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为实现他的政治抱负做了准备,比如他十分注意结jiāo朋友,很会团结人。在他起兵的前后,jiāo了许多好朋友。如一次,他到苏克苏护河部的嘉木胡地(今辽宁省抚顺营盘以东),遇到了年轻的额亦都,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攀谈,终于结成密友。额亦都世居长白山脚下,幼年时期家里遭到不幸,父母双双遇害,他自身也险些被杀,多亏邻人相救,才得幸免于难。
当他十三岁的时候,不忘双亲的血仇,亲手杀了仇人之后,投奔到嘉木胡的姑母家。额亦都见到努尔哈赤以后,坚信跟随他可以有出头之日,便力请姑母应允他前去辅佐努尔哈赤[27]。安费扬古,世居瑚济寨。他的父亲与努尔哈赤结jiāo的时候,有尼麻喇人引诱他背叛努尔哈赤,他坚决不从。尼麻喇人又劫掠他的儿子进行威胁,他也终无二志[28]。努尔哈赤起兵初期,正因为结jiāo了他们和费英东、扈尔汉、何和理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才使他的势力逐渐增大。后来,他们都列入五大臣或授以其他要职。努尔哈赤除了结jiāo本民族的朋友以外,也注意结识汉族朋友。有个中原人名叫洛翰的,为人勤俭,十分勇敢,曾经作过努尔哈赤的随身侍卫。努尔哈赤把他依为左右手。有一天深夜,刺客对努尔哈赤行刺,被洛翰察觉了。他勇敢的扑上前去,赤手迎敌,四指都被削掉了,仍然搏战不息,为此深受努尔哈赤的敬重。这些良朋益友,都为努尔哈赤的事业尽心竭力,建立了巨大的功绩[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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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武录》卷1。
[2]《明世宗实录》卷84,卷98,卷387,卷412。
[3]《万历武功录》载:王杲能“九合诸酋”。
[4]王在晋:《三朝辽事实录》页10,《满洲实录》卷1。
[5]章炳麟:《清建国别记》页31上,页33上。
[6]《武录》卷1。
[7]《满洲实录》卷1载:努尔哈赤“十岁丧母,继母妒之。”
[8]肖一山:《清代通史》卷上,稻叶君山;《清朝全史》上册第八章载:“太祖幼时,…亲上山采人参、松子之类,持往抚顺市卖之。”
[9]《满文老档·太祖》卷6载:“明国山东,山西、河东、河西、苏州、杭州、易州等八路商人,俱在抚顺城。”《清朝全史》上册第八章又载:“自直隶、山东而外,且有扬子江以南之商人,往来通商。”
[10]《清朝全史》上册第八章载:努尔哈赤“对于汉人之情形,多自抚顺市上得之,……因是而闻见益广,jiāo结四方。幼时爱读三国演义及水浒传”。李光涛在《论建州与流贼相因亡明》一文中说:“研究努尔哈赤的言行,最好以水浒传为样本”。
[11]《明神宗实录》卷580载:“皇城巡视应议闻:奴酋原系王杲家奴”,程令铭《东夷奴儿哈赤考》亦载:“奴人哈赤王杲之奴”。可见,努尔哈赤曾居住在王杲家。他是以外甥的身份,还是因为觉常刚亲明,屡引官军剿杀王杲之故,而质于杲家,尚难断定。从在王杲家为奴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12]侯汝谅在《东夷悔过入贡疏》中载称:“建州贼首草场、叫场等,遣其部落王胡子、李麻子等四名到关”。孟森先生认为此是“潜行通款于明之事”。参见《明清史论著集刊》上册,页165。
[13]《明神宗实录》卷580载:“二姓之好既联,养虎自贻”,李成梁“与他失通好者两世矣。”
[14]程令铭:《东夷奴儿哈赤考》中载:“先年叫场、他失皆忠顺。”
[15]彭孙贻:《山中闻见录》卷7,陈建:《皇明通纪辑要》卷19中载:“奴与速同为俘虏”。《姚宫詹文集》卷1载:“努儿哈赤……抱成梁马足请死,成梁怜之,不杀,留帐下”。《神庙留中奏流汇要》卷3又载:“自奴酋以孤俘纵为龙虎将军。”足证,努尔哈赤兄弟是被俘入李成梁中军的。《姚宫詹文集》卷1,《三朝辽事实录·总略》中又载:“奴方十五、六岁,请死,成梁哀之”。努尔哈赤生于嘉靖三十八年,十五岁时,恰是万历二年。因此,可以断定,他们兄弟被俘是在讨伐王杲之战而不是在万历十一年讨伐阿台之战。另外,讨伐阿台时,努尔哈赤已经二十五岁了,舒尔哈齐已经二十岁了,与史载,他们兄弟“俱幼”不符。参见彭孙贻:《山中闻见录》卷1。
[16]彭孙贻:《山中闻见录》卷1载:努尔哈赤“隶成梁标下,每战必先登,屡立功,成梁厚待之。”
[17]《姚宫詹文集》卷1载:成梁对努尔哈赤“卵翼如养子,出入京师,每挟奴儿哈赤与俱”,《明神宗实录》卷462,亦有同载。
[18]huáng石斋:《博物典汇》卷20,翦伯赞:《中国史纲要》页220载:努尔哈赤在李成梁帐下,“接受了汉族的文化,又学习了作战的本领。”
[19]《明神宗实录》卷580,张懋中:《略举建夷今昔状况疏》载:努尔哈赤曾“佣工禁内”。江可受:《酌调蓟保援兵疏》载:“臣自束发登仕路即闻人言,建州奴儿哈赤者匿迹佣工于辽,熟我内地情形”,参见《筹辽硕画》卷3。王象恒《用虏机会可乘疏》载:虎墩兔(即察哈尔林丹汗)曰:“奴酋原是我家人,今背了我,反来借我兵”,参见《筹辽硕画》卷20。以上各条.虽载于史册,但多是当时人的传闻,无从对证,特附注于此。
[20]《武录》卷1。
[21]幼庄:《皇朝开国方略》卷29
[22]李民寏:《建州闻见录》,参见辽宁大学历史系编:《清初史料丛刊第八、九种》页44。
[23]《武录》卷1。
[24]《满文老档·太祖》卷4。
[25]张殿中:《略举建夷今昔状况疏》载:“杲成擒日,奴所目睹”,参见《筹辽硕画》卷5。官应震:《辽蓟情形并急疏》载:“在昔杲悬藁街时,奴怀忿恚”,参见《筹辽硕画》卷17。
[26]《建州私志》卷上,参见《清初史料四种》,《清外史》页7,《清史稿》太祖本纪1。
[27][28]《满洲名臣传》卷1,参见《额亦都传》、《安费杨古传》
[29]昭梿:《啸亭续录》卷2。
父祖被杀,险境环生
三、父祖被杀,险境环生
努尔哈赤的祖、父都死在明边关讨伐军的手里。当时,明廷是全国政治格局的主体,但是继王杲、王台死后,东北地区出现了官军、北关叶赫部,南关哈达部[1]王台的子孙,建州王杲的儿子阿台、阿海以及西部蒙古各部等相互jiāo错的复杂政治关系,这种局面提供了努尔哈赤发展自己的时机和显露头角的条件。此时,海西王台年迈力弱,无法制止部下贪贿和掠夺各部,致使原有辖城二十多座,渐渐丧失得只剩下五城了。北关叶赫的逞加奴(又写作清佳努)、仰加奴(又写作杨吉努)乘机与王台的长子虎儿罕仇杀,以报父仇[2]。王杲的儿子阿台(又写作阿太)、阿海(又写作阿亥)也是为报父仇而向南关寻衅。
西部蒙古部huáng台吉也素有并夺南关的野心。于是,从三面包围了南关哈达部。这对明廷的边区安定是个极大的威胁。正在诸部bī迫的情况下,王台于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七月,“忧愤”而死[3],于是,辽东的各种矛盾进一步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