遇,到底哪里不公平一样。
  可我感到难言的心痛,即使这只是个幻觉,我还是感到心痛压倒了一切。能让闷油瓶露出悲泣表情的事,一定是非常悲伤的事。也许还是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自己的宿命。
  那位上师说闷油瓶是有心的,也是能被伤到的人,他并不是没有情感,只是他所做的事情,要求他最好不要有情感。
  我知道上师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在经历这个过程。
  “闷油瓶”略略侧头,静静地看着动作滑稽的我,然后转过了身子。
  我一下睁大了眼睛,我的梦把那座石像的表情还原得太真了——闷油瓶的五官恢复了平和,但他眨了一下眼睛。
  我清楚地看到了一滴眼泪从他的右边眼眶中脱落,然后极其缓慢地淌了下来,顺着脸颊只走了不到一半,就停住了。
  “闷油瓶”露出了有些错愕的表情,茫然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半边脸颊,然后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
  眼泪太少了,几乎瞬间就干掉了。
  “幻觉。”我笃定道,身子因为歪太久已经撑不住了,干脆又躺倒在地,半滚了一下,看着头顶无数干尸腊r_ou_。
  “幻觉。”我又闭上眼睛,等待再次感受到自己被倒吊着的脚腕。
  一分钟之后,我猛地跳了起来,冲过去掐住了那个人的脸,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找我认为一定会有的那个接线,但是我并没有找到。
  我嘴唇颤抖,几乎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我强迫自己迅速远离这个人,就看到石台之下的黑金古刀和水囊,还有简易的压缩食品,甚至有一捆绳子。
  “你是黑瞎子?”我又笑起来,用我已经习惯了的那种轻快的语气道,“太像了,我几乎就信了……”
  “吴邪。”那个人道。
  我的情绪瞬间崩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无数念头涌上心头,却又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什么也不重要了,我的计划,我的命,来自蛇的仇恨,对谜题的渴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只摸到自己手掌上温热的液体,不停地顺着指缝落下去。
  在沙漠里哭,可是有点浪费水啊,我听见自己说。


第二十七章 吴邪的记录——子母蛊
  经历了太多事,人就会变得淡定,因为没有什么再能引起情绪的巨大起伏。我已经一个人走了将近七年,绝望的时候,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他……但闷油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只知道自己修炼出来的那种不属于我的“淡定”,顷刻不存在了。
  我的身体状况应该是非常糟糕的,但自己并不觉得,甚至没有一丝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惧和后怕,更没有得救的狂喜,实际上,我的脑子里一片茫然,本该可能有的希望、担心、委屈、疑惑或者愤怒,也被阻滞住了。
  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怎么出来了?他不是要守护终极一直到死吗?
  这三个问题刚刚浮现脑海,黑暗就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这次昏迷完全不给人任何缓冲,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以什么姿势晕过去的。
  我没有时间的概念,以为这是一次秒睡,感觉只过了零点几秒钟,但是,我再次看到闷油瓶的脸时,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太短。
  他的眼底透着之前没有的疲劳,脸色也更加苍白,所幸总的气色还不错,也没有受伤的迹象,比我的狼狈要好太多倍了——我之前跳起来去试探他的小爆发,大概耗尽了最后的力气,这回连动一动手指都不容易,身上大大小小各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
  被蛇柏拖下来的时候,我的鼻子和肺都受了伤,灌了一些沙子进去,倒挂金钟那会清醒的时间少,并不觉得特别难受,现在忽然每喘一口气都是巨大的折磨,肺内和鼻腔都好像有几百根针在扎,连呼吸的声音也响得跟风箱似的。
  我奇怪自己身体的变化,本来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一下子,伤就变重了?
  猛然吸了两口气,一阵极其剧烈的恶心袭来,我开始无法控制的咳嗽和呕吐,闷油瓶立刻架住我的上半身,我才没有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吐完之后嘴里竟然尝到了咸腥和苦涩,我低头一看,地上居然是黑色的血块混着像头发一样的东西,让人汗毛倒竖。
  “怎……怎么?”我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想要找回一点意志力来说话,可惜根本不行,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哼。
  闷油瓶擦了擦我的下巴,把我平放回去,摸了很久我的脉搏,最后叹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对我道。
  我张了张嘴,这一句话马上让我觉得特别累,跑完马拉松终于可以放心下场睡觉的感觉,闷油瓶却立即道:“不能睡。”掐住了我的人中。
  这一下下手极重,我几乎痛地尖叫起来,就听见他道:“你之前感觉不到痛苦,是因为铃铛的作用,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效果就消失了。”
  我的脑子清醒多了,花了一些时间来理清他的话,闷油瓶说的铃铛,难道是他给我的那只?胖子说的铃铛只对死人和想死又死不了的人有用,是说它能提供安乐死还是怎么?
  难道说,我刚刚断片的几个点,算是真的“死”过了吗?我命也太大了,死了两次都没死透,我的祖先一定是蟑螂那一辈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闷油瓶是怎么跑到沙漠里来的,如果他没有欺骗我,他应该在长白山啃蘑菇才对,从长白山到这,大半个中国那么远的距离,他怎么算得这么好就过来了?终极呢?不是说守护那个秘密需要消耗人力吗?他出来了,不就没有人在了?
  我心中突然又充满了恐惧,如果不是有人假扮闷油瓶,而是铃铛的幻觉,我这样的状态是没法分辨出来的,而且事情一定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闷油瓶似乎明白我的心理变化,按了按我的肩膀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使劲抬手抓住他的衣服:“……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铃铛里有子母蛊,你拿的是子,母铃在我手里。”闷油瓶道。
  子母蛊?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为什么和我认知中的蛊虫相差甚远?
  苗疆擅长的蛊术,感觉也和大本营在东北的张家不搭调——可是闷油瓶确实在广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建国之前也确实去过金沙江附近的苗寨,莫非张家的众多杂学中早就包括了蛊术,只是他们应用的方式和现在人所知的“蛊”大为不同。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解释,让我真正信服。
  闷油瓶似乎有些无奈,继续道:“子铃里是一种蛄的虫茧,只有古潼京的蛇柏附近适合它生存,能诱使它羽化出来交配。六天前母虫苏醒,我就知道有人带着我留下的铃铛,来了这里。”
  古潼京,这里果然有着关键的信息,不然闷油瓶不会知道准确的地理位置直接杀过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闷油瓶不让我先来这里?
  闷油瓶的脸色一下冷得吓人,道:“吴邪,你没有听胖子的劝告。”
  我看着他的神情,感到非常惊讶,闷油瓶会因为我没听胖子的话——这可以说,是在发火吗?
  我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下意识在心里寻找自己单独行动的理由和益处。
  我能肯定自己不是在幻觉当中了,能被我想象出来的闷油瓶,不会为了这种事对人动怒。实际上,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任何事展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除了刚认识的时候,闷油瓶对“鲁殇王”表现出过强烈的厌恶,其他时候他都是淡然的,对所有人,所以我一直觉得,能让他展现情绪的对象,干脆都不会是活人。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3/52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