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
“……”
“实不相瞒,我也有诅咒系列的枪呢。”
“元康君也有吗?”
黑发青年看向元康手中的枪,红色的宝石部分圆卝润发亮。
“能让我看看吗?”尚文好奇的眼光让元康为难了起来。
“菲洛碳不喜欢我拿出这柄枪,不过如果是岳父大人想看的话……”
他的拇指捋了捋枪柄,“唰”地转换成了黑色的色卝欲之枪。
尚文疑惑皱眉,有些茫然,他皱起眉头的模样倒是和“尚文”一模一样。
这不是完全被马卝赛卝克挡住了嘛--------------
他暗自腹诽,抬头正对上元康绯红的眼睛。
元康回到卢洛洛那,本以为是枪火交锋的场景,却看见骑士团全员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看守在他们身边的都是成年的亚人男性,一大块的树木被烧光了,地面清理出一片空地。森林中漂浮着一种黑色的围幔似的物质,蛇行蜿蜒,像蜘蛛网一样环绕着植物,被沾上的顷刻燃起了暗黑魔焰。
戴着眼镜的贵卝族迎上了他,语气无奈,“盾之勇者大人的力量暴走了,影响到了暴龙的封印,小生等人感应到了波动,就带着属下先一步前来加固封印。”
金发青年看到了昏迷的骑士的盔甲上多多少少都染上了不详的黑色,本应是愉悦畅快的场景,此刻他却心情沉重。诅咒越厉害,表明尚文的暴走越严重。
他环顾了一周被烧坏的地方,“这些也是岳父----------尚文做的吗?”
眼镜贵卝族摇了摇头,“那些是骑士团的火炎之雨造成的。”
“哦。”
他们确实该死。
贵卝族看向森林深处,那里是黑色物质的源头,眼神崇敬,那些亚人,盘羊、狮子、猎豹也望向相同的方向,带着发自内心的信仰。
“尚文大人啊,其实是无意识的状态,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金发青年踏上森林的土地。
“快去吧,元康大人,小生等人等待着那位大人归来的时刻。”
他咬住牙,绯红的眼睛在树林的阴影下晃着冷光。
岳父大人的事,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
元康君在看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定住了。
金发青年一向在他眼里颜值排名第一,他细密散乱的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着丝丝流光,他总是很奇怪为什么元康对异性那么无礼却还是有人情不自禁倾心于他,现在他明白了。青年有着一头指间流沙般的长发,白哲的两颊,颧骨的线条优雅俊丽,纤细的眉眼,绯红的眼睛灵光动人。
尚文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心里埋下的种子冒出来芽尖,未知的感情在左胸中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他攥紧了掌下的床单,手指内侧微微痉卝挛,他想起了炼,挥洒着汗水,持之以恒磨砺自己的剑术,为了博得女骑士的一眼;他想起了树,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寂,却能放心地把头靠在绿发少女的肩膀上,交出了全部的信任。他想起了最初之时,枪之勇者力排众议向自己伸出了帮助之手,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宛若天选之人。
原来是这样啊。
他想。
盾之勇者向前靠近,掌心撑在白色的床单上,他用右手摸上金发青年的下巴,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带着一种玉石具焚的绝望。
枪之勇者谨慎绕过那些交错的黑色物质,他的衣摆擦到了一点,就立刻听到了滋滋的声音,他绷着脸在黑色的火焰烧到上面之前把衣摆撕下。
元康越走近就越胆战心惊,他在十几步外停住了脚步,看清了业火的中心。
盾之勇者蜷缩着,他双眼紧闭,身上尽是暴怒之盾的血纹,如同与魔鬼的契约张牙舞爪着存在。
“岳父大人,”他轻唤。
岩谷尚文没有反应。
元康向这个方向发去了组队邀请。
石沉大海。
“岳父大人,”这次元康向前走了几步,黑色物质像是察觉似的轻卝颤了颤。
“这里不、是岳父大人、所在的世界、”金发青年哽咽着,头顶的黑色物质“噼啪”炸裂。
“不管这、里如何,岳父大人的、世界都不、会改变、”
所以啊,
所以啊岳父大人,
那些人都活着啊,
在岳父大人那边。
“岳父大人只、要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再睁眼就、是幸福的、世界!”
元康的右脚在地上碾出了一个凹陷,指甲在手心里留下月牙的印子,嘴里吐出的话把自己的心一点点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