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惜]卿本柳下惜音人+番外 作者:斯年方知【完结】(5)

2019-03-16  作者|标签:斯年方知 昭惜 卿本 柳下 惜音人 番外 作者 斯年 方知 备注

  张家大婶儿瞅瞅窗外白晃晃的光景,叹了口气,摆摆手,“赶紧上路别耽搁。”

  小伙儿应了一声,打帘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妹虽是虚构的人物,但在我的心里,她是存在着的,一个姑娘。如果她以跟我们一样实体的形式存在着,无论哪个年代,哪怕今天,死亡对她都不是最坏的,倒是活着,在“人言可畏”下苟活着——被无数肮脏的心用最最龌龊不堪的话语诋毁她那颗高贵的灵魂,才是最残忍的结局。

听说时空恋人里,有说表妹是天煞孤星?如果这是一位女- xing -作者或编剧写出的台词,何其悲哀!还听说微博上有人骂表妹该死?如果这是某些女- xing -观众的留言,何其悲哀!剧里的宋朝已距今千年,而我们对女- xing -抱有的恶意却从未改变。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鲁迅

  ☆、故人相逢

  前言:

  就算做了尼姑,表妹也是顶好看的一个。

  正文:

  玄妙庵乃郭家屯前山上一座小小尼姑庵,前几年战乱连年,匪患猖獗,人丁减了不少,香火不算旺。不过住持慧净师太菩萨心肠,精通岐黄之术,常为村里付不起诊金的鳏寡孤独义诊,临近村落也有慕名而来的,故而玄妙庵结下不少善缘。

  前些年,慧净师太收了位弟子,名唤清音。年纪不大,但极为聪慧,师从慧净师太学习华佗之术。不消几年,倒是尽得真传,最擅针灸。慧净师太年事已高,治病救人之事便由弟子净音接手。十里八乡但凡请不起大夫的,病重需急救的,都会去玄妙庵求一求。

  大雪封山,举步艰难,平时半个时辰的路,约莫翻了几番。

  天寒地冻的,日头本就落得早,眼瞅着再过一袋烟功夫就要黑灯瞎火。张家婶子左等右盼,好不容易听着院内积雪咯吱咯吱的声儿,披上件大棉袄,趿了鞋火燎屁股般从炕上蹿出去,赶紧迎上前。

  一路上清音已听大牛说了来龙去脉:出了村往南走约七八里,有座被称作后山的险峻。郭家屯儿其实就坐落于这后山一道千仞壁立的山崖下。因着这地势,平时人迹罕至。

  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大牛与几个猎户进山想抓几只狍子做年货,因缘巧合,在峭壁下发现一人。那么冷的天,人几乎冻成冰一样。想是从悬崖坠落必死无疑,几人欲草草在雪地里挖个坑给埋了,谁料到居然还有气儿。此地民风纯良,干不得见死不救的事儿。匆忙砍了一些树枝草草做了架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合力给拖了回来。

  也许正因这极寒,迅速封住了身上那处致命的伤口,才保住一息尚存。

  “也不知遭了什么罪,好好的一个姑娘,看着挺俊俏,穿着男装。在这大雪天遭难,想必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张家大婶儿唠唠叨叨,引着清音进了屋。

  清音手脚已冻得没甚知觉,僵着红彤彤的一双手,花了会儿工夫才取下斗笠蓑衣,抖落簌簌的雪粒。屋内柴火烧得正旺,热气袭来,逼得她忍不住一激灵,一边搓手,一边呵气。

  这清音头戴僧帽,身穿缁衣罩袍,脚着芒鞋,差不离双十年华,雪天,这身略显单薄的装扮犹显素淡,但一袭粗布灰袍也掩不住清丽身姿。面巾遮脸,不得一见真容,从额头看,应是肌肤胜雪,眉毛下目若秋水,倒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子。

  张家大婶每每见她一次便要在心里替她惋惜不下十声。本该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却听得传言,脸上疤痕交错,比那庙里供奉的夜叉还要吓人。

  清音师傅气质出众,平时寡言少语,置身这山野之中,确实显得格格不入。但因得她医术高明,福泽四邻,慢慢地也就没人再好奇她的来历,只说她是如来佛祖派来下凡普度众生的救星。村民大多见到她时都不自觉有种不敢冒犯的肃然。

  “这大雪天的,若不是急症,断不敢麻烦清音师傅走这一遭。”张家大婶忙不迭解释道,瞅见棉袍衣摆处和鞋子全印上了水渍,通通变了颜色,更觉过意不去,赔着笑脸,“我还是拿套干净的衣裤给师傅先换上吧。”

  清音也未言语,等张家婶子住了口,才微微摇头,淡淡说了一句:“救人要紧,待我先看看。”顾不得裤脚鞋履尽- shi -,脚下不停直直走到炕前,边取肩上搭裢。

  忽地,褡裢似是没拿稳,从手中滑下,落于地上。

  “大牛,你看可把清音师傅冻坏了,包袱都拿不稳,还杵着干嘛,快去倒碗热茶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表妹来了!

表妹还是那个表妹,放心!

上章什么黑衣人,不重要。

  ☆、情之所致

  前言:

  想她时见不到,不想见了,她偏又来找。

  正文:

  “可是没救了?”眼见清音立于床前一动不动,紧绷的肩头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意味来。这清音师傅最是淡然的一个人,今个怎么瞧着有些不对劲。张家婶子不禁慌了神儿,原想着救人一命也是功德一件,可这要是救不活死在家里,快过年了岂不晦气。

  本想开口求求清音好歹再试一试,不料呆立的清音须臾间已捡起褡裢,熟练地取出包裹拔出银针开始治疗。手起针落,银光点点,却自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张家婶子不敢打扰,只偷偷合掌拜了拜,心道阿弥陀佛,这桩功德可千万得做下。

  面巾之上,那紧锁的眉头让张家婶子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施针的时间比张家婶子想象的要长得多。清音额头慢慢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清音越是一言不发,张家婶子越是摸不着底儿。只得提着一口气吊着。再瞅见床上的姑娘脸煞白得像个死人,在昏迷中一会儿死死揪着身下的垫被一会儿又松开,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可人就是醒不过来。她越呆腿越软,干脆蹑手蹑脚出了里屋。

  灌了口茶,心想还好退出来了,不然自己还不定得慌成啥模样,刚才头晕眼一花,居然觉得清音师傅的眼里闪着水花儿。怎么可能?谁见过寺庙里整天云淡风轻的大佛慌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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