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晾晒_衣向东【完结】(17)

2019-03-10  作者|标签:衣向东

  “噢,让我猜着了,是个一号人物……”她抚摸着说。

  好半天,我的身子僵硬着不敢动弹,眼睛瞅着门口,异常敏锐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候,我身上全部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和血液流动的速度,能够辨别清麻将桌上以及窗外马路上传来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总之,我身上的各种器官都很尽职尽责,它们超水平地发挥着自己的职能。水水脱掉了她睡衣下的短裤,然后打开了我裤子上的天窗。“门、门没关……”我说着,看着屋子敞开的门。

  “傻子,关了门不就……”水水把嘴凑到我耳边说,“他们打起麻将来,连憋着的屎尿都顾不上处理,还顾得上你?!”

  “我不、不做,你听我说……”我仍旧推辞着,心里有些害怕。

  “不做?生你们男人gān什么用的,就是gān我们的。”

  水水说完,已经把软绵绵的舌头塞进我嘴里,不让我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后面的话很关键,而且义正辞严,那就是,请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容易上当的男人,收起你这一套鬼把戏吧!但是她的舌头堵住了我的嘴,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有些当权者本来要为民撑腰,惩治恶人,但是突然问被一捆肥嘟嘟的钞票塞住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这就不能怪我了,要怪就怪她的舌头吧!

  况且,我昨天就想做这种事情,没想到去“迷你洗脚屋”找杨洋的时候,正遇到杨洋接待一个老头子,把我的心绪搅乱了,不仅没有做成事,还被派出所拉进了网里。也是我太在意杨洋了,其实她就是做这种事情的,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不管老的少的丑的俊的,都要接待,不能挑肥拣瘦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觉得杨洋的身子刚被一个老头子用过,有些恶心。

  现在,水水的舌头堵住我的嘴了,我是抵挡不住了,谁能抵挡谁来抵挡。

  我把杂乱的chuáng上弄得更乱了,水水在chuáng上扭动身子,她那么瘦弱的身子竟然有很大的韧性,两条腿缠住我的腰,两只胳膊缠住我的脖子,蛇一样柔韧,藤一样结实。这还不够,她的嘴里又发出“噢哟”的尖叫声。我真担心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但是外面的人正把麻将搓得唏哩哗啦响,耗子一定又输钱了,嘴里叫骂着,说他妈的你们刚打了两万没有事儿,我一打就点pào,真他妈倒霉!耗子当然不知道更倒霉的事情正在里屋发生着。

  一切都结束了,水水喘息着说,你他妈真行,gān完了还挺着,再来一次里面的子弹都打不完,不过我得出去了,让耗子撞见了,他能杀了你。

  水水站起来,里面的短裤也不穿,就走出去。

  19

  我整理了自己的装备,然后坐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听到耗子对水水说:“怎么又出来了?不在里面陪着那个……叫什么来的黑蛋哥?”

  “秦林,叫他阿林就行了。”黑蛋说。

  “看药行,要找个年纪大的,怎么找了个毛娃子?”胖哥问。

  “毛娃子?你是没有试试他的厉害,就你这样的,两三个不够他收拾的。”黑蛋说。

  “是够厉害的。”水水说,说完似乎觉得漏嘴了,又说,“你看他那副凶巴巴的样子。”

  水水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就去卫生间洗澡了,对耗子说:“我洗完澡先睡了。”

  我从里屋走出来,正朝卫生间走的水水对我坏笑了一下。应该承认,水水和“迷你洗脚屋”的杨洋完全是两种味道,水水似乎更野蛮。我和她做完了事情之后,虽然她没有收取我的小费,但是我心里却产生了一种仇恨,因为我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她诱惑下水的。我觉得她是个坏女人,而杨洋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黑蛋看到我坐在他身边,就提醒我说,你仔细看,不能说话,看我怎么打牌,这里面的学问多了。我就认真地看,到了关键的地方,黑蛋还要给我讲解一番。

  凌晨两点多,几个人收摊了,黑蛋数了数钱,赢了一千三,随手抽了一张给我,说这是你的辛苦钱。

  一边的耗子就骂开了,说:“操,拿着我们的钱送人情。”

  黑蛋咧嘴笑,让我去阳台把牛鞭拎上,耗子就去阳台提出两个口袋递给我,一个装了鹿茸,一个装着牛鞭。牛鞭有四十多斤,鹿茸也就几斤,黑蛋伸手掏出一根鹿茸瞅了瞅说,不是好货,劣等品。

  我们叮叮当当地出门时,惊动了里屋睡觉的水水,听到她长长地哼了一声,黑蛋就对走到门口送行的耗子说,“你赶快关门吧,点了一晚上pào,我们走了你还不能闲着,水水正等着你点pào哩。”

  大街上安静下来,马路旁的路灯下仍有人打牌或者聊天,袒胸露背,身边搁置了一大杯茶水。还有几个卖小吃的摊位仍开张着,摊主蹲在一盏电灯泡下,木然地看着偶尔从马路上走过的行人。

  我跟着黑蛋走到一个摊位,每人吃了一个馅饼和一个茶蛋。我背着的两个口袋引起了摊主的注意,他疑惑地看了看我们,问:“你们是从外地来……”

  黑蛋不理睬摊主,转身就走。

  我们回到药行,白猫已经把门闩死了,黑蛋敲了半天,才听到白猫从楼上走下来的脚步声,边走边嗡着鼻子说,阿林吧?你黑蛋哥也回来了?显然,白猫是让我们说话,她要听一听我们的声音才能开门。黑蛋就抢先说,是我,开门吧,睡得这么死!

  白猫开了门,看了看我手里拎的口袋,说:“你这么晚回来还挺气势呀,不知道我在家里多害怕,你晚上没看电视吧?一个小偷去和平区的一家药行,把屋里的一家三口都杀了,偷走了几十斤鹿茸。”

  “我说那个卖馅饼的人怎么老看我的口袋呀。”黑蛋说。

  “你拿回了些什么?”白猫问。

  “鹿茸,还有牛鞭。”

  “什么?鹿茸?谁给你的?”

  “耗子给的,抵了输给我的钱。”

  白猫伸手去牛鞭口袋里抓,抓出一根黑乎乎的东西。黑蛋告诉她这是牛鞭,黑蛋自己说完就有些疑惑了,从白猫手里接过牛鞭仔细看,说:“怎么不像牛鞭?好像……”黑蛋把黑乎乎的、有些cháo湿的家伙凑在鼻子下嗅,说:“他妈的耗子,肯定骗了我,这不是牛鞭是驴鞭。”黑蛋看着我说,“你明天送给他,我不好意思去跟他计较,你去跟他较劲,他小子不讲理,你就揍他一顿。”我犹豫着,说,“算啦,揍他一顿能怎么了?”

  我是不想去找耗子算账,我去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有水水在那里,我还敢揍耗子?

  白猫接了我的话,说:“阿林说的对,谁叫你当时不看仔细?耗子是什么人?你整天跟他混在一起,东西是假的就假了吧,我倒担心这鹿茸是不是他去偷来的。”白猫这么一说,黑蛋急忙又去看鹿茸,觉得拿回来的鹿茸是一些劣等品,不像偷来的,就把口袋朝屋子边一扔,叮嘱我把药行的门闩紧,然后和白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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