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的餐厅用餐太显眼,决到外面去吃饭。东子说想吃寿司,秀树便前往曾去过的银座一家寿司店。途中,东子说起昨天一个人撒豆子的事。
秀树想起妻子忘记撒豆子的事,便问道:“每年都撒吗?”
“如果不撒,鬼大概会呆着不走。拿着带壳的花生,叫着:‘福在内,鬼出外!’”
总觉得,夜间东子一个人撒豆的情景既幽默又凄凉。
“因此,就不会有鬼了吗?”
“哎呀,谁知会如何呢即使撒了,说不定鬼会越来越猖獗呢”
“那么,鬼是在内啦?”
秀树勉qiáng一笑,觉得所谓鬼或许指的是她丈夫。
寿司店位于银座大街往前一条小巷的中间,是家只有一个柜台和三张餐桌的小店,外面看并不起眼,但如果仅两人用餐,这种店很幽雅。
他们坐在柜台最里面的空位上,首先要了啤酒。
“今天的比目鱼好像不错。”
秀树眼望玻璃鱼缸说,老板当即首肯:“好啦!肉与担鳍骨搀在一起吧!”
“再加墨鱼腿。”
“是加盐烤吧?”
老板好像记得秀树的口味。
“这东西慡口又好吃啊!”
老板又向东子推荐相同的小菜,并请他们点了啤酒及烫热的酒。
东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今晚我想住在饭店。”
“有什么工作来不及了吗?”
“因为必须写很多东西……”
东子负责时装和烹饪栏目,虽不署名,但每月都要写很多文章。今夜许是jiāo稿的最后期限,尽管如此,在饭店写稿子极为少见。
“不回家吗?”
“在家里踏不下心来……”
以往,稿件追得紧时,她好像都在家中写,今天说在自己家“踏不下心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么,过一会儿回去,也必须gān工作。”
“是的……”
东子点点头,但与之相比,倒入杯中的酒她喝得很轻松。
“呆会儿再订房间吗?”
“嗯,我已订好了。”
方才,在饭店大堂等候见面时,东子已经订好房间。
“房间号呢?”
“十层,1025房间。”
“回去时,我可以顺便去房间一下吗?”
“请吧!”
东子格外慡快地回答。
“房费,我来付吧!”
“算了吧!”
东子不便回家,部分原因好像在自己。这样一想,秀树觉得负担为工作那部分房费也应当。
“仅今晚吗?”
“是的,大概吧……”
东子的杯空了,秀树又给她斟酒,她仍来者不拒。
“不要紧吗因为呆会儿还要工作。”
“如果gān不了,就先休息呀?”
“那么,半夜起来再gān吗?”
“如果起来的话。”
“明天以前如果完不成怎么办?”
“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说着,东子面颊已微泛红晕。
喝成这样果真还能写文章!秀树虽担心,东子却无焦急神情。
进而,又吃了针鱼和鱼子寿司,要了葱金枪鱼和葫芦gān卷儿,便酒足饭饱。
东子也已用足,方才就见她已在喝茶了。
寿司店内无钟,看手表已过八点。
“该走了吧?”
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后来到街上,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您现在不顺便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不,立刻让车送我们回饭店。”
公司gān部中很多男人常光顾银座俱乐部。秀树只是在不得不应酬时才到那种地方去,一般不太在那里抛头露面。
以秀树性格而言,与其到俱乐部中热热闹闹地喝酒,不如悄悄与东子这样的女人幽会更适合。但是,立野们认为到俱乐部及酒吧间去寻欢作乐更保险,偷偷与良家女子勾勾搭搭太麻烦。
“虽然近,还是乘出租吧?”
从寿司店到饭店徒步也就十分钟,但风很凉,而且,漫不经心地和女人一起在此行走,被谁发现也麻烦。
秀树是老板的亲信,这种事传扬出去也不必担心降职,但要顾及客户的耳目,所以不引起他人注意为佳。
傍晚,银座的空驶出租车很多,他们立刻抵达饭店。
东子先一步到饭店前台取钥匙。秀树不去管她,径直朝里走去,刚在电梯前等候,东子拿着钥匙追过来:“您今天可以到几点?”
“你说几点?”
“我今天想尽可能一个人在房间。”
“知道了,我立刻就回家。”
秀树说着与东子一起上了电梯。
东子订的房间为双人间,墙边放着chuáng,再往前,靠窗子处放有小桌和两把椅子,成为简易接待处。大的办公桌沿chuáng头对面的墙壁长长展开,桌上摆有电视机和饭店指南。
“在这里写吗?”
秀树站在长桌前问,东子将上衣挂在衣架上。
“还是一个人在房间好呀!”
“不过,家中也有你的房间吧?”
“即使有,觉得周围有其他人,沉不下心来。”
在东子家,所谓有其他人也仅是她丈夫。
“你工作时,他给你泡些茶什么的吗?”
“我工作时,他都避开。”
“那么,不是没什么问题吗?”
“不过,一想到对方有意回避,心中便有压力。”
的确,东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丈夫在身旁就会分心,会考虑他这样是爱自己呢,还是冷淡自己?
秀树正要坐到置于窗边的椅子上,一回头,见东子正躬身打开冰箱朝里看:“喝点什么吗?”
“有可以喝的!”
“我可以免费提供一些。”
东子从冰箱中取出啤酒,斟于两个杯中。
“我必须趁你不讨厌的时候回去啊!”
话虽这么说,秀树越来越想要东子。
可能是醉意加疲劳,东子一坐在小桌对面的椅子上便不想起来,但立刻又说:“我去洗个淋浴吧!”走进浴室。
留下秀树一个人,他边看电视边琢磨东子从浴室返回时的对策。
因为她今晚要住下,可能会身穿内衣或浴衣走出浴室。那时,我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送到chuáng上去。
近来,东子对手指的刺激变得越来越敏感。那种玩弄东子肉体隐秘处的高cháo迭起的感觉仍新鲜地留在秀树指尖。
心中回味欢悦时刻,只有眼睛向着电视。东子果然如愿地身着浴衣出现了。
秀树假装不知,继续看电视。东子用毛巾擦拭脖颈走近时,秀树站起身来像要挡住去路似地张开双臂。
东子泰然自地若地停往擦拭脖颈的手,秀树就此将东子搂在怀里,在她耳畔低语:“我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