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探出头,看了看那五个隐藏在不同位置的年轻人。
今天他试过他们的武功,武艺算得上是高强了。然而他猜测,二皇子若是有人拥护就不会铤而走险走害死霜儿的路子,既然他决心这么做,那今夜被派来对霜儿下手的,绝对是知道今夜很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死士。
不远处有大户人家成亲,锣鼓喧天,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从漆黑中传来,显得格外诡异。
江逾白闭上眼,仔细分辨黑夜中传来的各种声音。
等到亥时,那些人终于出现了。
江逾白的手握住剑柄,估摸着来的人有七八个。
他屏住呼吸,一声令下,有四人从暗处跳出来,拔剑与那些死士厮杀。
第五个年轻人是个女子叫秋涵,善于用弓箭,被他安排在最高处。
江逾白出剑快如电,一招便刺入一人的胸口处。握住剑柄狠狠一拧,带着热度的血喷了他一身。
见了血,江逾白顿时觉得脑中格外清醒。
这几人武功并没有很高强,今晚可以把这五个年轻人完好的送回家了。
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血,江逾白拦住了一个想逃走报信的人,对方也毫不畏惧,持剑与他厮杀起来。
屋顶的秋涵看着另一边有人想趁乱离开,拉开弓箭,默数三声,接着一箭穿心,那人倒地而死。
“有什么好打的,全j_iao给姑n_ain_ai我不就得了。看这一箭,多利索。”秋涵小声嘟囔着,咬住自己一缕发丝,从背后箭筒抽出一支箭,再次聚j.īng_会神瞄准了一个人。
可惜这人与另外一人死缠着江逾白,秋涵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合适的时机。
江逾白肩宽腰窄,身形高大,此时头发全都束了起来,随着寒风飞扬的发丝在暗夜中都似乎带着凌冽的杀气。
“这姓江的也忒好看了点。”秋涵眯着眼,刚说完这句话,猛地松开了手里的箭。
“得嘞。”
和江逾白缠斗的一人倒地身亡。她得意一笑。
配合的蛮好的嘛。
正要再抽出一支箭时,那些死士里有一个人往这里看了一眼。
“不好。”秋涵矮了身子,跳下屋顶,疾步绕路跑去街对面的屋顶重新找了位置。
等她再次在拉开弓箭时,大惊失色,其他死士都已经一命呜呼,只有现在还背对背站着的两个人极难应付。
江逾白面色苍白,几次躲避时速度看起来有些慢,看起来像是受了伤。而她一个从小相识的朋友此时捂着腰上的伤坐在墙根处,一手把剑c-h-ā进地里,撑着没有倒下。
秋涵忙瞄准了下面的两人,但那两人一下子似乎一瞬间就意识到了,猛地分开,各自与他们这边的两人的身形再次纠缠在一起。
眼看着靠着墙根坐着的好友越来越虚弱,秋涵急得眼睛通红。正在这时,江逾白突然双脚在旁边墙上一蹬,借力踩在对方肩膀上,飞身而起。
那人捂住肩膀后退一步,发现自己暴露在秋涵的视野中,刚要闪身离开,秋涵一箭拉到底再放开,箭便适时地刺进他眉心。
只剩下一个人了,秋涵分神又看了一眼好友,他快要倒下去了。
还剩下的这一个人身上也挂了彩,江大人他们四个人应该可以应付。
秋涵想着抱着弓箭跳下去扶住好友,也不管现在战况如何,背起人就走了。
江逾白被这小姑娘背着人就跑了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幸好,他们四人合力没多久便割了最后一个人的脖子。
满地都是血,连空气中也是血腥味。任谁经过都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江逾白让那四个年轻人先回去,拜托了他们想办法让人来把此处的血迹弄干净,明r.ì天亮前就要抹去一切痕迹,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了。
而他独自去了附近一栋破楼中。
腹部的伤口有些深,还在流着血。江逾白皱着眉把事先准备好的绷带给自己缠好,又把藏好的衣服换上,一把火把染了血的衣物都烧了。
回到府中,匆忙在伤口上倒了些金疮药,江逾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他咬着牙重新找了绷带缠好,换上一身朝服上了轿子往皇宫而去。
今晚要在宫中找了事拖住霜儿。他想着。
夜晚轿夫们看不太清楚路,有几段路轿子不太稳当,江逾白在轿中隔着衣服摸了摸伤口,感觉似乎有些渗血了。
总算到了宫门口,他一下轿子便见跟着霜儿的太监小石头带着人快步往外走。
他刚要打声招呼,那小太监便道:“江大人,正巧在这儿遇见您了。殿下要见您,劳烦您跟小的们赶紧进去吧。”
一路跟着小太监往里走,江逾白一手虚虚捂着伤口,疼得皱着眉头。
他一迈进门槛,谢恒临便叫众人都退下,偌大的殿内只留他们两个人。
“霜儿?”
见谢恒临一直背对着他不说话,江逾白开口道。
“那天我在你家见到的那个小太监,为何会突然被调到我父皇身边?”谢恒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