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眼也看似鼓胀。
虽然没有到足月,但或许因为胎儿很好的在腹中吸收了养分,所以慕容定祯肚子的形状和大小,已经较为接近有些人怀
胎足月的样子。
薛承远明白自己此次肩上责任重大,如果催产失手完全可能让怀胎八月身体虚弱,又是初产的慕容定祯一尸两命。
而自己在此前又的确从未给男子接生过,根本无法预计产程之中慕容定祯会出现什么状况,如若因产痛而引发了哮症,
那更是会将怀有身孕的慕容定祯推向更加莫测险境。
因此在知道慕容定祯决意催产之后,立即命令程宇扬将城内所剩的大夫与经验丰富的稳婆都请至督府,以备万一。
屏吸凝神了片刻,薛承远终于拿出了银针,仔细而准确的在慕容定祯后腰的穴位上一针一针扎了下去,慕容定祯虽然觉
得非常不适,却未动也未言语,只是十分信任的由薛承远为自己扎针催产。
「王爷,针扎好了,稍后可能就会开始有逐渐加剧的阵痛」,薛承远将最后一根针在慕容定祯侧放着的小腿中部扎稳,
才起身向榻上的慕容定祯禀报道。
慕容定祯没有抬眼的微微颔首,手依旧轻轻斜搭在腹部上,努力保持着侧卧的姿势。
薛承远则在榻前坐了下来,有些焦虑而不安的等待慕容定祯的身体逐渐进入产程。
第四十三章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慕容定祯的额头开始冒出隐隐薄汗,喘息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修长的手也不得不伸进了丝衣下抚摸
着开始有些阵痛的肚子。
薛承远见状忙跪在榻前,轻轻把住慕容定祯的脉搏,问道:「王爷可是感觉到了腹中阵痛?」
慕容定祯剑眉紧锁,有些痛苦的喘了一声,低声道:「腰腹上的针可否取下?」
慕容定祯的确觉得现在的阵痛而以往胎儿剧烈的胎动有所不同,以往的疼痛总是非常猛烈尖锐,而这一次虽是隐隐袭来
,却缓缓蔓延至他的整个肚腹中,只觉得腹内开始有了收缩痛感,而渐渐下坠的胎儿更是让他的下身感到了难以忍受的
坠涨酸痛。
薛承远知道慕容定祯可能是因为阵痛而撑不住侧卧的姿势了,而扎针所需时间也将至,于是将慕容定祯身上的银针拔了
下来,小心的扶着渐入产程的慕容定祯躺平,又将锦被给他盖上。
「唔……」,躺平之后,慕容定祯眉目紧闭,神色痛苦的轻轻呻吟了出声,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开始用手不住的揉
抚着锦被下圆耸而坠涨的肚子。
薛承远拿过了丝帕,仔细的帮慕容定祯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慕容定祯此刻疼痛孤楚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让薛承远
内心也觉得隐隐抽痛,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够为慕容定祯做的,就是尽全力将催产实施成功。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房门口却突然传来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了程宇扬的声音:「禀王爷,公良将军的亲信刚刚送抵古
潍降将名录,王爷是否需要即刻阅览?」
已经渐入产程,阵痛难当的慕容定祯显然是听到了门外程宇扬的这番禀报,喘息了口气努力的用肘撑住床塌,抚住丝衣
下胎动剧烈的肚子,虚弱的道:「……让他报。」
「王爷,您现在的状态……不可以再虚耗体力,等催产完毕再听如何?」,薛承远扶住慕容定祯的身子,忧心的道。
慕容定祯摇了摇头,极度不耐的重重道:「让他在帐外报……」,说完又捂住肚子,喘息着倒在塌上。
薛承远知道慕容定祯一定有什么放不下的事,也不好再勉强,与其让慕容定祯怀着重重心事催产,不如让他获悉自己想
知道的事情,安下心来。
于是薛承远将锦被给气喘吁吁的慕容定祯盖上,自己掀开两层靛青锦帐走了出去,打开了门。
「王爷身体不适,正在塌上歇息,令将军就在这里禀报」,薛承远面色沉重,对程宇扬如令吩咐。
程宇扬略有迟疑,却还是依照指令,跪了下来,打开了长长的名单沈声逐个报了起来。
因为此次战役极其惨烈,双方死伤无数,尤其古潍在灭国之难下,也有一些武领在郢庭城破之时选择以身殉国,因此当
程宇扬铿锵有力的禀报完了手中的名单后,已用了几近半柱香的时间。
「再……报……」,程宇扬刚刚念完,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从里间传出了慕容定祯十分不支的声音。
「王爷这是……」,程宇扬以本能的反应觉得慕容定祯的声音不太对,望向了薛承远。
薛承远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就按照王爷的吩咐再报一次,让王爷听清楚。」
程宇扬不敢违令,于是又报了起来,只是刚刚报到一半,里间就传出了慕容定祯非常痛苦「呃……」的一声呻吟,薛承
远的脸色大变,立即掀开帐子快步走了进去。
程宇扬也没有再犹豫,跟着薛承远走了进去,可当他看到穿着白色丝衣,长发披散腹部高耸,靠在床榻上临产的慕容定
祯时,却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王爷,您觉得怎么样?」,薛承远扶着满头冷汗的慕容定祯靠在自己身上,急忙关切道。
慕容定祯虚弱的抬眼看到程宇扬走了进来,知道他已经见到了自己临产的样子,也无意再隐瞒,只是将手抚住剧烈疼痛
的腹部,极其艰难的在起伏的阵痛之中张口向程宇扬问道:「告知……本……王,名录上有……没有……卓……允嘉…
…?」
第四十四章
跟随了慕容定祯这么多年,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王爷现在如此无助痛苦,程宇扬才恍然大悟这些日子慕容定祯在默默承
受着什么。
因为母亲是纪连氏的后人,程宇扬自小就听说过纪连氏族中有男子孕产的事情,只是从未亲眼所见,更未料想到慕容定
祯竟也是这样的人。
程宇扬不禁在慕容定祯的产塌前跪了下来,几乎眼中含泪的道:「回禀王爷,没有卓大人。」
「那……是……何意?」慕容定祯强撑着从口中挤出一丝气力,还是眼含希冀的继续问道。
探访古潍时曾陪着慕容定祯行至月阡山下卓家古宅的程宇扬,在这一刻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低声道:「攻克郢庭时古潍
禁军和我军交战非常惨烈,时下公良将军既然没有上报,就说明或许卓大人已经……尸骨无存,或许……卓大人也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