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见了谁?”
“一个最近认识的朋友……是个同x_ing恋。”
“能跟我说说你和他的事吗?你好像有点在意他,被他困扰着。”
梁松影看着任泽余,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在这儿不是什么都敞开心扉说话,有些心事,或者有些人,他不会去讲,也不会去非议。即使不高兴,他也没想过将这儿或者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当做情绪发泄垃圾所。
他想解决心中一点困扰,能更好地面对明r.ì。
“他说喜欢我,缠过一段时间,但我不是同x_ing恋。”
“记得你以前也遭遇过几次纠缠,但这次似乎不一样?”
“他……我一开始在他身上有所求,想和他打好关系,r.ì后好开口。知道他对我另有所图,而我给不起,我打算远离他。但我们是……同在娱乐圈,同在Y市,总会有j_iao集。他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看似无心的举动,还有一些体贴的帮助退让,让我觉得他还未心死。”
“你愧疚,还是害怕渐渐沦陷,对他动心?”
梁松影忽然盯着他看,“你说什么?那不可能,我的家庭根本不允许,如果我成了同x_ing恋,你知道,我会众叛亲离,辜负所有人,连事业也会受到可怕的影响。”
任泽余静静地看着他,像在思考,他忽然笑着转移话题:“你快三十岁还不找对象结婚,家里没有狠狠催你?”
梁松影把目光转开,“怎么不催。他们在法国,很少回来,鞭长莫及而已。而且他们认为我是个大人了,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大事负责,总有一天会结婚。”
“目前没遇到钟意的女孩子?”
“最近伤了腿养了很久,伤好后又发现事业出现阻滞,头都大了,没有心情物色女孩。”
“我跟进你的心理状况四年了吧,”任泽余边想边斟酌词句,“我发现……你对女孩子只是有好感,但从来没有认真主动追求过谁。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梁松影知道自己情况,“没缘分,没遇到合适的。”
任泽余点点头,郑重地道:“以下我说的话,可能对你有点冲击,但我是基于职业负责的角度,对你说的。你对女孩子没有狂热,对同x_ing恋却没有反感,每一次对同x_ing恋的抵触都是拿家庭做借口,而不是针对同x_ing恋本身。你有没有想过,也许……”
梁松影忽然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关于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任医生,我想今天先结束,好吗?”
任泽余站起来,颇为理解地说:“好的。”
将梁松影送出门,又说:“若有什么疑问或烦心,可以随时联系我,Lan。”
“谢谢,再见。”
“再见。”
路过前台,那位姑娘仍旧很有礼貌地微笑打招呼,“梁先生,您慢走,再见。”
梁松影装着满腹心事,匆匆一点头,朝电梯走去。出门时,戴上帽子口罩掩饰身份。在电梯前等了一会儿,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按下一楼键,感觉到一瞬间失重后,车厢在掉落。
他望着按键旁边金属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镜子里的人也眨了眨眼。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那张脸仍然很年轻,眼睛里有着热爱,不懈的追求。他的心永未停歇。但他想,看不出来,再过两个月就三十岁了。
三十岁的坎,没想到迈得举步维艰。事业不顺,感情不顺。
他走出大楼,面对y-in雨天,撑开伞走进雨中。
第17章 破冰
第二次练习合唱,仍然是在那间演练室,不过叶扬没跟来,宋礼也忙别的去了。偌大的舞台,梁松影和晏望霄两人站在中间,技术师在一个小隔间勤勤恳恳为他们播放伴奏。
中间休息十分钟,两人坐在台下喝水。
“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Lan?”晏望霄喝一口水问。
“比起初见你那时,进步很大。你一定很努力了吧?”梁松影道,“你的声音很不错,开始录制第一支歌了吗?”
“正在准备。可是,为什么我唱不到你那种感觉?”
梁松影侧头看他,“什么感觉?”
晏望霄咬着瓶口很困恼的样子,“就是不对劲的感觉,自己唱得很假。”
梁松影想了想,“我觉得挺好,不如你去听听自己的回放?”
播音间里,技术师让他俩带上耳机听。晏望霄还是越听越苦恼。
“没问题。”梁松影奇怪地道。
技术师也疑惑道:“确实没问题啊,各有千秋。Lan是最擅长这类抒情慢歌,偏向唯美自然,感情是水到渠成很到位,何况这首还是他自己作曲的。二少呢,嗓音低沉,或许让人有种j.īng_于技巧的感觉,但配合一生的主题,反而无形中添了一份沧桑。两人配合正好。”
梁松影看着晏望霄一脸沮丧,也觉得有些烦躁不知怎么办。舞台上最怕的就是观众还没喝倒彩,歌者自己先对自己失去信心。
晏望霄叹气连连。
他一副身体快垮掉的状态,软绵绵地把头搁在梁松影肩膀上寻求安慰,说:“站在Lan身边唱歌,Lan光芒万丈,我太自卑了啊。”
梁松影正想拍拍他肩膀呢,改为扯住他的手臂将人扯向门口,对技术师说:“他发神经。”
晏望霄回头对懵逼脸的技术师说:“我拍他马屁他还不乐意……”
重新坐回椅子,喝水。
晏望霄靠椅背伸直双脚,很放松的姿态。他将并排的椅子斜出去,侧对着梁松影,踢了一下他的脚:“皇上,我恭维您,您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