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如许没和他说就走了,这一世既然来找他,那只要帮如许解决了这个麻烦,事情应该就有转机。
宁如许咬着下唇,许久才回答说,是宁韶轩亲了他。
“他可是我的亲哥哥,是个男人,该像霜儿这样娶妻生子的,怎么能对我……对我有那样的心思……只有我走了,也许他才能恢复正常。”宁如许说。
“你不喜欢他那样?”谢恒临问。
宁如许忙摇头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们都是男人啊。男子和男子不能成亲的。”
是啊,哪儿有人和自己亲哥哥在一起的,两个人还都是男的。宁如许觉得无法接受,觉得可怕,都很正常。
谢恒临想了想,让他在自己这里住下冷静几天再说。宁如许起先不肯,后来谢恒临一再保证不让宁韶轩踏入这屋子,他才勉强同意。
宁韶轩有功名,又有武艺在身,谢恒临打算找找父皇,让父皇给宁韶轩一个地方上的职务。
可父皇那边的安排还没下来,宁国府就不断派人来请少爷回去。谢恒临干脆去了一趟宁家,跟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他们说,如许想在自己家住几天再回去。
临别时,宁韶轩请他到一旁,低声说:“让如许回来吧。你跟他说,别怕我,我……再也不那样了。要是他不放心,我去外地任职,尽量少回来。”
谢恒临看他也憔悴不少,责怪的话说不出来,只好答应他把话带到。
然而他回去,宁如许已经不在了。侍卫说他走没多大一会儿,宁公子就说要给他送给东西,他们看宁公子也没带包袱,一副只是出去下就回来的模样,就让他去了,然后宁公子就没回来过。
“废物!一群废物!”谢恒临明明j_iao待过让他们看好宁如许,现在宁如许没带银子居然就这么孤身一人走了。
谢恒临气急败坏,忙让人在城中暗中找宁如许,吩咐他们,要是找到了不管人回来不回来,一定要把银子让宁如许带上。
可是他的人在城中找了好几r.ì也没找到。最后宁国府知道了消息,他父皇也知道了,更多的人手派了出去,甚至连周围几个城中也找遍了,都再也没有宁如许的消息。
霜儿有孩子了。
江逾白花了好几天才接受了这件事。
曾经残存的那一点点期待化为乌有,看来霜儿是原谅不了他了。也许上天给他的这次机会,只是为了惩罚他吧。
江逾白心中反复告诉自己,只要霜儿过得好就好,别的都不重要。可是每每想起,还是心中绞痛,许久才平息。
在楚州和扬州时,甚至在京城,就在前些r.ì子,霜儿心里分明是有他的,一切都还有希望,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孩子都有了,他与霜儿恐怕今生都再无可能了吧。
西北边境有新的将军走马上任,这风头一过去,高相便敏锐地明白了是他江逾白在暗中说了什么让皇帝改变了主意。
于是这一r.ì,皇帝宣他进宫,说高相的女儿仰慕他许久,他要是愿意,便赐婚给他。
江逾白对高相这老狐狸见风使舵的本事真是烦不胜烦,只能迂回曲折地表示自己其实已经有了婚约,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对方还没过门。顺便又貌似真情实意地夸了高家的二小姐,给高相和皇帝都留足了面子。
说话间,江逾白无意中看见皇上身后站着的内侍有些眼熟。
见他不愿意,皇帝也不勉强,不多时便让他下去了。
踏出御书房的一刹那,江逾白想起来那小太监正是厨娘那r.ì带到他家的那位。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江逾白不相信。
他立马托了人去查,是谁把这个小太监忽然从一个不得宠的妃子身边调到皇帝跟前的。
这事儿肯定有蹊跷。可惜还不等他查出来是谁Cào纵的,就出了更大的乱子。
皇帝病倒了。
天色未明,百官在殿前的广场列队等着上早朝。江逾白身边的一位大人刚打完一个长长的哈欠,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公公便一路小跑而来,说皇上身体欠佳,今r.ì早朝免了。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询问陛下是怎么了,但那太监也不便多说,又匆匆离去了。
很快,皇上下了旨,命太子代理朝政。
高相与陈尚书斗了十几年眼下正是难分难舍的时候,忽然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更想趁着年幼的太子代理朝政期间除掉对方。
陈尚书有一个学生,管的是盐政,因为中饱私囊前些r.ì子刚被皇上关进大牢。高相已经买通了狱卒,让人严刑拷打,逼他供出陈尚书和同伙。
江逾白估计陈尚书要是看很难救出来,下一步就会干脆害死这人,让他再也没机会说话。
没过几r.ì,结果出来了。
那位管盐政大人死是死了,但死前也供出来了自己老师。
谢恒临命人把陈尚书关进大牢,搜查家产,j_iao由三法司办理此案。
树倒猢狲散,剩下几个忠心的想捞人,也因为谢恒临一直密切关注此案,而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