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呵呵……」这时慕容定祯苍白若雪的面庞上,忽然泛起了悲凉凄惨的笑意,腹中的产痛已经几乎让他难以忍受,而最
让他心痛的却是,他知道自己可能因为这场战争,同时失去了在这个世上最心爱的两个人。
卓允嘉,和他们的骨肉。
没有了他们,他该怎样活下去……?
「命……公良飞郇,继续彻查……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脸色惨白的慕容定祯用力提了一口气,勉强的开口
道,还不等程宇扬回话,腹中一阵强烈的缩痛让因为催产已经极度虚弱的慕容定祯差点晕厥了过去。
「王爷!」薛承远伸手握住慕容定祯的脉搏,双眉紧蹙,他知道现在慕容定祯根本经受不了任何打击,这样只会让催产
的事态更加严峻,于是一手揽住慕容定祯,转头道:「宇扬,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要留下来与我一同伺候王爷
,王爷未到足月而催产极为艰险,我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
程宇扬明白此刻情形关乎慕容定祯生死安危,立即点头道:「薛大人,请尽管吩咐,宇扬只求保得王爷和腹中世子平安
。」
「王爷腹中阵痛会越演越烈,而我需要为王爷接生,恐怕无法安抚住王爷的身体」薛承远伸手拉住锦被,向上提了提,
护住慕容定祯的身子,又接着道:「你尽快去换身衣服,不能再穿这副盔甲军衣,若是稍后王爷疼痛的厉害,就由你来
扶住王爷的身子。」
「属下这就去」程宇扬一刻也不敢耽搁,又深深望了一眼疼痛不堪、满面冷汗的慕容定祯,马上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承远……」慕容定祯的声音有些飘渺。
「王爷,承远在。」
「胎儿……真的保不住吗?」慕容定祯知道终将面对这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事实,却还是期望会有那么一丝可能,让他的
孩子可以活下来。
「……」薛承远没有回话,因为他甚至连慕容定祯产程中能否平安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实在无法给慕容定祯一个轻率
而不负责的答案。
慕容定祯提手覆上了缩痛剧烈的腹部,在艰难的喘息中声音凄凉的道:「本王感觉的到这孩子……一直在动……仿佛…
…在说着什么……」
「王爷,承远会尽力。」
「也好……」靠在薛承远怀中的慕容定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张口道,沉静的眸子前映现过曾经和卓允嘉相
伴的一幕幕,心中涌起了蚀骨的绝望,他发觉自己什么都为卓允嘉无法做到,甚至……连他的孩子也保全不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阵痛袭来,慕容定祯再也支撑不住,随即眼神无光全身瘫软的倒在了薛承远的怀里,闭上双目。
片刻过后,程宇扬急匆匆的踏进了屋子,手上还端着一个炭火暖盆。
虽然现下江城天气严寒,程宇扬却穿的异常单薄,这完全是为了慕容定祯而考虑,他很怕扶着慕容定祯的时候厚重的衣
服会摩擦王爷的身体。
「薛大人,王爷的身子到底怎样?」将暖盆在房中放下,看着塌前忧心重重的薛承远,程宇扬走过去关切的问道。
「王爷初产会耗时较长,刚刚忍过了几波阵痛,体力有些不支,昏睡了过去」薛承远将锦被给慕容定祯盖好,起身走回
了桌前坐下。
「那王爷和世子是否会有危险?」程宇扬有些紧张。
「不好说。开战以来王爷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现在更是心力交瘁,能保住性命已属难得,至于世子如此早产……哎!
」薛承远撑住额头重重的叹了一声,他怎么能不懂眼下的处境将是对慕容定祯身心极大的摧残,作为医者这是他最不愿
意看到的局面。
「为今之计,无论如何都要保得王爷万全」程宇扬也走过来坐下,他心中别无所求,只祈望慕容定祯能够平安产下世子
。
「是」薛承远点点头,不想再言语。
自从慕容定祯怀胎之后,薛承远翻阅了不少典籍,加上原本潜心学医多年,在药理和医治伤病上都极有造诣,对于如何
安胎配药,正确的胎位和为男子接生都有详尽的了解。只是现在慕容定祯体力心力都甚为衰弱,而胎儿又过于早产,因
此薛承远对于这腹中世子的生死极为担忧。
时间在静默的流逝,二人坐在桌前,都目不专盯的望着产榻上腹部高耸、昏昏沉沉的慕容定祯。
突然,慕容定祯身下的被褥蔓延流淌出来的晕红,几乎同时引起了薛承远和程宇扬的警觉。
「王爷在流血?!」程宇扬对着薛承远惊呼道。
第四十五章
薛承远猛的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小心掀开了慕容定祯身上的锦被,只见慕容定祯仍旧穿着白色蚕丝亵衣的下体已经被
暗红色的血液和不断涌出的胎水浸透。
「拿干净的棉帕来」薛承远将慕容定祯的亵裤褪了去,伸手按了按慕容定祯已经开始发硬的肚子,查探了一下胎位,准
备为他接生。
程宇扬递过了帕子,看着慕容定祯身下的一片晕红,这是程宇扬平生第一次见慕容定祯流了这么多的血,又是在这样的
状态之下,因而心中十分不安。
慕容定祯的性情他了解,也知道这胎儿一定是卓允嘉的,只是此刻身份尊贵的王爷竟为了卓允嘉甘愿承受产子之痛,经
历如此的折磨,不由让程宇扬为之叹谓。
「需要为王爷换床被褥,这样会让王爷不适」程宇扬道。
「都已备好,你抱起王爷,我来换」薛承远走到柜前拿起了一床早已准备妥当的月白丝棉褥垫。
等薛承远更换了新的被褥,程宇扬这才将怀抱中昏睡着的慕容定祯重新放在了床榻上。
或许因为产痛随着胎水溢出而开始变得剧烈,被放在榻上后慕容定祯再次渐渐转醒,沉沉的呻吟了一声。
「王爷,您醒了……」程宇扬在榻前跪下,轻声道。
「嗯……」慕容定祯闭着眉目,虚弱的低声应道。
「王爷,承远要为您接生了,您要用力些」薛承远触摸着慕容定祯的肚子,稳稳的沿着产道的方向为慕容定祯向下顺着
胎儿。
随着胎儿越来越下移,慕容定祯隐忍的脸上逐渐变得毫无血色,只觉得连平稳呼吸都异常艰难,用药针灸之后胎儿不断
的在向下挤压,而他初产的产道却十分紧致,即使再用力却还是觉得毫无进展,赤裸修长的双腿随即不受控的颤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