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要。
这种毫无意义的死法实在是太丢脸了。
“现在只有神能救我们了。”
芥川诚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嘴里碎碎念,“神啊,请宽恕我吧。”
面对着这浩瀚无垠的沙海。
越加感到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聂远是无神论者,但这种情况下,也真的只有神才能救他们。
不知道跪在地上祈祷了多久。
芥川还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聂远却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
周围毫无任何生命的迹象。
没有水,没有植物,没有动物,听不到任何一丝声音。
这种犹如死亡一般的气息紧紧缠绕着他,让他越加烦躁不安。
聂远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
“芥川,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走吧。”
“不要自乱阵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只会死得更快。”
“难道就坐在这里等死吗?“
“闭嘴。”
靠,这算什么态度?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的聂远瞬间爆发,“喂,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再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试试!!”
“我叫你闭嘴。”
“靠……唔……唔呀。”
聂远还来不及骂出口,芥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后面锁住他,飞快地用手捂住他的嘴,那些正打算脱口而出的脏话全都变成咿咿呀呀的哼声。
芥川将头探过来,左手食指贴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聂远挣扎着正打算给予还击的时候,就突然听到‘铃’的一声轻响。
这个若有若无的声音瞬间让他动作僵硬。
这里是沙漠的中央,是一个生命无法生存的死亡地带。
这种死寂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其他声音呢。
除非……
‘铃、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聂远心中一紧,和芥川对了个眼神。
过了一会,伴随铃铛的声音传来人的嬉笑声。
虽然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没有错。
那确实是人的声音。
聂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上沙丘,天色还很暗,昏黄的晨色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晃动的影子。
那一刻,他体会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那支沐浴在黎明黑暗中慢慢前进的驼队,可能是他这辈子看过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喂、喂”
激动地大喊着,感觉舌头都开始打结。
芥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白色长袍的下摆撕下来,站在沙丘的最顶端,大力挥舞着手中的白旗。
一边挥舞,一边大喊,“Help……Help。”
那个男人一扫刚才的沉静淡然,犹如冲锋上阵的战士,以箭一般的速度飞快地向驼队的方向跑去。
聂远连滚带爬地跟在他后面,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地一遍遍呐喊着,“喂——这边有人。”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刻,
但还有什么能比绝处逢生更令人激动的呢。
他们所遇到的那支驼队大概有由十多人组成。
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和女人,只有领头的那个人看起来稍微年轻些。
看长相和服饰的花纹,很像印第安人。
那些印第安人多半很友好,还与他们分享水和食物。
虽然语言不同,但靠打手势还是能基本沟通。
大概走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就听到领头的那个人不停地跟他们重复,“萨赫勒、萨赫勒,萨赫勒。”
后面的老人和女人也跟着起哄,“萨赫勒、萨赫勒、萨赫勒。”
“他们什么意思啊?”
聂远随口问道。
芥川摸了摸下巴,“萨赫勒在阿拉伯语里是‘沙漠之边’的意思,他们估计是指快到他们的部落了吧。”
聂远朝芥川挑了挑眉,“你确定?”
没过多久,视野里终于出现了一些绿色和矮树。
又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在一片矮树林里看到那些印第安人的部落。
他们的房子都很原始,用粗树枝搭成,上面盖着大片的棕榈叶。
领头的那个人过去和部落的人交涉以后,就过来和他们打手势。
聂远和芥川翻译过来就是——‘除了你们,部落里面昨天也来了两个客人,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聂远和芥川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看来,那两个客人大概是一起参加游戏的会员。
但到底……会是谁呢?
第十三章(上):部落篇
李白和西蒙被困在这个部落已经两天。
确切地说,是李白遇到了点小麻烦。
部落酋长的女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上了他,威逼利诱一定要将他留在这里。
这里的女人表达爱意都十分直接大胆,一副要将他扣下来当‘压寨夫人’的架势。
迫于无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只得先暂时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傍晚的时候,有人过来通知,部落里刚来了新客人,是他们的朋友。
李白玩味地问旁边的西蒙,“你说会是谁?”
西蒙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你希望是谁?”
没过多久,茅草屋里钻进两个人,都脏兮兮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好像从非洲穿越来的难民。
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起来。
见面那一刻,双方都呆了呆。
谁都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碰面。
绝处逢生后能在这里遇到熟悉的人,而那个人又是可靠的绅士先生。
聂远长长舒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头脑一热,没有多想就直接蹭过去。
抱住男人的手臂,语无伦次道,“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惨……我还以为我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李白愣了愣,随即一把推开他,面无表情地说,“别碰我。”
聂远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等到想明白了,顿时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半响,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话。
抬头看着那个一脸漠然的男人,使劲握了握拳,却又最终松开。
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坐到另一边的草堆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