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个帮手吗?」喝下手中的药,趁着驰风往前带的身子反手挣脱,「在下……我决不会给你添麻烦!」
想见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想要知道……这份思念到底是什么!
「……」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一眼那双坚定的眼眸,啧,就算放着不管,恐怕他前脚一走,冷傲竹后脚也会跟着溜吧,「我可不会管你的死活……」
「咳、多谢驰左使!」对于眼前人的口硬心软,他心存感激。
对上始终充满矛盾凝视着他的眼眸,冷傲竹虚弱地浅笑,抱拳颔首,结伴而行的感觉十分微妙,尤其对于一直独来独往的自己而言。
世事总有机缘,似乎自从认识司徒尊开始,命运的丝线便将他与原本无法想像的世界,一点一点拉在一起……
「……切!」不敢领受的谢意在耳边,瞟一眼眼前苍白的脸颊,驰风眉头皱的更深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不过……
假如他可以绊住南宫烈和志轩那个混蛋,那么冷傲竹便可以带着主子先行离开……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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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驰风带着只剩下半条命的冷傲竹穿过以九宫八卦阵法守护的迷失森林,在竹轩拿了司徒尊冷冰冰的剑,溜出了南海神宫,独留司徒澜一个人继续“面壁思过”。
而这一头,南宫烈可谓终于深刻了解何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出三天司徒尊不但把他水榭的各类珍宝都给砸的差不多了,还三不五时地捉弄下人们,搞得一个个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少爷……」
静坐之时,靳伯的声音再一次从门口传来,带着这几日被狠狠折腾的疲惫和无奈。
「进来吧!」
听着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南宫烈眉眼都没抬一下,依然闭目静坐,等待靳伯跟他汇报,可是等了许多,都不见人出声,有些意外地挑起眼帘……
「你——这是怎么回事?」入眼居然是一张画满乌龟的脸孔,他大声厉问。
「这……」靳伯有口难言地支吾。
眼前长满皱纹的老脸,踌躇地动起来脸上的乌龟就像是会动一般,很滑稽,南宫烈常年冰封的俊脸有些抽动。
「又是……又是那个小子干的好事?」他真是不懂,麟是温婉犹如小溪般的男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魔星般的儿子,不但性格极端,怪念头还一篓筐。
「是、司徒尊他、他说……」瞧着少爷抽动的唇角,靳伯更犹豫了,该不该连那些话也照实汇报。
「说什么了?」鹰眸微眯,南宫烈不甚在意地淡问。
「……说、少爷、您是缩头乌龟,我们就是乌龟一族……未免咱们同族相煎、如此一来也好辨认……」
「……哼!」他就知道没什么好话!
冷哼一声,自蒲团上起身,上前几步,审视着靳伯脸上栩栩如生的乌龟,似嘲讽又似赞赏地勾起一抹冷笑,「……同族相煎、吗?」
淡淡咀嚼着司徒尊的话,南宫烈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暗沈,目光也逐渐深邃而锐利。
看着这样的神情,靳伯心知肚明,他的少爷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早在二十年前,司徒麟欺骗了我,夺走蟠龙玉玦碎片之时……」他们已不再是同族,切断所有情分,割舍一切……
往日的一切,纵使经年历月却依然鲜明犹如昨天,清晰地铭刻在他心中。
闭上痛苦纠缠的双眸,仰天而叹……他的恨如此深刻,可为何直到今天,他始终无法下手就此决绝斩断?
还是说,他的等、他的恨,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还在期待……期待那个负了他的人,给他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吗?
「靳伯,或者……我并不恨他夺走爹娘以性命守住的蟠龙玉玦……」那原本便是大月氏皇族之物,假如麟跟他要回,他甚至愿意双手奉上,可事实却……
「少爷,其实——欸?」
靳伯正想开口之际,南宫烈却突然睁开眼眸,食指点着唇上,面色一沈,示意对方不要开口。
犀利地目光凝集在净室的大门处……
——噢!蟠、龙、玉、玦?
贼兮兮的身影隐于门边,一双邪魅清灵的凤眸骨溜一转,哼,他似乎听到有趣的东西了呢!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偷听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一门之隔,冷凝着被当场抓获的“犯人”。
而“犯人”却不曾露出丝毫惧意,反而傲然地回身俊眉一扬,挑衅仰头斜望着黑着俊脸凝着自己的男人。
「哼,南宫烈,我们来交换情报吧,如果你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勾起唇角绽放出一抹勾魂摄魄地媚笑,「我大概……也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比如……让你知道我爹爹是生是死,现在在哪里……」
「……」看似公平的交易却也令人费解。
或者,他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纵使武功被他限制,依然能够邪魅妖异地令人不寒而栗。
「如何……这个条件不错吧?」这几天勤于上下走动,他总算抓到一点头绪,「就算姑姑有所隐瞒,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可以找到喔!」
曾经在自古流传下来的羊皮卷中,见过“蟠龙玉玦”四个字,传说那是关系大月氏一族命脉的瑰宝,此刻居然让他在这个名叫南宫烈的男人口中听闻,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知道,这个男人到底与他一族有何关联!
哼……解谜寻宝游戏么?
呵呵,如此好玩的事情,他司徒尊又怎会错过!
第四十七章
如果说要论冷傲孤高,那么司徒尊也算是百密一疏,估错了南宫烈坚硬如同顽石般执着的性子。
「哼,你以为本座需要靠你一个毛头小子才能得到自己所想?」南宫烈冷蔑地转身,头也不回返回净室之内。
「你还是安安分分,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否则……莫怪本座废了你的手手脚脚,到那时任谁都救不了你!」
警告的句子在耳边回荡,司徒尊却同样傲慢地挑衅道,「噢……那我倒是真很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