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那位古人来访。没错,还带了把明晃晃的剑来吓人。
“三少,刀剑无眼,小心误伤无辜啊...”
“不会,这里就你一个人,怎麽会误伤无辜呢?”带著些天真的笑,让人看了颇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歹势!
手脚不便,屁股有伤,还遇上老冤家。
就算我最近偷懒都没给香油钱(是一直都没给...)也不带这麽欺负我的吧?
我很想说,你再过来我就叫人啦...可感觉这话说出来也太别扭了...
不知道我我喊“救命啊杀人啊”来人快点,还是他一剑砍下来快点?
“我跟三少无冤无仇,三少何苦为难我一个小民呢?”
“无冤无仇吗?”他晃了晃剑,那吓人的光亮也闪了闪。“你现在占的位置就是对我最大的挑战。”
小毛孩子,幼不幼稚?我要会点三脚猫的工夫,轮得到你来吓我?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里骂骂。
“三少要是对男宠的位置有兴趣,我随时可以双手奉上。”
“你以为人都跟你似地下贱吗?”
要不要用到那麽严肃的词啊?
“既然如此,三少可不可以先把剑放下,我们可以好好谈的。”
“谁和你好好谈?”直接一剑砍下来。
这家夥疯了吧?那麽好一把剑当砍刀使?
还好我闪地快...
一剑不中,再来一剑。
长那麽善良一张脸,果然人不可貌相...疯子不能用常人思维考量。
移动地艰难。前面是闪,後面基本用滚的。从床上滚到地上,滚到桌子底下。
眼看就要辟上,我第一次那麽深切地感受到红豔的魅力。
“红豔...”来的太及时了。我以後不供佛祖就供你啦!(佛祖:你是什麽时候供过我了?)
“三少,请冷静!堡主马上到,他看到你这样要心疼的。”
“你说我像疯子?”
“属下绝没有这意思。”
“你问他,他护著个平民算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
君商冷冷的话传来,负手而立,月色染寒了双瞳。
来的还真是及时...我小命都快交代了....
“君家堡不能出人命。”
“是吗?”讥嘲之色只怕没人看不出来。
“出人命很不吉利的...”
“你闭嘴!”
任性的小孩,我都没掉眼泪,你哭什麽?
“红豔,带他下去看下大夫。”
为什麽是我被带出去?三少才是该看大夫的人,精神科大夫。
听到一声“坐下”,没有怒意,是君商的声音。
他只要我不死不伤都没关系的....不死不伤,确实也没必要发火哈。
只是突然觉地难过。
那难过像朝露,很快不见。
等等,我住这,为什麽赶我出去?
好把,房子也不是我的,地也不是我的。寄人篱下应该有点自觉的。
大夫开的是安神药。他说我只是受惊了,没什麽大事。
我说我住哪?
算了,随便找个地方还怕没的住?就我这身手这耐性这修养,睡茅厕也没问题!
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暖玉阁什麽时候完工?我决定去那逛逛。
我跟红豔说要上厕所,乐颠乐颠地跑去看那未完成的建筑。
晚上没人在施工。
看的出,这里的人效率很高,才多长时间,楼架子都已经出来了。
很奇怪的感觉。
楼名的牌子还没挂上去。
暖玉?我的名字也有玉。
回来那几天,晚上总回出现些莫名其妙的人,在墙角说话,很大声的悄悄话,生怕我听不到似的。
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很想冲出去跟他们说,你们半夜不睡觉特地跑我墙角下说话也很辛苦吧,说那麽久要不要喝杯水?
还好我修养好,愣是忍了一夜。
谈话的内容大概就是要我知道,君商青梅竹马的爱人回来看他了,君商的小男宠被丢到一边了。
君家堡来的客人,只有一个人而已。
很正常。
我一点也没觉的有什麽。
只是,又知道了另外一件事。三少的成年仪式长辈早定下的取的字中,有一个“玉”。
很巧,不是吗?
我照镜子,没什麽相似的地方。
也没有什麽要骗我的理由。
於是,我假装睡得很熟,完全没听到他们在说什麽。
楼仍是一副未成品的样子。
桃花树却已经种的差不多了。
满院子的桃花...树光突突的树枝。
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桃花。不讨厌就是。
想象一下,满天粉红分飞....太恶寒了...
君商笑著和我说:明年就能住进去了。
预计的时间 还真准,确实得到明年。
堡里的人好象都很忙,只有我一个人有闲功夫在这发呆。
三餐按时送,就是没人说话无聊地慌。
腿上的伤没好。
走路还是有些一歪一歪。
以後碰到姓陈的一定要绕道走....他那脚力我实在承受不起。
我没有主动找谁。
也没人主动找我。
我自娱自乐。
捣鼓草药捣鼓玉器。终於捣鼓地自己也无聊了。
然後相当兴致勃勃地开始我的老本行。
我就说这几天怎麽浑身不对劲,原来是贼儿本性难移。
君家堡我现在已经可以当自己家一样逛了。
翻东翻西,发现君商这人比我想象地还无聊....
不健康的书倒是有,但是跟我师傅给我看的那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没有图,光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正常到跟买杀猪步骤的书没两样,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