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骂一边机械的挥舞手中的书,妈的,让你装,让你使坏!
这一刻,我再看不进也听不进任何东西,满脑子都是这死太子该死的脸,拍死你啊拍死你!我拍!我拍!我拍拍拍!
砰!那被打懵的家伙终于反击了,我的身体再次被高高抛起,落地的刹那,听到格崩格崩清脆的声响从身体里发出。
我不在是一个人……而是由千千万万块小骨胳组成的零件,一碰就会碎。
“啊?!老爷!!!您这是……您这是怎么了啊!”事后忙狗腿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看着我慌张的瞪大了眼。
“自卫!……。”我像只乌龟一样艰难的将身体翻转过来,冲门口脸色血红的假货拍拍心口:“好爽……。”
“太太太太……小侯……侯爷……老爷!老爷!”
“有种你杀了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垃圾剧中的山贼土匪绿林好汉人人都会来这么一句,我却只壮烈的喊了一半,就抵不住分筋错骨的疼痛陷入了昏迷。
老子又穿了?!
睁眼看到两片暗红的肥唇,还有一片黑乎乎的毛发,这是……每个母亲给新生儿看到的第一眼礼物?
非礼勿视,非礼勿礼……我慌张用手摭住眼睛,多恐怖的事实!!我果真又穿了……而且还是婴穿!
“喂,死了没?”
肥唇抖了抖,露出两排黑黄的撩牙,我恍了又恍,才确定那不是女人的私处,而是一个大胡子男人的嘴……
庆幸的松了口气,老子居然还活着,正准备欢呼时,却发现事实的残酷。
其实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一分钟后我得出这个结论。
这是一座阴暗的水牢,光线勉强能看到周围两米的地方,我的双手被铁链拷在头顶上,膝盖泡在彻骨的冰水里,水面浮着几片薄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已然失去了疼痛的知觉,浑然不觉的身体有任何不适。
没有感觉的感觉,这怕也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胡子男冲我阴恻恻一笑,清晰的回声幽幽从四面传来:“看你细皮嫩肉像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却是如何得罪了小侯爷被送到这里来的?”
暴打太子的壮举让我至今仍有些恍惚,仿佛是梦中隐约做了次英雄,醒来却开始觉得难以置信。
我当初为毛那么冲动,居然下那么狠的手?不过话说回来,老子不也是被他整的够呛如今生死未补么?
那人见我不答话,从缝隙里伸出手来,揪住我的头发恶声恶气道:“你竟然无视老子?!”
我眉毛都跟着头皮紧翘起来,脸皮绷的木然,似一扯就要烂,却依旧不觉得疼,动了动嘴角,最终没有讲出什么话来。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用力闭紧了眼睛。
那人狠命揪着头发将我脑袋在墙壁上磕了几下,见我仍不理才啐了几口骂骂咧咧离开了。
我猜自己的样子肯定像是一个宁死不屈的英雄……一辈子都没这么帅过,我颇有些得意的牵动嘴角。
头顶上有水滴嘀嗒嘀嗒的落下来,打在我的眉梢,顺着脸颊流下来,最后滑到脖了里去,越聚越多,最后汇成一条小河。
这种湿淋淋臭烘烘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我却懒得去躲,脑袋空空麻木的厉害,像装满了浆糊强搅半天却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事情,最后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发现牢中水已经被排去,自己则赤着脚躺在湿泥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脏污和泥巴一个色了。
我吐口气,惊讶的发现手上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脚脖上去了。
看这情形,这位对我恨之入骨的大爷不会立刻将我杀掉,而是想慢慢的留着折磨,真他妈的恶毒,我诅咒你英年早逝!
“人如何了?”冷清骄傲的声音,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打起精神,偎着墙一点点的蹭着坐起来。
“回小侯爷,已将牢中水排掉,人却一直未醒。”
“死了?”略带错愕的声音,不难听出话音中的遗憾。
我用力把脚上铁链子弄出些声响,将脊背抵在潮湿的墙壁上强笑:“小侯爷脸可消肿了?”
头顶上一暗,一双白靴子踩了上来,那人慢慢蹲下身,犀利的眼神穿过面具直接对上我:“不劳包大人费心,您还是先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
我仰头冲他笑:“还不错,就是无聊了点儿。”
不喜欢老子笑么,老子就偏笑,笑瞎掉你的眼睛!
他嗤笑一声起身:"听到了么,包大人嫌太无聊。”
头顶上又一暗,那大胡子趴下来贴在地面紧张道:“大人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小的一定尽力去办。”
我笑眯眯道:“找个女人来吧,漂亮点儿的。”
大胡子的脸一点点的铁青掉,半晌才起身嗫嚅:“小侯爷,您看……。”
“你方才不是说什么事都尽力去办么?”那人沉默了会儿反问他,平淡的话语中摭不住咄咄逼人的气势。
大胡子办事效率快的让我吃惊,半个小时不到便带了个女人来,打开顶上的天窗将女人放了下来。
“见过包大人。”女子笑嫣如花的施礼,无视我被缚的双脚和脏兮兮的惨状,礼节周道。
想必是见惯风月的女子了,甚好。
我伸开脚,尽量将身体放松些,摸着下巴盯着她思索。
女子稍稍退后,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嫌恶,最终忍不了这牢中的恶臭,微皱眉头娇笑道:“敢问包大人,叫奴家来有何事啊。”
“先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瞧瞧。”我慢悠悠状似暇意道。
好吧,我承认,自己笑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猥琐。
29.匪异所思
“脱衣服?”女子的声音猛然尖锐,扫一眼水牢,对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但笑不语,精神却开始有些恍惚,身体似感觉魂魄要离体一般轻飘。
“叫你脱,你就脱,一个出来卖的臭婊子,你他妈还有什么好磨叽的啊?!”大胡子趴在地上怒骂。
女子沉默了会儿,将绿色披取了抛到地上,纤手颤抖着解开朱色的蝴蝶盘口,露出一段古瓷般的脖子,雪白细腻。
大胡子呼吸明显紧促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压抑的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