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
我又问老头:“你知道老板跑哪里去了吗?”
老头鼻子哼了哼,说:“看你问的,要是知道老板在哪里,我还不发大财了?”
想想也是,此等机密大事一个小老头又怎能得知。看来,这档子倒霉事Sid是摊定了。可我还是不死心,抱着对Sid负责的态度,我又问了别人。大家的说词基本上一致,老板确实是因欠高利贷跑了,也不知是真还不起还是假还不起,反正人在一夜之间就没了,据不可靠的消息说是去了国外。
回天无力,这事谁摊上谁倒霉!我只能将所见所闻如实汇报给了Sid,这家伙只是回了一句话过来“Oh,my God!”,乐得我不行。
小梅说我不厚道,Sid都这样了我还笑得出来,我说一码归一码。
好在我给Sid操作的那些单子都没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小小的磕磕绊绊,这是符合常情的。
我不知道Sid对此事是何种心情,肯定好不了。看来,生意场上根本不存在百分百的把握之事,风险无处不在,只是大小的问题。
到了冬季,我和小梅合力又搞掂了三个客人,单子虽不大不小,但心情舒畅了,总有一种“王老五出头了”的感觉。再忙,再累,日子过得很是开心。
第四十六章 年关将至,我买了辆新车
年关时,我忙得都快要忘记老五了。我说不清自己与老五为何会走得这么近。按理说我们是两种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兴趣爱好也不大相同,我们怎么会就这么投缘呢?听说当年蒋中正与杜月笙的关系也很铁,不知蒋先生是作何想?可能是彼此利用吧?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我与老五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纯粹是玩jiāo情。
二〇〇二年,老五在余姚与宁波两地gān得也不错,因为他开着车来的义乌。以前老五也曾经开着车来义乌,但那是老板的车,这次老五开的可是自己的车。同样是开车,这差距相当大,大得可以让一个人脑袋在天堂,身子在地狱。
老五在电话中说:“大勇,你还不回家过年呀?我可要回去了。”
我说:“还早着呢。”
老五嘿嘿笑了,他说:“我已经在义乌了,兄弟我是特地绕个弯过来看你的,看完你直接回家。”
和老五在电话中说好见面地点,我兴冲冲地去了。我奇怪自己见老五的兴奋劲如见美国人Sid一般,很奇妙的感觉。
每次见老五我都有吃惊的瞬间,这次也不例外,这家伙看来还是喜欢显摆的,一显摆我就不得不吃惊。这次老五开的是本田雅阁。我当然不会想到这是老五自己的车,所以我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老五,你把老板的车开回家过年呀?真牛!”
老五说:“什么老板的车?明明是我自己的车好不好?”
后来我才知道,这车是老五赌博赢回来的。
我啧啧了两声,羡慕地说:“你自己的车呀,牛,太牛了!”
老五用手拍着车说:“羡慕不?”
我故意说:“不羡慕,哈哈。”
老五伸手就给了我胸口一拳,说:“你就撒谎吧。”说完,老五朝车内一招手说,“兄弟们,下车吃饭。”
好家伙,从车子里走出来了四个“火星人”,没有一个头发是纯黑的,一个黑白相间,一个huáng黑相间,一个全光,还有一个是红棕色。
老五介绍说:“这些都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人,跟我后面混的。”
那一刻的老五,给我的感觉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黑社会老大。实际上老五玩的并不算是黑社会那一套,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头脑在宁波与余姚两地靠经营地下赌场为生。严格意义上的黑社会组织是有相关法律界线的,这里不做讨论了。
就在我与老五并肩走着去吃饭时,小梅给我打来了电话。小梅问我回不回去吃饭,我说不回去吃了。老五听见我用家乡话说的,赶紧问来电话的是谁。我说是我妹妹。老五说:“既然是你妹妹,大伙又都是老乡,叫出来一块聚聚。”
我说:“算了,回家再聚是一样的。”
老五不gān,非得让我给小梅打电话。我拗不过他,只好把小梅叫出来一块吃饭。
实事求是地讲,我妹长得并不出众,个头又不高,属于那种走在街上很快就没入人群的那种。但我妹的性格比较好,为人诚恳,比较本分,如同我母亲的性格。可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缘故吧,整体来看气质尚可。
那天,老五看见我妹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哇,大勇,不愧是书香门第呀,兄妹俩都戴着眼镜。”
我说了老五一句,“你就二百五吧。”
老五哈哈大笑。
席间,老五不停地招呼我妹吃菜。老五那几个手下也跟风似地招呼我妹,俨然我妹成了府上的公主。相比之下,我一度被冷落在一边。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德行?我想应该是。如果只是饭桌上殷勤一下,我是能理解老五的,但是后来,老五并不这么想,他不止一次地提到我妹,还有其他方面的事,这个今天暂且不说。
吃完饭,老五一行就离开义乌回老家去了。
对于老五这次到来,又给了我一个qiáng烈的信号,那就是我要换车了。我不能总开着这辆二手的面包车东来西往。虚荣心又上来了,止不住,欲望好qiáng。
关于选购车,在实用与讲面子的问题上,我还是冷静地选择了实用,买了一辆皮卡车,人货两用,非常适合创业型的我。
第四十七章 过日子不是跟谁较劲
腊月二十前后,有天晚上,我母亲给我打了个电话。起初我看到是家里的电话号码时,还有些紧张,心里一紧,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因为,我母亲平日很省,基本上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她心疼那点儿长途电话费,再加上我和我妹隔三差五就往家打电话,老人家不愁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我母亲对我说:“大勇,你丈母娘今天到我们家来了。”
我着实吃了一惊,这惊吃得可不小。我岳母只去过我家一回,还是与金子结婚的头一年,受我父母qiáng烈邀请才去的,也算是认认亲戚的门。从那以后就不去了,嫌我们家在乡下。
我问母亲:“我丈母娘去我们家gān吗?”
母亲说:“没说什么,就是说来看看我,怕我一个人在家太孤单,来和我说说话。”
我又继续问:“妈,你从她的话中就没听出什么别的意思了吗?”
母亲说:“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说你与金子分开过,日子都不好,能合就合在一起过,老人也省心些。”
我没有说话。
绿叶在电话中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告诉她现在还不知道,还有货没出完。绿叶便说,她想带宗行义回家去看看。我故意问她宗行义是哪个。绿叶说了我一句:“你有病啊,大勇哥。”
绿叶挂掉电话后,宗姐给我打了电话。
宗姐说:“大勇,我想让我爱人陪我弟弟去你们老家一趟,你看这事如何,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