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罗伯特伸展开修长的四肢,他将一份资料摊开在茶机上,神态轻松地开始解说∶“我们已经确认阮元沛是一
名好警察,而现在正需要他这样一位当地警官帮忙,相信我们可以合作。因此接下来我们就要先与他取得联系,只要他
处理得当,相信接下来鱼儿就会忍不住在浑水中冒头。只有掌握更多的证据,才能将犯人绳之于法。”
苏奕雷和燕裘互觑一眼,他们之前才有这想法,真巧。
“跟阮元沛合作也可以,但是先要解决一个问题。要知道犯人还在国内,只要国内机关介入,就是国际刑警也未必能够
轻易将人带走。苏克己在B市势力太大,哪怕是只有一天或者几小时,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苏奕雷拿起自个父亲
的照片,狠狠捏在掌心里,仿佛捏的是亲生父亲的脖子∶“必须要保证他逃不掉。”
燕裘却另有见解∶“不,阮哥该明白这一点,他……他是有心要帮我爸报仇的,只要先行支会他,他必定会帮忙处理这
些。另外燕家在政界有一定的势力,迫不得已,也能让爷爷帮忙。”
“燕裘说得对。”罗伯特一击掌,定夺∶“那么,我还是不能轻易表露身份,第一次联系阮元沛就由燕裘帮忙,怎么样
?”
“嗯。”燕裘轻颔首,他轻轻咬唇,终于还是提出要求∶“我会帮忙,但是这回的事请不要牵扯上吴水牛。”
苏奕雷听了这话,又深深地看了燕裘一眼。
燕裘迳自解释∶“毕竟这次是秘密行动,而且当局批准的期限快到,如果在撤离之前还没有成绩,那是功亏一篑,还是
少生枝节的好。”
“当然。”罗伯特微笑应允∶“原本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燕裘你也不要涉入太深,只要保密就好。”
“是的。”
“至于雷,你还好吗?或许你不用太卖力。”
“不。”苏奕雷轻勾唇,分明是笑脸,却好比有千万张刀散发出寒芒般,让人心悸。他断然拒绝罗伯特的好意∶“我要
是不好好当这苏五少,不让那些夫人姨娘兄弟姐妹们更加闹心,又怎么对得住苏克己最爱的情妇的儿子这个名号呢?”
作为老朋友,罗伯特明白苏奕雷的仇恨,于是不再多话,只是拍拍肩膀作为鼓励。
既然该谈的已经谈完,燕裘心念着吴水牛,就问∶“我可以离开了吗?明早还要上课。”
苏奕雷睨了燕裘一眼,轻蔑地嗤笑,而后拄着手杖先行起立∶“我也该到派对上露脸了,不然苏家那群猪不会知道我有
多卖力地跟上流社会联络感情。”
“好吧。”罗伯特戴上面具∶“散会。”
于是三人一同往门口移动,刚拉开房门,懵了一双搭一个。
听见开门声,盘腿围坐的三人同时抬头,方宇鹏顺便换了换牌。
“嗳,你们谈完了?”吴水牛兴奋地说。
“你们在干什么?”苏奕雷唇角连连抽搐。
水牛扬眉∶“斗地主呢,你不会吗?”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
方宇鹏提醒∶“好了,先把牌局结束。一炸,二炸,三炸,四炸……完了,给钱。”
“日”萧迪迪惊叫。
“操啊!你作弊!”水牛跳起来,撸袖子挥拳头。
方宇鹏脸带谦逊微笑,温和发问∶“哪只眼睛看见了?”
傻大个和热血少年傻了。
“给钱给钱。”漂亮白皙的掌心摊在二人面前,讨债。
二人只好讷讷地掏钱,那个心痛样,好似要把肉割下来似地。
燕裘扶了扶眼镜,苏奕雷一额黑线,罗伯特背过身去偷笑。
轻轻叹息,燕裘一把捞住吴水牛的衣领带走∶“回去,明天还要上学。”
“唉?!球……燕裘?我自己走。”
山民小子尴尬地红着脸,亦步亦趋地跟着清秀眼镜少年。
燕裘侧过身给吴水牛整理衣襟,水牛露齿灿笑,一脸满足。
“他们俩真是要好。”罗伯特挑眉喃喃。
“挺有意思的。”方宇鹏笑语。
“哼,办酒家家。”苏奕雷冷哼一声,转身往人群方向走。
“不是吧?”罗伯特一脸不敢置信∶“我还以为他心里早有人了。”
“呵呵,你不是最明白什么叫博爱?”方宇鹏上了一句。
罗伯特立即捧心,标准普通话哀哀叫∶“小方,你少埋汰我一次会死?”
“不,可是会少很多乐趣。”
“……”
萧迪迪挠头抓脑∶“你们在说什么?”
二人无语。
第二十四章:走火入魔
水沸开,吴水牛将面条放下去,盖上锅盖,偷偷探头偷望阳台上二人。
夜风很凉,阮元沛点上香烟,细细阅读手中信件,而后瞥向身侧。这时候燕裘正闭起眼楮任由微风拂抚脸庞,他享受这
种感觉,那感受就仿佛乘风飞上天空般,轻松舒爽,他轻轻叹息,唇角微微翘起。
燕家宅子楼顶上有一个凉棚,棚是燕十六搭的,牵在上头的苦瓜藤是燕裘种的,在夏夜里,父子俩得闲就往凉棚下乘凉
,谈天说地,哼首小曲。
可惜这些事情好像已经很远。
燕裘徐徐张开眼楮,侧眸迎向注视:“你的回应?”
阮元沛却不答,只是将纸张凑到香烟上点起,让它连同信封一起在火光中成为灰烬。
“这些日子里你就是跟苏奕雷在忙这个?”
燕裘微顿,脸上未见任何表情:“是呀。”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阮元沛并不是鸡婆,但燕裘怎么都是燕十六的儿子,而且是个未成年人,而这样一个小孩子
竟然去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国际犯罪组织?这已经不是大胆,是不要命。他语气再难以置信,再不谅解,也是有道理的
。
显然燕裘也明白这有多蠢,多冒险,所以他对这种不友善的反应并不会感到意外。
“危险?这条命,比起自暴自弃,报仇不是更积极的选择吗?”
想不到这样极端的想法竟然出自一名17岁少年之口,阮元沛咋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阮元沛掐灭香烟,重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