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卉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涵梦她,她若是知道,不免更让她担心。”延陵空闭上眼,在床上腾出位置道:“陪我睡会儿,不去想这些了好不好?就让我醉一场,明天醒来,我做回崇嵘的皇帝,再不是延陵空。”
皇甫雪卉脱下外袍,掀开锦被一角,优雅地躺在她的身边,还是忍不住去看她忧虑的模样,道:“我还是怀念小空,小空无忧无虑,她的脸上,从没有这样的神情。”
“呵。”延陵空冷哼道:“可惜小空死了。”言毕,便躬身将雪卉圈在怀中,却还是忍不住颤抖,忍住想要放肆的泪水,却还是湿了雪卉的肩头。
再坚强,终究还是女子,终究还是脆弱,雪卉软言劝道:“小空她没死,她还在这儿,在我心中。”说完指了指她心房之处,延陵空噙着泪,突然猛地吻上她火红的唇瓣,撬开紧闭的牙关,邀她共舞。
雪卉被吻得意乱情迷,似是掌握了诀窍,时不时地反扑一次,待吻得愈发躁动之时,延陵空翻身将她压制身下,赤眸灵动,调笑道:“小蔚,还真是热情啊.......”
皇甫雪卉微微侧开俏脸,嗔道:“还不是你......你这般......”呼吸紊乱且急促地打在延陵空面上,她深情地抚上雪卉眉间的朱砂痣,微咽了一声,道:“初次见你,我便知你也是女子,你这般,魅惑人心,如何做的了男子?”
酒气还是传了过来,往常雪卉是极为讨厌这气味的,却不知怎的,也被她搅得醉了,心下一阵触动。再次的深吻,早已满足不了两人,延陵空急躁地挣开麻烦的衣饰,火热的身躯抵上她微凉单薄的胴体,邪笑一声,便四处施火,待她情不自禁地唤出声来,方才狂乱地泄了火气。
下身传来的痛楚,让雪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此生,已是交代给了眼前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呢?延陵空,你真是个十足的偷心小贼。
一夜无眠,延陵空也不知怎的就精气神十足,连连要了她三次,晨起鸡鸣,才肯歇下,累得不能去上早朝。
无论是否喝酒误事,亦或是真的情动,延陵空却不能再推卸责任,抚上雪卉纤细的腰肢,揽她入怀,怜惜道:“还疼吗?”
雪卉窝在她的肩胛处,羞地点了点头,延陵空歉意又涌了上来,边说边为她顺发道:“昨晚,是我过分了。”
沉默无言,原以为怀中的人不会再说,延陵空正欲起身,却听得:“心甘情愿,无怪于你。”说罢,美人轻吻了延陵空的颈间,惹得延陵空心中又蠢蠢欲动起来。
门外侍候的奴才都一个个黑着眼圈,皇上果真年轻气盛,精力十足,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啊!高炎看着手下的表情,也难得地为皇上捏了一把汗,皇上,虽然年轻,但是........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日上三竿,想来又要一大堆朝政等着了。”延陵空微微起了身,为她掖好被角,道:“你再多睡会儿,有事便吩咐奴才,育德池那儿我让高炎知会一声,你只安心修养吧。”
皇甫雪卉还欲起来,可实在酸痛,无奈,还是别让她担忧了,随即眨着美目,笑道:“你去吧,这几日早朝都不去,当心朝中众臣又满腹牢骚。”
“恩。”延陵空点了点头,已是穿好外袍,走近她,轻吻她眉间朱砂,道:“好好安歇吧,朝政我会好好料理的。”
说罢,便走出了寝殿,吩咐高炎道:“御膳房做的那些益气补血的药膳,今日便送到遗珠殿来,还有,让育德池的奴才准备好,慧妃醒来便让她移驾去那儿,高炎,可听清楚了?”
“奴才遵旨。”高炎让手下的小太监记好口谕,转而拿来一狐裘,道:“近日入秋,起风了,皇上,当心身体吧。”
延陵空披上后,坐上轿撵,直奔御书房而去。柳下蕴照静待多时,见延陵空到了,便跪了下来,煞白的头发,很是刺眼,延陵空观他行此大礼,颇有丝尴尬,讪笑道:“何时你我这般生分了?快起来!”
蕴照眼神坚定,道:“微臣望皇上允臣,离了皇宫,出外游历,待三年过后,臣自会回来。”
延陵空冷下脸来,责怪道:“安心地做这个国师不好吗?为何涵梦失踪,你也要离开?我做错了什么?你且说出来!否则,休想我放你出去!”
柳下蕴照知她脾气倔强,不能轻易说动,遂回道:“还记得十公主成亲之前,微臣所言吗?”延陵空想到那时他怪异的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侧耳倾听他的解释。
“十公主求赐婚之前,找过我,当时,已找到那名女子,我潜心研究复生之术,惊觉此术之所以被封为禁术,是以要牺牲两人性命挽救已死的身躯。那女子是一个,而另一个人,便是我这个施法者。胤族曾有一次,为了拯救战亡的族长而动用此术,牺牲了灵力超凡的族人和民间无辜百姓,族长复生之后便觉此术残忍至极,是以之后禁止此术。”
“我深知不久于人世,又怎能再拖累于她?我记得,她说过,很想出外游历,阅尽世间,无奈生在皇家,那这心愿,我便替她实现吧!”柳下蕴照笑了一声,是那样的风淡云轻,根本不似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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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
“此事,十妹是不知道的吧?那日你拒绝了她,所以她那日才这般果决地要嫁给顾向晨?”延陵空惊异于这事实,复而抓住柳下蕴照的双肩,道:“你还有三年光阴?”
柳下蕴照笑了笑,道:“我尚算幸运了,当初那个施法者,可是死在当场。”延陵空感受到泪水在眼眶打转,这么多年来,他时不时的照拂玩笑,让自己多次走出彷徨,而如今怎能这般下场。
“还有方法对不对?柳下蕴照,你不会死的,胤族还有什么,什么秘法,可保你平安的?”延陵空搜刮着脑中仅有的记忆,柳下蕴照又换上一副玩笑之样,道:“好了好了,我可是胤族灵力极强的,自己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么?你倒是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不好吗?”
延陵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颓然地走回座椅处,他都这般说了,那么便不可挽回了:“再过二十几日便是萌萌的满月之日,还是等庆祝完了,再走不迟。”
柳下蕴照沉思后,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该给你的宝贝公主送些什么别致的礼物了,恩......既是这般,我就回去准备了,微臣告退。”
待他关上门,延陵空才落下泪水来,他与十妹,此生已是无望,错过三世,却还是带着悔恨,若是十妹知晓,她又该如何抉择?
全溪,任鸿文私邸
“延陵空?”涵梦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听到这皇帝的名字,就会泛起一阵阵心悸,仿佛谙熟于心,隐隐察觉,这其中,该是有很多的故事,可每每想到,都会头疼欲裂,而仁长叔叔便不再要自己回想,只让自己做个推翻延陵统治的摆设而已。
所谓的司空皇族天女,的确吸引了不少司空旧部,又见江阴王主事,自是暗自通信,蓄势待发。任鸿文却不然,自他第一眼见到涵梦,便觉此女生出落得美艳绝尘,是以时常过来看望于她,欲博得美人芳心。
所幸任鸿文尚算君子,兼之司空仁长在院落中,也不敢过多造次,而涵梦更觉此人居心叵测,数次往来都让他郁郁而归。
“仁长叔叔,我想出外透透气。”涵梦来到大堂之中,轻声道,这些日子整日锁在院落中,着实烦闷了些。
司空仁长哪敢让她出去,现下到处都是延陵空的暗卫,一见涵梦,那自己所做便白费了,他只得软语劝道:“涵梦,你我的身份特殊,若是被那狗皇帝捉住,那司空复国便成泡影了啊。待过些日子,风声不那么紧,我再安排让你出去透气,这些日子委屈一点,想要什么与下人说,他们可为你代为买来。”
“不了,既是这般,我不出去了便是。”涵梦悻悻然退下,这些日子,就好像一个木偶一般,事无巨细,都要上报,着实难受,可又没办法。
全溪,凤栖阁
“皇上驾到!”随侍的太监通报了一声,任秋岚抱着还在玩闹的笑璃,正欲上前行礼,延陵空先是扶她起来,道:“你我不必拘礼。”
“天气转冷,可有准备些御寒之物?”延陵空捏了捏笑璃的脸蛋,笑着关心道,任秋岚嘴角噙着淡笑,道:“内务府早就呈上了不少物件,笑璃再过二十几日便要满月,这些日子却食欲不大好。”
延陵空听后皱起眉,道:“难不成是天转冷了,胃口跟着不好了?待会儿去叫曹太医来看看吧。”任秋岚点了点头,复又笑道:“许是多日未见你,想父皇的紧,故而食之无味了。”
延陵空感受到任秋岚语气中的暗意,想来这些日子着实委屈了她们母女,当下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对,都没来好好看望我的小公主,我该打了。秋岚,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任秋岚挑眉问道,延陵空认真道:“我......我救活了涵梦,还与雪卉纠缠不清,原本我最最讨厌那些三心二意的男子,如今,倒是成了这样风流可恶之人。”
任秋岚不语,将怀中的笑璃抱去给奶娘,安置之后,旋即看着延陵空的赤眸,步步逼近,轻轻拥住延陵空,道:“若说怪罪,着实有些,但这都抵不上心中的爱,我爱你,延陵空,所以不在乎,我只求你,还能念着我便好。”
“秋岚.....”延陵空紧紧抱住她,道:“此生得你青睐,夫复何求。”说罢,直直吻上她的红唇,多久没亲热,两人本就是极熟悉双方身体的,这般又是勾了火。
宫娥太监早已退下,延陵空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将她按倒在软榻之上,透气间隙,任秋岚羞道:“去.....寝殿的床榻......在这儿.....成何体统?”
延陵空听言愈发兴奋起来,离开她诱人的唇瓣,轻松地抱起轻盈的秋岚,故意放慢步伐,往那寝殿而去。
饶是怀中的人如何捶打催促,就是慢悠悠,延陵空坏笑道:“怎的这般恳切了?我的好皇后。”
“你坏......”还未说完,便已是被放上床榻,延陵空欺身上来,帷帐拉下,一室春光无限,娇吟连连,抵死缠绵了一番。
待气力用尽,方才歇下,延陵空抱着任秋岚,在其耳边轻语道:“这样一想,皇宫就萌萌一个公主,着实冷清了些,娘娘可要争气,给萌萌再生几个弟弟妹妹的才好。”
“生萌萌可是费了我多大精力,我可真不想再给你这坏蛋生孩子了。”任秋岚别扭道,心中却还是希望能再生个可爱的孩子。
延陵空看穿她的心思,故作委屈道:“哎呀呀,那就只有萌萌承袭朕的皇位了呀,那多孤单啊......娘娘还是考虑一下吧。”
说罢还撒娇似地亲吻了任秋岚的肩窝,惹得她一阵颤栗,拍开延陵空作怪的手,只顾着歇息会儿,延陵空知她是累了,也便将她按至怀中,沉沉睡去。
二十几日很快便过去,延陵空早已知会礼部安排普天同庆小公主——延陵笑璃的满月之喜。礼部置办了所有流程,御膳房也紧锣密鼓地研究菜式,而崇嵘都城全溪的百姓更是兴奋,因为那日所有皇室成员都乘轿撵而出,接受百姓的恭贺祝福。
早就听闻这皇帝生的极为风流俊俏,全溪未嫁的女子俱沸腾了,谁不想得到皇帝青睐,进宫做那金贵的娘娘?况且还是这般俊美的帝王?
这日,但凡是该穿戴的饰品,皇上皇后与妃子都着上,延陵空无奈地看着腰间那一走便铃铛作响的足有十几个玉佩香囊,只觉身体重的很,而转身看着任秋岚与皇甫雪卉,头上的金色饰品,真是闪瞎了双目。
既是华贵,那付出的代价便更大了,所幸只是乘坐挂着纱幔的轿撵而行,倒也不必自己走动,轻松了些。
“晗儿呢?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照看的?”司空仁长吼道,涵梦趁着空隙竟是逃了出去,今日那狗皇帝会出来,若是被她看到!这后果.......着实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