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幼稚?谢榆在心底里吐槽。都23岁了,朋友来家里母亲还要高兴一下并且疯狂从旁助攻,程延清的人品果然很有问题。他还处于青春期吧?
“他最近比赛不太顺利,每天闷在家里谁也不理,我们挺担心的。你来正好,可以帮阿姨劝劝他——他跟我们一天都说不上三句话 。要是跟他提’比赛’二字,就要冲我们发火。”程夫人说起来都是泪,养个儿子还没养只尖叫鸡来得热闹。
“他这就是叛逆。”谢榆一针见血,“我十五岁的时候也这样。”
程夫人用充满母- xing -的眼神慈爱地望着他:“你真懂事。”
谢榆:“……”
“我怎么听见里面好像有动静啊?”谢榆探出脑袋看着后院。
“哦可能是保姆在做宵夜吧,别急别急,阿姨还有点事儿想问问你。”程夫人殷勤地替他倒了杯茶,眼神闪烁。
谢榆又爬满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程夫人好像故意留着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跟延清都是国家队的,经常一起外出打比赛,你知不知道……延清他有没有谈恋爱啊?”
谢榆喷出一口茶水:“这个我不太清楚。”
“哦……”程夫人瞅他两眼,“前一段时间,他突然闹着要搬出去住。我就着急啊,这是不是和哪个女孩子同居了?我寻思着这不对,男孩子虽然不吃亏,但要付责任的,把他叫回家里来。结果吃饭的时候他天天捧着个手机聊天,让他给我们看看,他还要发火,我还以为他谈恋爱了呢。”
谢榆又喷出一口茶水。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谢榆还要以为这是个青春期早恋故事呢……
程夫人目光如炬,嗅到了一丝异常。这个“魏柯”,为什么她仅仅是描述延清的症状,他就如此失态,果然他就是始作俑者吗?
“……那段时间我状态不好,停赛训练,老程他觉得我那集训不错,也一道了,我们就住在道场。他要外出比赛嘛,我们就时常在手机上下棋。”谢榆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在心底里痛骂自己: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哦,原来是你。”程夫人含蓄地笑笑,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那小魏,你找女朋友了没?”
“我……我才十七。”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
谢榆笑不出来。
程夫人也笑不出来。
谢榆算是听出来了,程夫人扭扭捏捏到底在旁敲侧击些什么了……
“阿姨啊,我们并不是那个……”话音刚落,程延清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跑来喝水。
见沙发上坐着谢榆,他先是一愣,随后暴跳如雷:“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老不理我,我来找你啊……”
“那你不会喊我吗?!”程延清一把拽起他,往后院走去。
谢榆看着两人相系的手,惊慌失措:这下洗不白了!
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的勇气,程夫人的目光已然把他烧穿……
“你拉着我跑什么呀?!”程延清一关上房门,谢榆就崩溃地问。
“她有跟你说什么吗?!”程延清紧张道。
“她是你妈妈诶,她能跟我说什么?当然是关于你的事啊。”
程延清瞬间涨红了脸:“不要跟她谈论我!”
谢榆:“……”
所以大哥,你还处于“来家里玩耍的朋友和父母交流你的事会觉得羞耻”的年纪吗?
程延清冷却了半晌,找回了以往高贵冷艳的形象:“找我什么事?”说着套上拳击手套,走向了悬在房间中央的沙袋。
“为什么你的沙袋上会贴着罗爽的照片?”谢榆发觉自从步入这个四合院以后,自己除了吐槽什么都不会了。
程延清哼了一声,不满道:“我的事,你果然一无所知。”
“不,我知道你输给了罗爽,可是为什么沙袋上会贴着罗爽的照片?这是两码事,请不要混为一谈!”
程延清一撇嘴:“你输棋的时候不发泄吗?”
“发泄也不是这么发泄的啊!”
“你说什么?”程延清一记左勾拳揍得沙袋飞起。
“我什么都没说。”谢榆拉上了嘴上的拉链。
程延清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然后很快就收住,不叫谢榆发现。他脱了拳击手套,在吊床上金刀大马地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谢榆觉得一上来就求程延清指导王旭不太合适。程延清心理年龄只有15岁,还正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跟他闹情绪,因此他决定先套个近乎,笑眯眯地侧过身问他:“发你消息,为什么都不回我?”
程延清冷漠道:“我干什么非得回你。”
谢榆看穿了他的伪装:“哦~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程延清瞬间破功:“你自己撒娇还来怪我!我哪里有脸红!你才是、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
“不许骂我猴子!”谢榆一脚踹在他的吊床上。
程延清抄住他拖到身下,作势要掐死他。
“你果然想要谋杀我!这么多年来沙袋上一直都是我的照片是不是!”
“是!”程延清迅速成长到连这种羞耻的事也能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你哪里搞来我的照片!”
“我不会从杂志上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