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永远赤贫!
成群地冲上去吧!非拥有一切不行!
听!号角已经chuī响!
起来,进行最后的搏斗!
国际工人协会,
在为人类应得的权利而斗争!
从普法战争以来,马克思一直是在高度紧张和极度疲劳之中度过的。既要从事紧张的理论创作活动,一面校订《资本论》法译文版,一面为《资本论》第二卷、第三卷积极作准备,他还要负担繁重的国际领导工作,整天忙得不可开jiāo。尤其是国际领导工作:除了出席总委会每周在拉脱本广场举行的例行会议,为总委起草文件、宣言外,还要处理各种复杂矛盾的问题,答复大量的来信,参加在自己家里或恩格斯家里举行的总委会常务委员会议。常务委员会议有时开的时间很长,从下午4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一开就是9个小时。为了摆脱一些日常事务,早日实现国际组织期待的《资本论》全部面世,他在恩格斯搬来伦敦后,主动把国际领导工作的重心转移到恩格斯身上,并于1872年国际海牙代表大会上实现了自己的愿望,马克思辞去了国际领导职务。国际总委会也从伦敦迁往纽约。
海牙会议,马克思54岁,恩格斯52岁了,德国工人民主党领导人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尔以及其他许多先锋战士却把他们俩看作是理论和实践方面德高望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两位“老人”,并常把他俩尊称为“二老”。
长期的劳累,严重损害了马克思的健康。这位54岁的伦敦“老人”也确实早见衰老了,乌黑的头发和鬓须明显花白了,只有上唇胡须还依然乌光发亮而显出其?烁jīng神来。
过度使用脑力而引起的剧烈头痛和严重失眠常使他不得不中断工作。在医生劝导下,马克思曾到几个疗养地作过短期疗养,但效果不大。为此医生不得不限定他的工作时间,每天不得超过4小时。不能尽情工作,这对马克思来说是极大的痛苦。1873年底,马克思脸部等处又长了许多痈,动了手术;不久,原先没有痊愈的肝病又急性发作,使马克思几乎完全丧失了工作能力。医生坚持要马克思到离伦敦较远的卡尔斯巴德(现名卡罗维发利)去疗养,因为那里的矿泉水对马克思恢复肝的功能和治疗过度疲劳的神经系统会有疗效。
卡尔斯巴德是一个景色幽美、气候宜人的疗养胜地,在它的城保山街,有一座较豪华的旅馆“日尔曼尼亚旅馆”。1874年8月19日,在旅馆登记簿上,出现了一个“食利者查理·马克思”的名字。这就是马克思为了迷惑奥地利警察而用的化名。
自从《共产党宣言》发表后,特别是经过了国际的10年斗争,马克思的名字已经响彻整个欧洲。在统治阶级的眼里,它“恶名昭著”,已成为危险可怕的代名词,必欲去之而后快。马克思深知这一点,为了能安安静静地养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用了“食利者查理”这个化名,并在生活上保持了“显贵的外表”。尽管如此,十多天后,马克思的行踪仍为反动派知晓。8月30日,维也纳的一家报纸《喷泉报》披露了“国际的多年的领袖马克思和俄国虚无主义者的首领,即波兰拉特伯爵,一起到卡尔斯巴德疗养来了。”但马克思已经缴纳了疗养税,又没有其他把柄可抓,奥地利政府一时也对他无可奈何。
马克思按计划在卡尔斯巴德疗养了一个多月。他与爱琳娜严格遵守医生规定的生活制度,每天定时起chuáng,定时到各自的矿泉去喝矿泉水,定时进餐、散步、就寝。生活有规律,玩得也愉快。马克思是一个很使人喜欢的旅伴。他总是那么风趣幽默,兴致勃勃,他的历史知识非常渊博,每到一个新游览的地方他都能把这个地方过去的情形描绘得比与他同路人见到的更生动。
经过疗养,马克思的病情大为好转。1874年9月21日,马克思返回伦敦。在返回途中,又在德累斯顿、莱比锡、柏林和汉堡停留了两个星期,作了些补充的治疗,并且会见了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一些领导人和活动家,商谈了一些党内事务和同拉萨尔主义作斗争的问题。
1875年和1876年,马克思曾两次去卡尔斯巴德疗养。每次疗养都能收到一定疗效,对健康的恢复有所帮助。1877年他本来打算再去一次,但听说奥地利政府可能不让他在境内停留,这样他就可能白花旅费,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这对他的健康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1874年马克思从卡尔斯巴德疗养地回来后不久,接到德国李卜克内西和其他国家工联会领导人的工作汇报信。获悉国际总委会迁往纽约后,各国资产阶级政府加紧迫害和巴枯宁分子从内部搞分裂,这个作为欧美工人运动首脑机关的作用在日趋减弱。
这时的马克思虽然已从国际工人协会领导组织中退下来成为了真正的“伦敦老人”,但他在国际的威望已无须组织职务形式上的附加影响,他依然是国际工人协会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对国际,马克思回答说:“这种形式上的联盟不仅不必要而且也不可能存在下去。”
根据马克思的建议,国际工人协会于1876年7月15日在美国费拉德尔非亚城举行最后一次代表会议,通过宣言,宣告解散。宣言说:“由于现代欧洲政局所引起的种种原因,我们解散了《国际》的组织;但是我们看到组织虽然解散,组织的原则却已得到整个文明世界进步工人的承认和拥护。让我们给我们的欧洲工人同志一些时间来加qiáng他们本国的组织,毫无疑问,他们很快就能拆除把他们同世界其他地区的工人隔绝开来的篱障”。
在国际解散之后,伦敦“二老”始终同革命运动连结在一起,他们“团结各国无产者的作用也没有停止,相反他们作为工人运动的jīng神领导者的作用,可以说是不断增长的。”欧美一些国家的无产阶级陆续建立起自己的阶级组织:1875年,葡萄牙着手筹建社会党;1876年,美国各个社会主义小组联合成为工人党;1877年,瑞士社会民主党宣布成立;接着,捷克斯洛伐克、墨西哥、比利时、法国、西班牙、阿根廷等国先后建立起工人阶级自己的政党,革命形势出现了新的发展。
在欧洲大陆国家中,俄国也是“二老”密切注意的一个国家,马克思在巴黎公社十周年时断定,俄国革命的发展,“虽然也许要经过长期而激烈的斗争,最终肯定要导致俄国公社的建立”。
经过几十年艰苦卓越的斗争,马克思还虽然只能经历那个由巴黎公社开始的新时代的初期,然而,“二老”已看到了他们和国际工人协会播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马克思的思想已经在愈来愈多的国家内生根。这些思想已开始被群众所掌握而变成一种物质和jīng神合力,世界上没有哪种政权能够忽视它。1871年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把马克思的画像同朱泽培、加里波第及维克多、雨果的肖像一起在莱比锡chūn季博览会上展出。李卜克内西写信给马克思说:“虽然你自己不争名,可是你毕竟逐渐地成了‘当今的英雄’。”
第29章 晚年·最后的岁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