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与人的,所谓自由恋爱家的男子。)
《结婚的爱》布面的价三元馀,纸面的二元,以英国板为佳,因为我的
一本《光辉的母性》系美国板,其中有删节的地方,所以推想美国板的《结
婚的爱》一定要删节的更多了。(听说因为他们有一种什么猥亵条例。)英
国诗人凯本德(Ed-wardCarpenter)的《爱的成年》(Love’sComingofAge)
前回曾连带的说起过,也是有益的书。原本英国出板,美国《现代丛书》
(ModernLibrary)里也收着,价一元馀。曾经郭须静君译出,收在《晨报社
丛书》内。但是已经绝板了;听说不久拟校订重印,希望他早日成功,并且
能够更多有力的传达那优美纯洁的思想到青年男女中间去。
□1923年
4月
18日刊《晨报副镌》,署名作人
□收入《自己的园地》
世界语读本
《世界语读本》是冯省三君所编的。他起手编著的时候,我答应给他做
一篇序,现在这部书将由商务印书馆刊行了,于是我不得不赶紧来做。但是
我是不会做切题的文字的,想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就我所知道的事情,关于
编者这个人略讲几句,因为他颇为人们所误会——虽然世界语也未尝不为中
国人所误会,本来也还需要说明。
我初次看见省三是在去年四月,当时在北京的世界语朋友在北大第二院
开会,商议组织世界语学会的事。省三是爱罗先珂君在中国所教成的三个学
生之一,很热心于世界语运动,发言最多,非常率直而且粗鲁,在初听的人
或者没有很好的印象。但是后来因为学会事务以及来访爱罗君的机会,我常
会见着他,觉得渐渐的有点理解,知道他是一个大孩子,他因此常要得罪人,
但我以为可爱的地方也就在这里。这是我个人的观察,或者也还不十分谬误。
省三虽然现在自称京兆人,但实在是山东人,据他说家里是务农的,父
亲却读过经书,是个道学家,而且又在五岁时替他订了婚,所以他跑了出来,
在北京苦学。他陆续做过各种访员,其间还在饭店里管过账,——后来人家
便拿来做破坏他恋爱的资料。他在北大预科法文班,去年应当毕业,但是因
为付不出学费,所以试验册上没有他的分数。十月新学年开始后,他照常去
听讲,有一天来同我商量想请愿补试,我也答应他去代访教务长。到了第二
天遇着“讲义风cháo”,不曾访得;随后再往学校,省三却已为了这事件而除
名了。这在我听了也是意外的事,因为虽然知道他容易闯祸,却不相信会去
做这些事的主谋。当日第三时他还在第三层楼听张凤举先生讲英文戏曲,下
课后去探询楼下的喧扰,也就加入在内,后来真主谋者都溜走了,只剩了他
在那里代表这群乌合之众,其结果便做了群众的罪羊。在学校方面大约也只
能这样的办,但那些主谋的人躲的无影无踪,睁着眼看别人去做牺牲,实在
很可慨叹的。到了今日这件事已成陈迹,他们也都将毕业荣进了,本来不必
旧事重提,但是我总觉得不能忘记,因为虽然未必因此增加省三的价值,却
总足以估定人们的没价值了。省三曾问我对于他的批评如何,我答说他的人
太好,——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缺点,——太相信性善之说,对于人们缺少防
备。虽然这不是
Esperantisto(世界语学者)所应主张的,但仍不失为很是
确实的话罢。
省三虽专学法文,但我猜想他法文的程度未必有世界语那样高。他的热
心于世界语实在是很可佩服的,去年世界语学会开办两级暑假讲习班,他都
非常出力,今年又在几个学校教授,所以他编这本书颇是适宜,因为有过好
些经验;其次,他很有点趣味性,这也是一种特色。他的言行很是率直,或
者近于粗鲁,但有地方又很细腻熨帖,这是在他的稿件上可以看出来的:他
所写的字比印刷还要整齐,头字星点符号等也多加上藻饰,就是写信也是如
此。这些稚气在他似乎不很相称,仔细想来却很有道理,因为这样的趣味也
正是小孩子所应有的,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汩没了罢了。省三独能保存住他,
应用在编书上面,使读本的内容丰富而有趣味,学了不但知道世界语,还可
养成读书的兴趣,这实在是一件不可看轻的好处。
最后还想略一提及“世界语主义”(Esperantismo)。现在大家知道有
世界语,却很少有人知道世界语里含有一种主义;世界语不单是一种人为的
言语,供各国人办外jiāo做买卖之用,乃是世界主义(能实现与否是别一问题)
的出产物,离开了这主义,世界语便是一个无生命的木偶了。中国提倡世界
语,却少有人了解他的jīng神。这读本特别注意于此,把创始者的意思揭在卷
头,本文中又处处留意,务求不背他的原旨,可以说是一部真的世界语的书。
这册书里或者也还有许多缺点,但我总望他的一种风趣能够把他掩护过去,
正如他能掩护人的缺点一样。
(一九二三年五月二十五日)
□1923年
6月
5日刊《晨报副镌》,署名作人
□收入《自己的园地》
梦
须莱纳尔女士(OliveSchreiner)于一八五九年生在南非,父亲是德国
教士,母亲是英国人。一八八二年她到伦敦去,接续的把《非洲田家的故事》
(StoryofanAfricanFarm)和《梦》(Dreams)两部著作付刊,在读书界上
得到不少的声名。一八九四年她和克朗拉德(S.G.Cronwight)结婚,以后就
住在南非。她的丈夫和长兄都是政治家,她也参与政治问题,尽力消弭英非
两者之间的恶感。一八九九年她在一篇论文里说,“我们千百的男女都爱英
国的,原都愿意把生命献给他;但是如去打倒一个为自由而战的南非人民,
我们宁可把右手放到火里去,直至他只剩了一支焦黑的骨。”但这一年里,
战争终于发生了,她在回家去的路上为英军所捕,监禁在一个小村里,这时
候她家所在的约翰堡被英军攻落,家财抢劫一空,她费了十二年工夫写成的
一部女性问题研究的稿本也被英兵烧毁了。她在幽囚中,把书中《寄生论》
这部分,就所记忆的陆续写下,共成六章,这就是一九一一年所发刊,世间
尊为妇女问题之圣书的《妇女与劳动》(WomanandLabour)的原稿。此书出
后,她的声名遂遍于全世界,与美国纪尔曼(Gilman)夫人齐名,成为最进
步的妇女经济论者之一人了。
《梦》是一八八三年所刊行的小说集,共十一篇,都是比喻(Allegoria)
体,仿佛《天路历程》一流,文体很是简朴,是仿新旧约书的:这些地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