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言不在还有我,我不在你找朱教授。放心,斯言肯定会好的。能扳倒沈斯言的人还不存在。”
蒋理心头一阵热辣辣,勇气百倍地直奔“ENCHANTING”而去。
熟悉资料用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是逐一谈话。
蒋道的江山不能说坚如磐石也差不多,虽然他进去了,但是那群小鸭子没有一个走的,都是召之即来。
蒋理依次跟各级员工谈话。
轮到和一个花名叫JACK的员工谈话时,他开口就说:“二少,你不用查了,我知道哪个贱人是内奸。”
蒋理不由一愣,JACK继续愤愤地说:“肯定是SUE那个贱货,跟LILY抢男人抢不到,所以就因爱生恨去告发。”
LILY是谁?蒋理有些茫然。他手头的资料里没有LILY。
“LILY啊,好像是姓韩,很瘦的。那老大喜欢这款吗,就是不喜欢你,你吃醋有个屁用。好几次看见他鬼鬼祟祟跟一些不认识的人在后门嘀嘀咕咕,我早就说SUE肯定有问题。”
LILY是韩凌,怪不得没有他的资料。
JACK出去后,蒋理立即跟总经理说,叫SUE进来。
总经理说SUE几天前回老家了。
那就去他老家把他“请”回来。蒋理谈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星半点的希望,当然捉住不放。
中午简单吃了点盒饭,蒋理一直跟全部五十多名员工谈完已经是天色黄昏。
谈话的结果就是,有五个人当场开钱走路,资料丢尽碎纸机。
其余愿意留下的,照蒋理的意思一律发服务生的制服,不准跟顾客发生肢体接触,“ENCHANTING”从此只做正当经营。
“ENCHANTING”大张艳帜,在老板被带走的情况下竟然逆风而上,继续营业。
这个消息在某个特殊群体里不胫而走,当晚“ENCHANTING”人气鼎沸,大厅和包厢全部满员。
喜欢看热闹的人是相当的多,许多大老板一掷千金只为来看看“ENCHANTING”里的小鸭子穿上制服的样子。
可是蒋理这次是动了真的,所以看可以,但也只限于看了。任何暧昧的动作在“ENCHANTING”一律不准发生。
即使这样,花钱来“ENCHANTING”打一整夜纸牌的人仍然是不少,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韩闯听着关于“ENCHANTING”目前情况报告,不由面露微笑,他还真没想到,蒋理这个小毛孩还能负隅顽抗一阵。不过这样也好,游戏会更有趣。
好运接二连三,医院里的老爷子正式宣告病危,只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韩闯宣布明天开会,打算正式,全面接手韩家。
第二天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老大们坐姿各异,笑语喧哗,反正今天就是走个过场,韩闯这些年里实际已经取代了老爷子在韩家当家作主了。
“那么,大家要是没有意见,我们就一致通过闯哥来接任老大的位置。”韩闯的得力助手,秦衡发话。
“我有意见。”清清冷冷的声音伴随着打开的会议室大门飘了进来。
韩凌,身后是他的亲妈,也就是韩闯的小妈,韩凌的两个舅舅,三个姨妈,四个表哥,五个表姐,一大家子人。
“怎么今天开会都不通知我?老爷子打下的江山,应该两个儿子平分吧。”
韩凌声调不高,韩闯听来却异常刺耳。
会议室里大家面面相觑,从来没人把这个饱受虐待的小儿子放在眼里,他自己也一直逆来顺受,今天突然出现,就要争一半的家产,难怪众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那,那不如大家投票选新老大吧。”秦衡看韩闯一直不说话,自作聪明地说,反正在坐都是韩闯的人,投票也稳赢不输。
“好啊,投票。”韩凌讽刺地勾起嘴角。
哗啦哗啦,韩凌身后那一票人纷纷端起了枪。
老大们全傻了,韩闯一向疑心比较重,他开会时任何人不能携带枪支入场,结果今天被韩凌抓住这个弱点轻易得手了。
“现在,投吧。”韩凌面无表情地说。
谁还敢表态啊。
“韩凌,你到底想干什么?”韩闯淡淡发问。
“我当然是想要我的那一半啊,大哥——”韩凌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嗲嗲地叫着。
“老爷子有遗嘱……”
“我不信。”韩闯的话被韩凌不耐烦地打断。
“韩闯,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要么你分一半家产给我。要么做亲子鉴定,亲生的那个全拿走。你敢不敢赌一下?”韩凌突然凑近韩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原来他知道,韩闯心里一时悲喜莫辨。原来他一直知道。
韩闯不是亲生的。
几乎没有人知道。
韩闯也一直不知道韩凌知道。
从来他都比韩凌嚣张,比韩凌霸气,比韩凌独占。
当然其实他也一直比韩凌努力,比韩凌刻苦,比韩凌敢拚争。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被欺负到不行的是私生子。
真相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
老爷子知道。
哪个是他亲儿子,他再清楚不过。可是他需要一只左右手,而韩凌从小就讨厌杀戮,远离纷争。
没办法,老爷子只能倚重韩闯。
韩闯的妈也知道,可只能死不承认。如果承认不光是韩闯要遭殃,她要遭殃,她所有的娘家人都要倒霉。
韩凌的妈也知道,所以她一辈子都在为此争吵不休,可是韩凌对此事永远不表态,一贯地任人宰割。
外人眼里都是韩闯在打江山,韩凌享受。没有人知道这个做弟弟的对哥哥曾经的默默的无限度的包容。
所以也没有人明白,为什么韩闯最后真的同意分了一半的家产给韩凌。
夜色深沉,韩闯在薰衣草淡淡的香气中瞑目休息。
门声轻响,韩凌摇摇摆摆,扭着他妖娆无比,柔软诱人的腰肢慢慢地走进了韩闯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
“哥,你想不想上我?”韩凌笑得一脸淫荡,随手把白色的浴袍丢在地毯上。
韩闯看着赤身裸体的韩凌靠近自己。
气血翻涌。
“你到底要干什么?”韩闯咆哮。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上我吗?”韩凌的手很有经验地在韩闯胸腹间比比划划,一举一动都充满情色意味。
韩闯悲哀地看着韩凌,他们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翻身将韩凌压下,折腾,往死了折腾。
一切最终静止,韩凌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任血迹混合着精液顺着他的大腿蜿蜒而下。
“啧啧,哥,你还真粗鲁呢,别的男人上我都戴套子的。”
韩凌娇笑着抱怨了一句,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道:“哥,楼上楼下住着,你有需要就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
韩闯两眼直瞪着韩凌,他毫不怀疑,他回来是来杀死自己的,他已经在杀死自己了。
韩凌把划归他名下的所有产业,歌厅、舞厅、洗浴、足疗,统统卖掉套现。
基本上N市天下大乱,韩家一半的产业要出手,各路英雄豪杰,疯了似地开始利益的争夺。
秦衡一边抹汗一边跟韩闯汇报:“怎么办啊?老大,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拱手送出去啊。”
“那就买回来。”韩闯气急败坏地吼着。
“可是,老大,我们的流动资金不够啊。”
“那就快去想法子。”韩闯闭上眼,颓然摔倒在沙发上,这个小祸害!
“韩凌,你怎么把所有的产业都出手了?”韩凌的妈妈不知道自己儿子想什么。
起先他回来说要争家产,她很开心,这么多年来总算出了口恶气,可是如今韩凌的作法,分明是往韩家自己的肋骨上捅刀子啊。
“妈,你这几天数钱数的开不开心?”韩凌笑孜孜地问。
“开心,可是……”
“那就继续数吧,想要多少拿多少,舅舅们呢,大家一起来拿。我去睡会儿。”
韩凌说完,起身回卧室。
看着自己的儿子,尤女士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那一抹清瘦的身影,总好像随时都能够轻轻地飘起来。
韩凌蹲低身子,轻轻抚摸地上柔软的小草,嫩绿的小草干净又美好。
韩凌用最轻最轻的动作,轻轻抚摸着,嗅着地上泥土的芳香。
泥土也是美好的,深沉又宽容。
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很多,韩凌都不太敢接近,凡是他接近过的都没有好下场。
比如蒋理,韩凌微微笑。
他以前还从没碰到过一个人敢跟他交朋友,还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
给他房子住,给他钱花,还给他自己的哥哥。
可是认识他,蒋理就倒了大霉。
“怎么一大早穿这么少出来吹风?”韩闯的声音。
“少?”韩凌扯了扯薄薄的丝袍,“我还以为哥哥你会嫌多呢?”
兴致勃勃地解睡衣的带子,韩凌一面抖着发紫的嘴唇一面坚持做了个妩媚的表情出来:“哥,你有没有试过清早在花园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