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张大了嘴,他听不见自己发出了声音,不,他甚至听不见任何一种声音。
庞弗雷夫人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道:”没有别的选择,哈利。西弗勒斯还受了外伤,虽然不是很严重,只是他仍没法撑太久。”
“谁干的?”哈利的声音像磨刀石一样粗粝,但庞弗雷夫人却感到一股与之相反的、尖锐如利剑的魔力,在空气中忘形地舞动,冷酷而嗜血。
她震惊于这个昔日学生可怕的魔力,有数秒口干舌燥地难以出声,她强迫自己镇静,依然定定地凝视着哈利,轻声而坚定:”现在追究这些没用,哈利,你要看着西弗勒斯死吗?”
最后一句话似乎终于让哈利冷静了下来,他默默地抽出魔杖向西弗勒斯挥去。
只是瞬间的事,时间仿佛凝固。
哈利走上前去,把他曾经替换走的蓝色药瓶重新塞回西弗勒斯冰冷的手中,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失去了温度。
“还给你,喝下去吧。”
西弗勒斯像毫无知觉,一动不动。
庞弗雷夫人轻叹了口气,她过去把西弗勒斯扶起身来,从他的手中不费力地拉出魔药瓶,拔开塞子,将瓶口就到了西弗勒斯嘴边。
“我知道这令人难过,但是,先生们,我再强调一次,我们没有其它选择。就算你们都愿意为它而死,它也不会成为一个孩子,明白吗?”
仍是死寂。
在仿佛连正常呼吸都难以为继的稀薄空气中,西弗勒斯终于翕动了嘴唇,声音几乎弱不可闻:”我自己来。”
庞弗雷夫人放手,让药瓶落入西弗勒斯的掌握中。她难以自己地看向哈利:哈利直勾勾地盯着西弗勒斯,视线追随着西弗勒斯将魔药喝尽,年轻的巫师面无表情,他的眸子不再像清澄美丽的祖母绿,它们似乎注入了黑色的暗流,成了一种深沉的墨绿。
为西弗勒斯处理好外伤,庞弗雷夫人轻轻拉过哈利,不无忧虑地恳求:”照顾好他,哈利,这已经成了你的责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