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折磨疯了,要求楼管拒签。
没想到出现失误,十几个快递被梁松影接收取放在书房。
心情极差,那晚在上皇喝了很多酒,让一个男孩送他回家。
梁松影碰他的手想扶他,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厌恶,把他挥开。
被他碰过的头发,似乎也沾染了肮脏的恶臭。
第二天一早他穿上衣服洗漱后急急忙忙离开。
下午,晏望霄接到梁松影的电话,说他认识一个导演,最近有一部作品正在选角,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哪个?”
“汤耀。”
晏望霄心动了。汤耀属于老一辈资深导演,为人思想比较端正刻板,但是拍出来的电影很有深度,节奏缓慢富有诗意,单单一副r.ì常画面就意味无穷。不是商业片,却也算得上口碑与票房俱佳。他一直想和汤耀先生合作,前几年他演戏状态不好,汤先生偶然在现场看过他一场戏,对他不怎么看得上,后来不管宋礼怎么争取,都无法在汤耀先生那儿争到一个角色。
梁松影居然和汤耀先生有j_iao情,还说服他录用他。
约了晚上七点。
晏望霄提前十分钟去到,他是第一个抵达包间。
等了五分钟左右,两个人由服务员引着进门,梁松影和罗差有说有笑一起走进来。他眼睛一眯,心头火起。罗差淡淡地朝他点头,梁松影对他笑了笑,坐在他旁边。罗差察觉到晏望霄对梁松影的态度冷淡,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他瞪回去,“看什么,我脸上开花结果了?”
罗差给了他警告的一眼。
梁松影盯着晏望霄的脸,似随意道:“没结果,结冰倒是真的。”
汤耀老先生携编剧准时踩点到。
他为人其实很亲切,和梁松影罗差相熟,态度和蔼,对晏望霄则是用一种审视评估的目光看待。晏望霄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一个人。
菜式早就预定好,人来齐,服务员很快将菜陆续端上桌。
罗差起来把梁松影旁边的座位让给汤耀坐。
晏望霄听见罗差喊汤耀做汤老,梁松影的叫法让他吃了一惊,他说:“耀爷,喝茶。”
汤耀点头笑得和蔼,“好。”
梁松影对汤耀态度尊敬,但也随意,似十分熟稔,不会特地去找话题尬聊,想到什么说什么。他跟汤耀和马编剧介绍晏望霄,“晏望霄,我朋友,歌手,也是演员。”
晏望霄说:“汤老,马先生。”
汤老点头,“这娃儿给我看过你演的第一部 电影《恨煞》,和最近狄昀拍的《纯真》,你的演技果然是不错的,难得我看走眼。马编剧对你也是十分欣赏。”
马编剧笑,“如今演艺圈人才辈出,后生可畏,是一件令人欣慰的好事。”
晏望霄说:“过奖了。不知汤老最近要拍什么电影?”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这个话题,事关罗差也可能参演,也参与谈话,只剩下梁松影个局外人,默默听着,埋头苦吃。他胃口很好,十分钟意这家饭店的口味,对着一道糯米排骨夹了又夹。
汤老抽空说:“娃儿,你这样很容易饱腹,吃点别的菜,营养均匀,看你瘦的,这胳膊跟竹竿似的,我以前见你不是这样。”
“啊……”梁松影支吾了一声,没去解释,但才夹起一根沾了糯米的排骨,不好再放回去,“好吧。”转手送到旁边晏望霄的碗里,“帮我消灭它。”
晏望霄把碗移开,“我不吃。”
梁松影尴尬地举着一块排骨。
罗差在对面开口,“影,给我。”
晏望霄心里又气了,眯眼不善地盯了罗差一眼,对梁松影说:“给我,我又想吃了。”抢他的排骨,还叫单字影叫得这么亲切,让人火大。梁松影乐滋滋地把排骨送到他碗里放妥,“吃吧。”
汤老在一旁无奈地笑。
“上次叫你回去看你外公,去看了没?”汤耀问。
“看了,门口都不让我进。”梁松影跟他抱怨,“还是海姨偷偷从后面把我放进去,跟外婆坐了一会儿。”
“他脑袋比我还死板,几十年前是这样,改不了了。不过作为外孙,还是该回去看看他,他要面子就要面子,你该孝顺的还是要孝顺。”汤耀语气心长教导。
“嗯,我知道了。”梁松影应道。
晏望霄听他们提起外公,而梁松影从来不跟他讲母亲那边亲戚的事,所以他仅见过知道他有一个经商的舅舅和做唱片公司老板的小舅。“你外公?”
“和汤老以前一起下乡的知青,五六十年的j_iao情了。”
晏望霄没想到还有这层裙带关系。
梁松影不时拿眼去看晏望霄的碗。
碗里静静躺着一块糯米排骨,从始至终备受冷落。
从他夹了一块排骨给他后,晏望霄后面吃得少了,几乎不吃,最先放下筷子。
梁松影渐渐失去胃口,兴致缺缺。
散席分道扬镳,汤老有家里司机来接。和梁松影在车门旁道别,又问了一次:“电影里有个斯文富家公子的角色很适合你,真的不要演?”
梁松影夜晚在车旁容易紧张,脑袋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是闪过碗里躺着一块糯米排骨的画面,“那我友情客串吧,演不好不要对我太严厉,事先声明。”
汤耀笑,“本色出演即可,你总对自己的演技看不上,其实是合格的。”
梁松影神色抑郁,汤耀以为他在苦恼演技问题,“明天你和晏娃儿一起来试镜。”
“好。”
罗差也走了。
他以为晏望霄和梁松影一块儿回家,就不搀和来个三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