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上)【完结】(24)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但我眼前这个冷着脸的闷油瓶,就是本人,千真万确,却是和我印象里略有出入的闷油瓶。如果是我的幻觉,他应该和我的想象一模一样,至少不该让我意识到如此强烈的不同。
  也许闷油瓶在山里闷了几年,反而感悟出了该怎么和朋友相处?如果是的话,我简直再死几遍都值。
  “终极呢?”我又憋出几个字。
  “不是一直需要人看守,离下一个节点还有一段时间。”闷油瓶道。
  我突然觉得情形十分奇怪,我变成了惜字如金的一个,闷油瓶却有问必答,这种反差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身在什么样的境地,不由自主地想笑。
  闷油瓶脸色更冷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思索着他刚刚的话,觉得还有一些地方不太对——六天前,他知道我到了古潼京,那么我已经掉下来当腊r_ou_六天了?闷油瓶穿了大半个中国,从长白山赶到巴丹吉林,坐什么车六天也是不够快的,难道丫会坐飞机?一个疑似生活能力九级残障的人会坐飞机?还是说胖子又跟他通过气了?
  我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思考的方向不对,阿飞和屠教授呢?小满哥呢?为什么闷油瓶没有带我出去,而是一直守在这里,以他的身手,背我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啊?
  疑问太多一下就爆炸了,但是舌头却不好用,居然卡住了不知该从哪条问起,鬼使神差地,只冒出来一句有气无力的“谢谢。”
  说完我就后悔得不行,闷油瓶救过我无数次,连老九门的约定也是他代我完成,如果要说谢就太没有意思了,他可能根本不理解我想说的意思。
  他果然摇头,道:“是我的错,我又差点害死你。”
  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原来,他是把我追查事情而遇险的根源揽到自己头上了。
  说谎是为了保护他,闷油瓶出于没有骗过我的“负罪感”在做这些事,对他来说,这只是善后的一部分,我相信,就算今天来这里作死的是别人,他也会来救。
  之前,我以为自己理解闷油瓶的选择,以为他的宿命才是这一切的开端,只要让他解决掉这件事,找到一劳永逸的办法,除掉汪家的隐患,他就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真正为自己而活——看来我们的理解偏差很大,闷油瓶这个人x_ing格就有问题,他永远也不可能真为自己而活。
  在他的心里,所有人做的事都是可笑的,他只认他自己那一套,别的人,根本连试图为他做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而且如果因此受到伤害,就都是他的责任。
  这他妈叫什么事?
  我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安逸的白痴,才花了这么多心思,做了那么多计划想要掌握主动,哪怕是惨烈的失败,也是我自己能力有限。
  可这个混蛋竟然觉得,是他的错?
  “跟你没有关系。”我咬牙道,“不是你的错。”
  闷油瓶没有理我,站起来看向了一个方向,缓缓抽出了刀。
  黑暗中似乎潜伏着什么东西。


第二十八章 吴邪的记录——天籁
  我已经经历过太多奇怪的东西了,九头蛇柏的附近,无外乎有蛇或者群居的尸蟞。但我相信以闷油瓶的身手,这些东西都伤不了他,所以担心归担心,并没有非常着急——其实我着急也没有用,如果他出事,死的下一个就是我,黄泉路上做个伴,怎么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等了一会,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闷油瓶却刀尖缓转,肯定是真看见了什么。
  可能我血糖太低,连视力都受到了影响,他盯着的位置我什么也看不出,索x_ing不费劲去看了,低头就近观察起石台来。
  石台大概两丈宽四丈长,也有一定高度——刚刚闷油瓶站起来,我才注意到它比我想的要高——台面不是完全水平,边界处似乎有凹陷一样的沟槽,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我咬牙发力,手脚不知怎么还是完全没劲,只能硬靠腰腹的力量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像具起尸的粽子,不停地大喘气。
  起来一看我心道晦气,这他娘的根本不是个石台,这是一个石椁,只是“嵌”在了地上,露出的部分只有半人左右,就好像是个高台。
  这么宽的套棺,完全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规格,难道阿飞说的皇陵就是这里了?
  我摸了摸手底的纹路,刻得竟然全是盘螭,大小都有,布满了整个表面。螭是一种没有角的龙,有说法是专指雌龙,其实并不可考,也有把它归到龙子里去的。棺材上刻画螭吻相当奇怪,这并不常用来装饰棺材的纹饰,一般在排水口下水道之类才会雕刻。
  谁的棺材上会专门刻这种似龙非龙的东西?
  石台之下没有石阶,更没有长明灯,所见之处也没有礼器,只有这么一只石椁,显得非常突兀。唯一有存在感的就是九头蛇柏,它在这里长得异常嚣张。用这个词实在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目之所及,全都是枝条和藤蔓,连墙壁的边界和天花板在哪都看不出来。
  我也明白过来,屁股底下这石头肯定是天心岩,克制九头蛇柏的唯一的东西,所以闷油瓶才把我搁在这。
  先前我以为自己身上是沙土的东西,也是天心岩的粉末,看来我人事不知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做好了预防措施。
  一边闷油瓶终于猛地出手,似乎立刻击中了什么东西,发出的竟然是“叮”的类似金属的声音,我大为惊讶,似乎看到了像螯足一样的影子缩了回去,刚要往前挪动屁股,忽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奇痒。
  电光火石之间我就前倾躲开,翻身用余光去看。
  那东西太难形容了,我脑子的第一反应是我看见了一只“活”的大蒲扇,不一样的是它扇叶的部分会自己开合。
  自保的技术没有白练,刚才觉得不对的一秒钟内我已经开始了侧滚,那扇子一样的东西一下挥空,迅速自己退了半米,显然非常谨慎。
  我满头冷汗,这才看清所谓的扇面居然是一只怪虫的前半身,只是它每一只脚都很长,在身体两侧张开着后,像个山寨版的千手观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有些眼熟啊?怎么长得有些像那种十二手尸?不过是个超缩小mini版的。
  我人还在翻滚躲避中,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一股大力就阻止了我的动作,刚好把我停在了掉下石椁的前一刻。
  我还没看清自己大头是朝哪个方向,耳侧又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同时我的脑袋就撞上了一块什么东西,虽然不算太硬,还是让人眼冒金星。
  “你怎么样?”闷油瓶在我头顶问。
  我胳膊还是疼得发涩根本无法支撑,只能抬头勉强上移到闷油瓶的肩膀上缓着,跟他说没事。
  黑金古刀已经把那只千手观音虫钉死在树藤上,这附近的九头蛇柏似乎只有缠绕的枝干,每一条并不粗,闷油瓶这一扔,藤条无法承担刀的重量,带着虫尸“咣当”砸到了地上。
  闷油瓶扶我坐直,随手把那只虫子挑了起来,唰就甩到了石椁的另一侧,我顺着看去,不禁头皮发麻。
  原来我看不清的那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不是腐败树枝堆,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尸,刚杀的几只都被闷油瓶扔到了顶端,虫脚似乎还能够颤动。
  想明白自己四周那些“枝条”都是什么之后,我头发都竖了起来,这种虫子都是壳硬的甲虫,长到巴掌大已经跟成精差不多了,现在那堆平均起来,每个都有我胳膊长短,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
  闷油瓶告诉我,那就是那种蛄的成体,会在咬杀猎物后注入消化x_ing的毒液,类似蜘蛛,智力很高。
  “你手脚无力是因为它的毒素。”他按压了一下我的小腿,我果然感觉像隔了层布一样不真切。
  一时无语,我们两个活人在这就是香饽饽,它们也不知道几辈子没吃到过活人,还没被这些东西啃了简直是奇迹。
  我看不太明白周围到底是有多少堆,但闷油瓶杀的数量,怎么也是植物大战僵尸第好几百轮后的现场。
  我看着闷油瓶的眼睛,一下意识到他眼里几不可见的焦虑,并不全是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他不是担心我撑不住颠簸,我身上并没有骨折的痕迹。
  他的这种神色,其实我也见过好几次了。
  我们不得不待在这,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我不禁想要苦笑,这事我在醒来的第一刻就该猜到了,如果闷油瓶认路,他救下我的第一时间就该背着我出去了,我睁眼应该看见帐篷顶或者天空,淡羊n_ai和马r_ou_干,怎么也不该是刚刚的情形。
  我问他在地下待了多久了,闷油瓶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不到三天。”
  三天,杀这么多虫,这地方卫生条件也太差了,墓主该给他发个锦旗。
  九头蛇柏这种树自己无法消化猎物,需要借助别的东西分解尸体,这种怪异的虫子看来就是这个系统内负责分解的了。以前七星鲁王宫那棵附赠的是尸蹩,这里的千手观音虫,比较像蜈蚣的变异版。这几种虫子生活环境微妙的相似,莫非还有什么亲缘关系?
  联想了一下不禁头皮更加发麻,我摇了摇头,问他:“你是怎么下来的?”
  闷油瓶靠到石椁边上,侧过头刚好能听清我的话,道:“被它带下来的。”
  说着他动了动脚,我就看到我的大白狗腿竟然被收在了背包的侧面。这下我有些无奈,心中也有些感动,看来闷油瓶找到这片沙地之后,先看到了大白狗腿,然后就这么跟着九头蛇柏下来了。
  我想说你这么有经验的人怎么会干这么不冷静的事,又想到他要是再晚点,我估计已经去阎王那报到了,还有什么机会在这瞎逼逼,一下没脸接话。
  腹诽了得有两分钟,我刚要问你既然能出来为什么不早点出来,闷油瓶却又开口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两个影冢之一,只能进不能出,墓顶之上的流沙层和夯土层靠人力无法穿透。”
  这句话一下把我的注意力都给引跑了,古潼京的位置非常微妙,没有详细的地图根本连个大概的搜索方向都没有,闷油瓶却一下就说出这里有两个影冢,难道他以前来过?
  闷油瓶就摇摇头,我一想也是,他要是来过不至于在这困这么久还无头绪。而且影冢本来就是设给盗墓贼的陷阱,往往全是必杀的机关,这里的蛇柏虫子组合,估计也是其中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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