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刺_瑛子【完结】(43)

2019-03-10  作者|标签:瑛子

  赵斯文甩着自己耳光,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紫月痛心疾首,心里如同烧着一团火。可看他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办?拿刀剁了他,剁咸肉泥,就能挽回这一切吗?

  “那块玉到底弄哪儿去了?你当时说是为了解救公司危难才去抵押的,是骗我的吗?说两个月把玉给我拿回来,到底是不是真的?”

  “紫月,我对不起你!”赵斯文又啪的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痛哭流涕道,“当时挪用了公司的钱,为了不让公司项目受损,我只好拆东墙补西墙,向朋友借钱,才保证了公司项目正常运行。这块玉你放心,到时候我无论如何也会把它完好无损地拿回来。”

  紫月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隔壁忽然传来女儿喊妈妈的声音,紫月挣扎着站稳了,痛苦地转过身,从赵斯文身边离去。

  连续两天,紫月没有网公婆那儿吃晚饭。这天早晨送完孩子,她就病倒了。身体免疫力突然下降。她感冒了,鼻涕眼泪一起淌,咽喉发炎,剧烈咳嗽。八百万的债务啊,还有那块玉,说好了要还给人家的,还能平安无恙地拿回来吗?紫月伤心的不仅仅是输掉的钱和背上的债务,而是一向规矩自律的丈夫为什么会走进赌场那种地方。

  这两天赵斯文没去上班,担心紫月出事,日夜守在chuáng前。郑绪芳得知儿媳病了,煲了鸽子汤,派赵雯丽把汤送了过来。赵雯丽喊嫂子起来喝汤,连喊几声,紫月仍然躺在chuáng匕,没听见似的。赵雯丽趴到chuáng前察看,看到嫂子一声不响地流泪,这才发现异常。

  赵雯丽再三询问。紫月再乜承受不住,索性将赵斯文赌博输掉巨款的事情说了。赵雯丽吓了一跳,立即打电话喊来父母。

  赵洪波和郑绪芳慌慌张张地赶来。看到儿子像罪人似的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儿媳在chuáng上泪流不止,老两口意识到事情不小。听赵雯丽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听闻儿子赌博,一夜输掉八百万现金,郑绪芳大惊失色,赵洪波气得浑身发抖,一步上前,抓住儿子挥起老拳又捶又打,“畜生!你岳父把你当个人看,把公司jiāo给你,捧你做总经理,是为了让你腐败吗?”

  郑绪芳知道儿子闯下大祸,突然血压上升,差点没晕过去。

  赵雯丽狠狠地瞪着哥哥,怒其不争。

  赵斯文垂着头,面色憔悴,眼窝深陷,一句接一句地重复,“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家里人!我不是人,我是浑蛋!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

  赵洪波继续打儿子,却被郑绪芳扑过去拉住,“他已经认错了,你gān吗还要跟他过不去啊?这么多钱丢yīn沟里,他心里能好受吗?背了这么大的债,他没有压力吗?你看看他这个样子,你就不怕他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吗?就算把他扔海里喂鱼,能把钱再从赌场拿回来吗?”

  劝完老伴儿,郑绪芳又到chuáng边劝儿媳,“紫月啊,事已经出了,就是把他打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他已经很难受了。他心里承受着双重压力,输了钱,还要被家人痛骂,这种时候,做老婆的如果不能跟他一起分忧解难,万一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就算帮不了他,至少不能再给他施压了啊!”

  赵洪波本欲打儿子的巴掌没有伸出去,反过来却落到自己脸上。他边扇自己边自责,“谁也怪不得,责任都在我身上。我是罪魁祸首,我没教育好儿子,我对不起亲家,对不起紫月爸,该打的是我!”

  紫月停止了啜泣。这位一向自尊、一生正派,令人敬重的老人,突然打起自己的脸,紫月吓慌了。她从chuáng上爬起来,流着泪拦住自打自己耳光的公爹,“爸!爸!别达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别再相互埋怨了!只要他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只要他记着这个教训,从今往后再不踏进赌场一步,我相信我爸妈会原谅他的!我不会和他过不去的,我会和他一起承担的!”

  郑绪芳也哭了,“谁把我儿子带进火坑的?是谁祸害我儿子的?我找他去,我要讨个说法!上辈子结了什么冤仇,gān吗往死里害我儿子?我找他问问去!”

  郑绪芳哭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赵雯丽一把拦住母亲,“妈,你冷静一点,哥又不是未成年人,从法律上讲,他属于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杀人要偿命,输钱要认赔,你找人家,有道理吗?”

  郑绪芳捶胸顿足,“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老天怎么把这么大的祸事砸到我们家啊?!”

  11

  紫月陪赵斯文回到娘家。程建军和张巧燕得知女婿参与赌博,也震惊了。张巧燕气得指着紫月骂个不休,骂她没有管好老公。程建军痛心疾首,指着女婿大发雷霆,“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赌;天下之败德者,亦莫甚于博!”

  赵斯文垂头认罪,任凭岳父发怒责骂,一言不发。为了确认女婿说的是事实,程建军道:“我在生意场混了这么些年,公安方面也有几个熟人。你告诉我,是哪家赌场?老板是谁?我找找人,看能不能挽回一些?”

  赵斯文这才开口,痛苦道:“爸,你不会不知道,gān赌场的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钱进了他们的手,就等于肉进了老虎的口。”

  看女婿吞吞吐吐的样子,程建军心里愈发不快。他叹了口气,“既然这样,行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自己捅出来的娄子,那就自己来扛吧。”

  赵斯文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爸,再给我一两年时间,我一定好好gān,争取尽早把债务还上。如果两年内gān不出样子来,那就再也没脸面对你和妈妈,到时候,任凭你们发落。”

  次日,程建军叫来财务总监周涛,责问当时挪用资金的事。周涛一看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不由得咬牙切齿暗骂赵斯文办事太不靠谱,好瑞端地将自己给坑了。程建军痛心地道:“老周啊,你跟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我一向信任你。你怎么能犯这个低级错误啊?”

  “程总,当时看他花言巧语说得可怜,我心一软就……也是我一时糊涂!”

  “你说说吧,你还能帮我做什么?”

  周涛将当时的转账记录呈给董事长,指着那个入账账户及户主的名字赵吉道:“我调查过了,赵吉这个人在道上混好多年了,放高利贷和办地下赌场是他的主要营生,这个账户就是他的。另外他还经营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面也设有赌场。”

  程建军沉默了。赵吉这个人他早有耳闻。能量大得上能通天,下能入地,不是好惹的主儿。

  周涛又道:“不过,我还调查到一个信息,赵吉的赌场通常不会玩那么大,一晚上输掉八百万的事,发生在澳门赌场不算什么,但在赵吉这儿,就有些罕见了。”

  程建军注视着周涛的眼睛:“你的意思是?”

  周涛道:“不仅仅是赌博输钱这么简单,我怀疑有洗钱转移财产的嫌疑。”

  “赵斯文?他通过赌场洗钱?只要他好好gān,公司都是他的,gān吗要提前转移?”

  “太子为提前篡位,还刺杀皇上呢。”周涛顿了顿,“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任何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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