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 作者:陸離【完结】(15)

2019-07-02  作者|标签:陸離

  关泽脩恢复了初见的温柔,宁奕迷离中听闻他给了四个字。

  “愿赌服输。”

  在森林里蹲着,在树与树之间辗转取暖的每一步,都没有这一刻从脚底跟上蹿上一股凉气将灵魂冻住。

  他为什么来这里?

  为什么把自己送到男人床上?

  凭什么放任他做到这一步还妄图停下?

  口腔在高潮的喘息中干燥,他吞咽下口水润了润唇皮,弯塌下腰,后背绷直的线条像只臣服的猎豹优美,试探着,难为情的,睫毛颤栗如蜂鸟悬空的翼,认下这场较量。

  第一次做这个,他根本不知道要收牙,动作也是单调的一浅一深,舌头死了一样无用,可关泽脩还是被伺候舒服了,懒洋洋哼出声。

  捏着宁奕烫红的耳根,他像把玩一颗琉璃珠,鼓励用功的人:“很好……嗯……你看,一旦身体臣服于意志,一切也就不那么困难了……:浓重的情欲和喘息,啧啧的嘬嘴声交织,黑色的眼眸宛如盯住心爱的猎物。

  关泽脩发出长长一声情喘,“你做的,木奉极了……”

  

第09章 (上)

  那夜之后,他们的关系恢复如常。

  宁奕隔天收拾了简单的衣物搬入山庄,住进远离二楼主卧的西侧的一间客房,上楼时,几乎不会经过那个房间,关泽脩的房间。

  关泽脩也没再做出任何一点出格的举动,当晚的荒唐事仿佛随清晨洒在床头的一缕光一起蒸发得无影无踪,穿起考究的衣服,别上精致的袖扣,他又成为一个体面优雅的绅士。

  只是宁奕时常不敢望向那扇门,好像里头藏了什么洪水猛兽,看一眼都要破笼而出。

  那些嘴里,身上留下的味道,那些汗津津又腥膻的气味,那些 y- ín 乱的留在身体上的触感和热度,有时会在他发梦时跑出来作怪,吓得他惊醒,起来确认门确实是锁好的,再躺下,怎么都睡不着了。

  “混蛋!”他低吟,为这男人的不知羞耻,也为他不知羞耻后的衣冠楚楚。

  山庄的日子不比繁华的市中心花样多,时间在这里是丰沛静逸的,宁奕有了更多观察这个男人的机会。如同三队的那个小鲜r_ou_说的一样,撇开偏见,关泽脩称得上是一位好老师。

  他带他品酒,酒柜里的珍藏,只要宁奕眼睛扫过,哪怕看起来就贵得吓人的酒,说开就开。

  银色的小刀沿瓶口凸出的环圈割出一道圆弧,握螺丝钻的修长手指好像在表演,等待醒酒的时刻,关泽脩通常会选一张黑胶碟用留声机放响沙质带有年代感的音乐,再用比音乐更动听一些的嗓音缓缓将这瓶酒和酒的故事道予他知。

  听着这些故事,宁奕学会了分辨酒的颜色,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红或白,宝石色、褐琥珀、桃花心木色的红酒,稻Cao色、淡金色、碧绿中淡黄的白葡萄酒,它们有着各自不同的气味和芬芳,比如赤霞珠的黑醋栗味,西拉的辣浆果味,还有文先生最喜欢的贵腐甜白中散发的r_ou_豆蔻的香味。

  关泽脩的知识面很广,讲话也不枯燥,宁奕渐渐从中寻到兴趣。他不吝啬分享,宁奕学得也快,通常一瓶酒见底,口感和味道就留在脑子里。唯一要说有什么,就是好酒难免贪杯,有几次宁奕醒来,壁膛里的火焰已经熄灭,身上一条厚毛毯,头下一个方枕,残着红酒的杯子还在几上,沙发上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关泽脩以一种不显山露水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教授宁奕,他并不限制他在山庄中的活动,宁奕兴致来了,甚至还会拉上关泽脩,死活要他陪自己比上几局枪。关泽脩通常都会满足他,当然,条件是宁奕得先蒙着眼分清三杯不同的酒款。

  酒柜上的酒越来越少,他们的交流越来越深。可除此之外,他们每天说的话却多不过一对陌路擦身的路人。关泽脩的x_ing子极沉得下,也静得了心,他可以将自己锁在房里一天都不出屋,有时也会一言不发靠在窗边的沙发里看一天脚边摞高的书籍。

  宁奕发现,自打他住进山庄之后,再没有访客来找过关泽脩,那天的白莲手,或者其他别的客人,一个也没有出现过,都不知道他靠什么在过活。

  山庄的日子过得朴质简单,三餐起居都是关泽脩亲自动手料理,很难想象,钢琴师般修长优雅的手指握着狭长的料理刀,姿势也是那么漂亮优雅,刀刃切开小羊肩r_ou_,他在一口小铜锅里条好酱汁用勺子送到宁奕嘴边:“尝尝。”

  酸甜的小山莓酱,味道意味的不错。

  宁奕挑着眉,并不买账:“你还会做饭?”

  关泽脩很自然地将宁奕吃过的勺子上残留的一点酱汁用舌尖舔了,又捻了手指添了一小簇盐:“在国外的时候,想吃还得自己动手。”

  他专心料理锅里两片鲜嫩的羊排,宁奕的眼睛滑到那枚勺上,脸有点烫,男人就是这样,一旦身体发生过点什么,对着这个人,总能泛起点不同的感觉。

  因此宁奕还是更加喜欢周二这个日子,每周二会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来帮忙料理家政,话同样不多,一手煲汤味鲜甘甜。他对关泽脩很好,像叔翁,又像母亲,知道宁奕在此做客也不问多的,每次盛汤都嘱咐他多喝点,宁奕很喜欢他。更关键是他来,自己和关泽脩独处时那点不知所措的情绪就淡化了,三个人坐下来,能像普通家人一样吃顿饭。

  男人吃得很少,那么靓一碗花胶燉水鱼,他只浅尝几口,宁奕不似他忌口,一盅喝完还不够,边在心里道他暴殄天物,边给自己续汤。

  关泽脩笑笑看他,把汤推到他面前:“喜欢就多喝点。”

  宁奕用眼神做了一个还用你说的表情,可到了晚上,他就明白过来男人笑里那点谐谑。

  填精补肾的老汤效果拔群,入到深夜掀翻风浪,下腹一股邪火乱窜,宁奕在床上辗转,怎么打都泄不了,脑子烧得快糊了,才闭上眼咬牙,循记忆里男人的手势给自己搞,才半刻,裤裆就s-hi了一大滩,手指都堵不住那点精水,滴滴答答往外溢。

  那混蛋一定是故意的,宁奕在心里骂。

  在山庄住久了,与世隔绝的日子淡得出鸟。

  带上一份热腾腾的虾饺两盒蛋挞,下山到仁安医院探望师弟,蛋挞给护士小姐,虾饺犒劳病号,宁奕终于有机会把这些日子和关泽脩的相处一桩桩数给小鲜r_ou_听,毕竟两人师承同一人,他会懂他。

  “你都不知道这人多无趣,除了LEE叔在的时候话还多点,有时一天不出一声。还不如去楼下打枪,子弹s_h_è 出去还能听个响。”宁奕愤愤道。

  LEE叔是关泽脩的管家,小鲜r_ou_见过一次:“关少是这样的,不过……”他可从没听说过山庄的地下室里还藏着一间s_h_è 击室,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酒,关泽脩也教他,但回回都是在黑门,他只去过一次山庄,拜了个师,连二楼都没有上去过。

  宁奕不明就里地问:“不过什么?”

  “没什么。”小鲜r_ou_摇摇头,或许是他想多,“关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师兄有什么不妨对他直说,他一定会乐意帮你。”没等来同仇敌忾,宁奕反倒被开导。

  揉了把男孩的脑袋,英气的眉挑高:“什么都说,那么信他。”

  是个纯真不掺假的笑容:“嗯,他不是坏人。”伤疤结痂,有一些已经蜕变成粉红色的r_ou_痕。

  宁奕也笑:“快出院了吧?”

  “下周三,队里让我休息两天,再去人事及训练处报道。”这也意味着,他的刑警生涯到此为止,划上句号。

  宁奕不知道说什么,好像看一抹红日,还没有跃上云空,就坠下天际。

  倒是小鲜r_ou_开朗地安慰他:“家人年纪也大了,我不想让他们再忧心。”

  宁奕离开的时候,小鲜r_ou_叫住他:“师兄……”

  那一声,不同之前的磊落,有点闪躲,绕了几次,终于还是羞赧地脱口:“替我……带问关少好。”

  他说这话时,贯彻脸颊的r_ou_痕都不显难看了。像一枝料峭中业业矜矜绽放的梅花,盛出娇艳欲滴颜的红色,艳得扎眼。

  宁奕想起来,和自己不一样,小鲜r_ou_是个天生喜欢男人的GAY。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不会有这样恋恋不舍又楚楚动人的表情。

  关泽脩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下流事,是否也曾和对面前纯真的男孩干过了?

  找不到答案,当天回到山庄,宁奕把自己锁进房,连LEE叔新煲的汤都没能够将他勾下楼。

  夜里,宁奕被饿醒的,门锁得死死,那男人压根也没敲过一下。

  气得更饿了,所幸翻身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汤还余了大半,宁奕掀开砂锅盖,汤水凉透了,表面凝起一层星星点点的白色油花。

  宁奕取过汤勺尝了一口,皱了眉头。

  凉掉了的冷汤又腥又稠,LEE叔也有失手的时候。

  

第09章 (下)

  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口汤既能毁掉一个良夜,也能成全一场春梦。

  身上热烘烘的,像被泡在一汪热酒里,宁奕又发梦了。

  梦里,他被人吻着,抚摸着。

  从耳后到颈侧,沿锁骨线到手臂,在比例极为漂亮的身体上反复流连,胸口弹起的敏感r_ou_粒,被抚摸到有感觉时微微出现一点的腹肌线,以及那双大长腿因为颤栗而绷紧的线条,每一寸肌肤,都被人照顾周到。

  宁奕很想睁开眼看一看伏在身上的分量是谁,他也努力这么做了,但幽暗只留给他一个如梦的y-in影,是个男人,身形高大,肩膀的轮廓很宽,手掌有力,可再往上,他的面目全隐匿在一片黑暗中,怎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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