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正在考虑,你能不能稍微?嗯?耐心地等待一下?”
许知霖朝徐祎摊开手,摇了摇头。
“好了小师弟。”许知霖抱住徐祎,说:“你先练着,等方导计划好了再慢慢跟你说训练要求,你这么聪明,多用用功就好啦。”
“师兄,你没骗我?”
“骗你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着急就容易紧张、出错,世锦赛那段时间还静得下心好好练的,怎么现在坏毛病又来了?”
“略。”徐祎朝许知霖吐了吐舌头,说:“就你没毛病。”
“我的确没毛病啊。”许知霖说,“你呀,就爱瞎着急。”
“你懂什么?这叫危机感。”徐祎一板一眼地教育起许知霖。
“危机不危机我不知道。”
“嗯?”
“我只知道现在你有危机。”
许知霖从徐祎身后扑过去,把他推在墙边,亲昵地在他唇上轻咬了下。
徐祎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许知霖捏了捏徐祎的鼻子,说:“还有二十七个,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徐祎脱了拖鞋,重重地在许知霖脚上踩了几下,踩得许知霖龇牙咧嘴。
徐祎特别有成就感地“哼”了一声,许知霖更不肯收手了,整个人覆上去亲个不停,徐祎欲拒还迎,任由许知霖“有分寸”地瞎闹。
登榜仪式和冬训动员大会如期进行。
队员们早早集合在世界冠军榜前,等待登榜仪式开始。
体cao中心的林威主任进行了几分钟的发言:“这次的世锦赛,男队女队的发挥都很不错,女队时隔十三年再夺世锦赛团体冠军,可喜可贺!男队的表现也很好,六个单项都有奖牌进账,说明我们不但重视团体,在个人项目上也比上周期大有进步。但我们一定要记住,这只是世锦赛,真正的考验,是一年后的奥运会!所以希望各位拿到世界冠军的队员们,把这当成是动力,激励自己,争取登上奥运会的舞台!”
大家纷纷鼓掌。
林威说完后,站在冠军榜前,和何光明、岑安为新科世界冠军揭榜。
男队首次上榜的有徐祎、元捷和严旭彬,女队首次上榜的则有谈雪芸、周紫恒、林思敏和王冰。
由于登榜的人数多,所以每个人的发言时间都控制在两分钟以内。
轮到徐祎发言的时候,许知霖就想起他昨天晚上在宿舍里写稿子,美其名曰好好准备。
许知霖当时说:“小师弟,你就说说感谢谁、有什么目标就行了,不用这么复杂。”
徐祎却道:“这怎么行?大家都是感谢教练,目标都是参加奥运会,没什么特色嘛。”
结果此刻站在台上的徐祎,说的话跟许知霖昨晚说的没差多少,内容也跟当年许知霖登榜时说的大同小异。
徐祎已经下定决心,冬训要大力发展难度,方文也同意将技术教给他,至于能学到多少,全看个人能力。
登榜仪式和动员大会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队员们解散、训练。
世锦赛结束后的一个月里,方文抓得最紧的是许知霖和徐祎的体能,然后再慢慢教动作。
方文发现,从徐祎跟腱撕裂过后那段恢复期,再到现在,他学动作的速度明显比刚进组时快了不少,方文一时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个冬训的蜕变,还是有可能的。
团身前空翻两周转体180度升级成屈体前空翻两周转体180度,徐祎在蹦床上练了不久,就换到弹簧道上试练,完成得毫不费劲,在自由cao场地上展示出来是早晚的事。
他还试着练了团三周,不过一般转到两圈半,徐祎就会一头扎进海绵坑里,离动作成功还有一段时间。
其他教练和队员自然看到徐祎有练团三周的迹象,不少教练都认为团三周危险,让方文劝徐祎换别的动作。
徐祎不以为意,照样自己练自己的,倒是何光明找方文说了说徐祎的训练情况。
何光明直接问道:“方文,这到底是你的想法还是徐祎的想法?”
方文说:“徐祎的。”
何光明:“他说要练你就由着他?方文,追求难度可不是这样的。”
方文解释道:“我跟他说过,练这个动作存在一定的危险,但他还是想尝试,我总不能拦着,况且他自己看过不少外国运动员的视频,他有这个学习能力,我作为教练,没道理阻止。”
“先考虑团体,再考虑个人,团体最需要什么你们不清楚吗?其他各项也要多用功才行啊。”何光明说,“我还是建议你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再不行,我来说。”
方文显然很为难:“何导,这……不太好吧?”
“你担心影响他的竞争力?”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也没要求他一定得练出来,让他多练练别的动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队里的进度,你知道重要x_ing的。”何光明最后强调道。
“好。”见何光明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做文章,方文暂时放下心来。
许知霖慢慢恢复了大半个月,便投入到备战奥运的状态中。
相比起徐祎,许知霖要学的新动作并不多,他本身的动作储备充足,整合编排、严抓质量就是他的冬训任务。
因此从十一月初开始,许知霖和徐祎就处于一种“闭关修炼”的状态,每周只给家里人打一次电话,每天都是固定的体cao馆、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来回移动。
两人没有喊累,他们都知道,奥运会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许知霖习惯把徐祎抱在怀里,陪他看当天的训练回放,跟他说:“小师弟,和我去东京好不好?和我一起站上领奖台好不好?”
“好!”徐祎斗志十足地应道,“最好站得比你高!”
“哟,你这是想赢我的意思?”
“怎么?你怕了?”徐祎仰头,看着许知霖故作惊讶的眼神,道。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许知霖趁徐祎分心,撩起他的衣摆,将半暖的手放在他的腰侧,拼命挠他。
“你怎么这么讨厌?说不过我就欺负我?”
徐祎在床上扭来扭去,想躲开许知霖的s_ao扰,然而他整个人倒在许知霖怀里,双腿也被许知霖的脚缠住,软绵绵的有劲没处使。
躲闪中,徐祎猝不及防地被许知霖亲了一口,许知霖凑在他耳边说:“还想不想着赢我?”
“想!”徐祎大声道,“想想想想想!做梦都想!”
许知霖亲得更起劲了,徐祎越躲,许知霖就越喜欢把他捞回自己怀里,吻他的眉心、吻他的耳廓,结果徐祎还是说“想”。
“师兄,不要以为你用美男计我就会妥协。”徐祎报复似的在许知霖手臂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你还绝不认输是吧?”许知霖说,“那行,以后别找我帮你研究动作。”
“小气鬼。”徐祎撅嘴道,“比不过我就欺负我。”
“那我们睡觉前再来比比?”
“比什么?”
“平板支撑怎么样?就在床上。”
徐祎看了看时间,应道:“好。”
说完,他爬回自己的床上做准备。
许知霖调好秒表,喊了声“开始”。许知霖本想着继续跟徐祎聊天,好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惜徐祎根本不上当,紧紧地闭着唇,许知霖只能死命瞪他。
徐祎一开始只是闭着嘴,后来眼皮打架,连眼睛也阖上了,然而姿势却保持不变,他的手臂伸直、腿也伸直、连腰杆都挺直了。
“傻瓜,明明想睡觉,还不说。”许知霖轻声责备了句,帮徐祎调整睡姿。
“赢……赢……”徐祎感觉到许知霖好像在碰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同一个字,手还在乱动。
许知霖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附和道:“赢了赢了,第一名!”
徐祎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偏了偏头,又睡过去了。
“小傻瓜。”许知霖朝徐祎摇摇头,脸上浮现出笑意,熄了灯,躺回床上。
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道,小师弟,你一定能把动作练出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觉得你练不出来的人心服口服,才能让你离踏上东京的土地越来越近。
十一月很快过去,月底的最后一天,队里进行了冬训以来的第一次大测。
不少队员都要测全能,还要进行各种基本动作和力量测试。
所有男队员被随机分成四组,许知霖在第二组、徐祎在第四组,每组的开场项目不同,四组同时测试。
徐祎正好是强项自由cao开场,第二个上场。他问方文:“方导,我要不要做前屈两周180?”
“你觉得成功率有多少?”
“六七成吧……”徐祎说,他犹豫不决,又道:“现在就拿出来,会不会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