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夏言欢到底是何方神圣她还不得而知,只是看全市最牛的卖场主管对她的态度和跟在她身边那两个保镖来看,陈丽然还是不敢轻易小看了她。
“后来,后来她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被送去医院了。”
谢静晚原本侧身躺好的身体忽的坐起来,惊声问:“去医院了?!”问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只好强忍着心里的担忧平心静气的问:“好好的怎么会去医院?”
“谁知道她怎么了,满头大汗的,估计是中暑吧,那天那么热。”陈丽然很自然的撇开她打了沐挽歌几个耳光的事不谈,云淡风轻的说。
心里的石头稍稍减轻了些重量,谢静晚呼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好“哦。”拢了拢被子,几乎把整个头都盖住,“我困了,想睡觉了。”
门被陈丽然轻声掩上,谢静晚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间迅速凝聚满了酸胀的疼痛感,果然,是回来了。果然,没有再来找我呵。是呢,当初是我逼着你走,现在更因了妈妈的原因,你是不会原谅我了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忘初心。。
☆、第11章
夏言欢去医院的时候,沐挽歌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沐,你做什么呢?”手里的药膳被搁置在茶几上,夏言欢上前去接过她手里行李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问道。
沐挽歌笑着在夏言欢面前转了一个圈,发丝飞舞拂过夏言欢的脸:“你看,我看上去哪里有问题么?”
夏言欢呆呆的摇摇头,鼻息间全是她发间的淡淡薄荷香味。
“那不就结了,没事我就要出院啊。”说罢,转身又拿过行李包继续往里面装东西。“这医院啊,我是住一回怕一回,生怕哪次来了就出不去了呢。”
夏言欢看着她的背影,纤细的像一片纸的身子上罩着和她的身板大小不符的病员服。忽的鼻头一酸,冲上前从后面抱住沐挽歌。“沐,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
沐挽歌僵直着背脊,静静的站在原地让她抱着,脖颈间传来异样的潮湿感,她的心又痛了。转身面对着夏言欢,沐挽歌笑她哭花了妆,双手托着她精致俊俏的脸,拇指在她脸上划过擦去挂在她眼角的泪“言欢,沐挽歌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那你回来好不好?回来我们往后的的日子我们一起走,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夏言欢伸手抱住她,头枕在沐挽歌的左肩,听到她的心脏缓慢的拨动声“沐,我爱你。”
沐挽歌任由她抱着自己,缓缓的摇摇头“言欢,我,已经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去爱谁...
“我想她,越来越想,想的这里都好痛。”沐挽歌轻轻推开夏言欢,手抚着自己的左胸“你知道,这里好脆弱,它几乎再也不能承受另外一个人的重量。”惨淡的笑挂在脸上,沐挽歌的手抚过夏言欢的长发:“言欢,重新找个人吧,找个不要像我这么混蛋害你伤心的人吧。我,不值得你爱。”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夏言欢摇头,眼角的泪顺着她摇头的节奏被甩出去落在沐挽歌的右手手背上,温热的泪几乎烫伤了她的手。
沐挽歌的手颤颤巍巍的举起,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沐挽歌,你是我夏言欢认定的人,就算你有千般不对,就算你爱着的是另外一个人,我那么痛却还是那么爱你。我就是爱惨了你,我有什么办法...”
原本无声的泪被沙哑低沉的哭泣声代替,夏言欢扶着墙慢慢的蹲下去,双手捂着脸低下头,“我是真的好爱你,真的好爱...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招惹我,恨你为什么根本没办法爱上却还要给我希望让我哦陷得这么深,沐挽歌,我恨你...”
沐挽歌心痛的闭上眼,仰着头,泪无声的滑入她的嘴间,苦涩的味道充斥了身上每一个细胞。是做了好多孽吧上辈子,所以这一世,她才会活的这么的累...
“你是想和他们合作?”沐挽歌合上文件夹,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对面面露痞子像的魏然。手指了指魏然放脚的办公桌一角,示意他动作文雅些。
浅蓝色的眸子转动,却丝毫没有收脚的意思,沐挽歌起身拿笔戳了戳他的皮鞋底。不可否认的是魏然是少见的混血大帅哥,只是再帅,还是一副痞子样,就像现在,躺在皮椅上脚却叠起来搁在桌子上。
“收脚!”
魏然笑着把脚收回去,十指惬意的合在一起做祈祷样“拜托你啦沐大小姐,不要看着我就想欺负我,想我魏家三少爷在外也是鼎鼎有名,你老这样要求我这个要求我那个,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放?”
“你还鼎鼎有名?”斜睨了魏然一眼,沐挽歌把文件夹扔回他面前,“我看你是花名在外吧,也只有你家那棵不谙世事的小草,才会对你只爱他一个深信不疑吧。”
面对好友的调侃,魏然也不恼“我呀,花名在外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加我三少爷帅气又多金?再说了,这蝴蝶要扑上来,我哪有推开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那么,魏三少爷,请问你是收了多少只蝴蝶了?”
乍一听这冷幽幽的话,魏然猛的从皮椅上站起来,转身便看见梁辰抱着一盒文件站在门口,神情冷峻。
沐挽歌忍着笑,正襟危坐“梁辰,东西拿进来吧。”
“是,沐总。”从办公室门口到沐挽歌的办公桌有五六米的距离,梁辰硬是瞥都没瞥过魏然一眼直直的走到沐挽歌的办公桌前弯腰把文件放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沐总,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沐挽歌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对梁辰示意道,“关于我接手JW的事,差不多可以公开了。”
“知道了沐总,我会安排。”说罢转身往外面走去。
魏然跟着追了两步,被梁辰不带任何情绪的阻止道:“魏总,请您别跟着我。”魏然有幸尴尬的顿住脚,殷勤的帮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却没再跟出去。
等到魏然把办公室的门合上,沐挽歌不顾形象的笑起来“你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子,还三少爷花名在外蝴蝶漫天?我看你是被吃死了吧魏然。”
魏然瞪了沐挽歌一眼,走回来重新坐在椅子上:“沐挽歌你又坑我,不带你这样的。”言语里不乏小媳妇委屈的语调。
沐挽歌耸耸肩,表示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秘书会没有通报就放他进来。”
“哼!”魏然狠狠的把头偏到一边,不与她多争口角。
“不过说真的,我是想要和李氏合作。”整了整领带,收了脸上漫不经心的笑,魏然认真的对沐挽歌说。
“为什么?据我所知,李氏建材的资金流动并不大,而且,魏氏这样的龙头企业和李氏这样的小型建材公司合作,会不会惹来一些不好的猜测。你就不怕这样会对魏氏的内部稳定造成打击?”
“魏氏现在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只要准备充分,随时可以弃用。”慢慢的,魏然淡蓝色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狠“魏氏的生死存亡,与我何干?”
“况且,李氏是冲着我魏然个人的名义找上我,并非为了魏氏。”想起李爱沫那天在咖啡厅说的话,魏然面上的表情显得得意洋洋起来。
“你的个人名义?你被调查了?”沐挽歌蹙眉,关于魏然的事情,知晓的也就她和夏言欢,连梁辰都被蒙在鼓里。李氏的人若不是下了大工夫,怎么会提出看重个人名义这种说法。
“是我疏忽了,”魏然点点头,关于李氏怎么察觉到他有一口吞掉魏氏的野心这点,魏然承认自己在有些地方大意了。但是不可否认,这至少证明李氏确实是真的想要合作,况且现在的局面,就算有媒体出面煽风点火,相信魏氏那群自以为是的蠢材也不会相信吊儿郎当了这么多年的他能有这个能耐。“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成不了什么把柄。”
“可是,即便是你个人,将来站在商场上,也不该是会和李氏这样的小公司合作的呀。”沐挽歌承认,自己带了私人感情来谈论这件事,她就是看不惯李国森,就是不想他上位。
魏然瞥了一眼沐挽歌,扯着嘴阴笑:“沐挽歌,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是商人,有利就好,不管公司大小。”
被揭穿了沐挽歌也不恼,正眼给魏然瞪回去:“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看小人得志!”
“可是,这一次找我的人不是李氏的当家,而是二当家。”
“二当家?是谁?”
“李国森的妹妹,李爱沫。”
“李爱沫?”沐挽歌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爱沫,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约见我的是她,”魏然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双手撑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附身靠近沐挽歌,眯着眼假装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会才说:“我看你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迷人啊,为什么就那么多女人围着你打转?李爱沫就算了,夏言欢那样不可一世的女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我真是想不明白。”
沐挽歌伸出食指抵着魏然的脸使劲儿戳到一边,回到:“你要是觉得我迷人,还能安心的受着?”
“沐挽歌!”暴跳如雷的魏然站直了身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沐挽歌的鼻子“告诉你多少次了哥是攻!强攻!”
沐挽歌故意眼珠转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悠悠的说:“公鸭嗓,八婆姿势,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像攻了。”说罢还叹了一口气,做可惜状。
魏然被气的七窍流血,狠狠的收回自己的手,瞪大了眼珠子鼻子朝天喷了一口气:“哥懒得理你!”
“你可以找谢氏。”沐挽歌没有多和他纠缠攻受问题,再次开口,话题便转到了刚才讨论的事情上。
魏然心下了然,点了点头“你终于,还要去见她了么?”
“是。”沐挽歌低头,握着笔在一张白纸上飞舞,笔下谢静晚三个字端正娟秀。魏然看了看低着头的她,眼里的戏谑变成深深的心疼“不管怎么样,挽歌,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谢总,有一位自称是JW总经理的女士想见您。”
秘书台传进消息的时候谢静晚正头痛于前一个月公司运营的业绩,这两个月跟上一季度比起来,明显少了很多单。她不知道这次李国森又正面或者背面撬走了多少公司原本的客户,只觉得自己似乎在这方面太过纵容他的胡作非为。
JW是谢静晚听说过的,一个新成长起来的做护肤品类的公司,只是公司经营项目不同,建材和护肤品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为什么JW的人会要求见她?
谢静晚有些疑惑的按下通话键:“请她进来吧。”说罢也没等那边回话,便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闭着眼慢慢的揉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秘书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进来。
女子站在那里,捋了捋自己并不乱的长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合体的职业套装,没有见到任何瑕疵,才从秘书身后走出来,看见谢静晚低着头揉着太阳穴,眉头微蹙,开口便带了些责备的意味“你头痛么?为什么不去医院?”
入耳是这一辈子谢静晚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她猛的放下手睁开眼睛,瞳孔迅速的聚焦在秘书身旁的女子身上。
沐挽歌站在那里,脸上噙着笑,一动不动的看着谢静晚,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慢慢变成悲伤,接着伏在桌案上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小秘书有些尴尬的看看沐挽歌,再看看肩膀不住抽动的老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不知道来人是谁,这么轻易的就把喜怒不表于面的老板惹哭,只知道这番景象让她也跟着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