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手段狠辣,视人命如Cao芥,就连亲信之人,只要挡了他的计划,便也毫不手软。”
“或许是他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吧?你何不与他好好谈谈”
“我调查到,当年叔父不但与朝中j-ian臣有所勾结,还曾借助了来自中原的力量。”没有回答邓飞瑜的问题,螯鹰仍继续自说自话。
“你是说奎!”灵光一闪,邓飞瑜抢先开口。
“就是他们。”点点头,酒坛稳稳落在桌子中央“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组织,在你们的朝廷中也有很深的后台,而我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唯恐叔父的残余势力再次与他们勾结,所以我只能想尽办法将嘉杭赶回临阳去。可他……”
“可他不肯回去是吗?为何?”
“因为……”抬眸凝视着邓飞瑜的脸庞,螯鹰的气息忽然变得紊乱起来“因为他不想再与我分开。”
“你也可以……唔!”
“笨蛋,我为什么不走,你还不明白吗?” 猝不及防间被双唇被结结实实堵住,贪婪吮吸着邓飞瑜的滋味,螯鹰富有磁x_ing的声音透过耳膜传导而来;“你给我冷静点!”一把将身前之人推开,邓飞瑜慌张道。
“告诉我,选我,还是选他。”步步紧逼,直到将人逼至墙角,昏黄的烛火下,螯鹰深邃的眸光好似一湾潭水,欲将邓飞瑜整个吞没其中,无法自拔。
“我……”
“也是,你与他青梅竹马,并且数次同生死共患难,十几年的感情岂是我这么一个有过几次交集的江湖杀手所能比拟我明白了,对不起,今后不会再来s_ao扰你了。”黯然神伤,螯鹰猛然起身,踉跄着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
“那就是选我喽,傻石头!”
话音未落便被压在身下,感受到螯鹰火热的视线,邓飞瑜禁不住一阵瑟缩,“我的感觉很奇怪,对卫子风和乐瑶,我只想尽自己的努力去保护他们,让他们可以更加自由的去过自己喜欢生活;而对你,我却想好好打你一顿,然后把你困在身边,这种心情,从来没有过。”
“笨蛋,那是因为你我的心早就紧紧拴在了一起,所以这辈子只能相伴依偎,一旦分开,便会痛彻心扉。”轻轻将头抵在爱人的胸口,聆听着梦寐以求的心跳声,见惯了腥风血雨的螯鹰竟然激动的像个孩子,深吸一口气,将邓飞瑜的双手牢牢压在身下“既然心意已明,那我们是不是该干些该干的事情”
“诶?!等,等下!我还没有……啊哈~”
烛火摇曳,映照一室旖旎,年轻的身影在床幔间交织重叠,勾勒出热烈的画卷,窗外,枯叶纷落,黑影转身离去,只余下一地足痕……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次日清晨
“砰!砰!邓大哥!邓大哥!你到底还起不起了?!”
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床上的痕迹犹在,螯鹰却早已不知所踪,“来了!来了!”艰难起身,果然,纵欲过度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快,那帮黑衣人这几天可能会有大动作,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有所行动!”一把将邓飞瑜拉出房门,楚黎焦急道。
“慢点!慢点!”本来就伤口未愈,一跑起来更是有如撕裂一般,疼出冷汗却又无计可施,邓飞瑜只得有苦难言,随他一路小跑来到停尸间,夏广陵早已等待在哪里。
“早啊,邓兄,楚公子!”
“夏大夫早!县令大人说会有人代替仵作来协助我们,原来就是你啊。”似乎与夏广陵早就相识,楚黎的语气很是熟络。
“夏兄,不知你对他们有何看法”
裹尸布位置偏移,很明显已经被检查过了,闻言微微颔首,夏广陵的语气有些犹豫“实不相瞒,我认为,这些死者生前应该都从事过相同的工作。”
“却是为何?”
“你们看。”
信手掀开最近一具尸身,阵阵尸臭顿时铺面而来,“我去,好臭!他们这是搁了多久了!”狂掩口鼻,楚黎险些吐了出来。
“的确,尸身已经开始腐烂变质,但正是因为他们的皮肤溃烂露出骨骼,才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说话间,夏广陵已经拉起尸身的一只手“他们的指骨下段均有变形,虽然程度不尽相同,但位置却惊人般吻合,可能是长期抓握铁器或者硬物导致;而且,他们的脚后跟处均有骨刺,按磨损的程度来看,时间也应相差无几。”
“指骨变形,脚上有骨刺,那应该是很辛苦的工作吧?长期抓握铁器……他们不会是都当过兵吧!”挠挠脑袋,楚黎猜测道。
“不像,士兵手握长矛,应是掌心磨出厚茧,不可能让指骨变形,而且若要长期行军,脚底会有磨损的痕迹。”
“那……会不会是铁匠或者木匠,整天舞锤弄木奉,还不用跑那么多路。”
“可不走路,也不会形成骨刺啊?”对楚黎的回答提出异议,邓飞瑜眉宇紧蹙“又要形成骨刺又不能长期行走,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我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在挖掘搬运什么东西铁锨一类的把手握起来差不多正好抵在指骨下段,若是用力过猛,一样可以引起骨骼变形,而且长时间拖拽重物行走的话,也是极易产生骨刺的。”见二人均毫无头绪,夏广陵缓缓道。
“嗯,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情况。有了,我们可以按猜想找些正在从事此等事务之人,然后将他们身上的痕迹与尸体上的作比……呃!!!”赞许地点点头,还欲再说些什么,一阵剧烈的绞痛却突然由邓飞瑜的下腹疯狂席卷开来。
“邓大哥,你没事吧?”见他突然脸色苍白,楚黎担心道。
“没,没,我肚子有点疼,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哎~邓大哥这水土不服也太厉害了吧。”急匆匆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院子深处,无聊地松松脖颈,楚黎无奈道。
“水土不服吗?”眼神有些复杂,夏广陵兀自喃喃。
从茅厕出来,一想起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东西,邓飞瑜真是连杀了螯鹰的心都有了,整整衣衫,快步赶回停尸房,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问过看守才知,原来他走后不久,柳州令便派人来请,说是有嫌疑人欲在牢中自尽,幸而被狱卒拦下,为免再生变革,是故楚黎和夏广陵便先赶过去了。
“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了,告诉你们大人,把几名受害者的详细卷宗给……扑通!”
“呵呵,邓大人,你可真是让本使好找啊~”□□缓缓飘落,一把将邓飞瑜抗在肩上,黑影匆匆消失在了房顶之上……
狱中
“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自杀!”单手捏住男子的下巴,楚黎威胁道。
“……”
“挺硬气是吧?哼!小爷我倒要看看,你是说,还是不说……”手掌发力,咔啦啦的断裂声回荡在寂静的牢房之中,“住手!楚公子,你再用力就真把他的下巴给捏碎了。”实在看不下去男子生不如死的表情,夏广陵忍不住出言制止。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我只是想让他说真话罢了。”眼底闪过一抹急切,楚黎语气严肃,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啊!!!饶,饶命,我说,我都说!”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酷刑折磨,实在熬刑不住,男子总算松了口,“我叫曾何,是虎威镖局的镖师,之所以自尽是因为有人拿老婆孩子威胁我,如果我不按他们所说的做,就会杀了他们。”
“那他们要你如何做就自尽”
“不是,还有一封血书。”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叠折纸,未及开口,便被楚黎一把夺下,“原来如此,他们要你把所有的罪行都承担下来,然后死无对证是吗?!”
“大人饶命!求,求您救救慧琴她们!小的,小的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扑通一声跪倒在脚下,曾何磕头如捣蒜。
“你先起来吧,把你被抓前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你。”轻轻将曾何扶起,看了看一旁正聚精会神盯着血书的楚黎,夏广陵轻咳两声,“楚公子,血书上的信息真假难辨,我们还是姑且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原来,这曾何活脱脱就是一倒霉鬼,喝多了夜宿街头,不想正碰见黑衣人追杀被害者,斩人头颅的一幕;黑衣人本欲顺手将他也解决掉,但转念一想官府迟早会追查,不如留下一只替罪羊,便以全家人x_ing命为要挟,勒令其处理掉尸身;结果黑衣人前脚刚走,曾何后脚便被巡夜的衙役逮了个正着,这下更是有口难辩,只得装疯卖傻,混过一天是一天。
“其它人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小的真的没杀人啊!况且我的义兄前几日刚刚为人所害,试问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事情简单的有些匪夷所思,见二人面露怀疑,曾何的惶恐更甚,“小的对天发誓,如有一句戏言,便要我天打五雷轰,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先别急着发毒誓,给我们讲讲你义兄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