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试卷收存后,虞濯便对夏侯瞻说:“陛下的问题,诸位臣子恐怕也难以作答,考生共三百二十九人,陛下可愿意一一阅卷?”
夏侯瞻正有此意,便道:“诸位爱卿,把答卷全部送到御书房去。”
虞濯顿时注意到几名大臣的神色有异,留了个心眼,匆匆跟着夏侯瞻回御书房内。公文虽多,但是最近都不是些要紧事,虞濯想了个法子,唤来翰林院的学士,轮流整理政事。
三百份卷子,二人直到深夜才看完。
“这几份。”虞濯把看得满意地通通挑出来,再同夏侯瞻j_iao换,后者说道:“只是粗粗浏览看,不急,明r.ì再看。”
虞濯凑到夏侯瞻面前一通乱亲,他也没生气,反而柔情缱绻地看着虞濯,惹得虞濯存了心思逗他。
“殿试之际,陛下可是一直盯着臣,几天没碰陛下,陛下就心痒难耐了?”虞濯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夏侯瞻看起来高,身子轻得不得了,不知道他整r.ì吃的都补在哪。
夏侯瞻面上一红,烛火昏暗,虞濯看不清,叼着他的唇便开始攻城略地,半晌夏侯瞻才喘上一口气。
“恒清,别再这儿……”
“陛下叫的小声点,惊动不料别人的。”虞濯说话间,手已经探入其衣襟,细细抚摸战场上带下来的几道疤痕。
殿试一结束,江浙一带的商船招标与战船建造便热火朝天地赶起来,如果没有问题,年底估计就能看到新船。
随后便是殿试发榜之r.ì,状元郎正是那位在小饭馆里头说出自己见解之——宋启书。年纪轻轻,文采斐然,目光独到,在考生中人缘不错。
夏侯瞻欣赏的是这名考生明明知道左相会阅卷的同时,还能前无古人地提出取消丞相一职,并且建议发扬翰林院的“轮流理政”的职责。
短短三百字,却道出所有要点,可谓字字珠玑。
然而就在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京中有不少官员弹劾御史大夫苏晴泄露考题,蒙蔽圣上。
苏晴也同样是原定的阅卷人之一,若不是中途虞濯说了同皇帝一同阅卷,恐怕这件事情更加不简单。
状元郎游街之后,天空便下起了大雨。
“陛下,还未调查个起因经过,您就将您的老师收监大理寺?”虞濯头回看不太懂夏侯瞻的用意。
夏侯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说道:“证据确凿。”
“为何?”在虞濯印象里头,似乎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窗外倾盆大雨,及其嘈杂。这么大的雨,一般是不会出现在ch.un季的,反而像是夏r.ì里的雷雨才有这般气魄。
“朕不能让天下人见到朕的偏心。”夏侯瞻说道,“无论老师有没有做这件事,目前的证据指向此,而且,是南御行司的证据。”
“御行司是陛下手中的刀,而非……”
虞濯忽然就不说话了,既然夏侯瞻钦点了宋启书为状元,必然也想采用他的策略。故而他转为问:“臣该如何。”
“辞官回乡,待朕颁布新政后,再复出。”夏侯瞻也怕虞濯生气,抱住他的腰说道,“若是恒清不愿意,朕定然陪着你。”
听罢,虞濯也觉得与自己所想无差异,喟然长叹:“回乡,何处是乡,今生能与我亲近之人,唯有陛下罢了。”
“恒清……”
“既然如此,臣先回府吩咐一趟,怕什么呢,臣若是敢生陛下的气,陛下就罚朕不准睡床即可。”
夏侯瞻忽而就红了脸。
惩治苏晴必然不是夏侯瞻迫于无奈,他也得让那些致力于跟他作对的大臣一一浮现出来。或者说,不同党派的臣子间明争暗斗。
然而苏拾雪却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一消息。
苏拾雪极听苏晴之言,不会以下犯上,却在滂沱大雨之中跪在御书房外,祈求夏侯瞻能先将苏晴放出来。
毕竟自古监狱就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他还在那儿跪着?”夏侯瞻问赵公公。
“是呀,跪了快一个时辰。”
听了这话,夏侯瞻无奈走出御书房,赵公公赶紧给他撑伞,前者抓住伞柄,说道:“不用了。”
京师有这么大的一场雨,绝对是近年来罕见的。一出屋檐,雨水瞬间将夏侯瞻浑身打s-hi,他只是站到苏拾雪面前,道:“起来吧。”
头顶的暴雨被人挡了些许,苏拾雪赶紧抬头,冷硬地说:“陛下快回去。”
“你为何不进屋?”
“微臣求陛下明察秋毫,而且苏大人身子不好,监牢y-in晦,他如何待得下去!”苏拾雪磕了一个响头。
这会儿夏侯瞻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一副你不走,我也这么淋着的样子。苏拾雪迷茫了一刹那,赶紧起身。
即便猝然起身,苏拾雪也没趔趄,反而是夏侯瞻,被冷雨一激,走到赵公公面前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哎呀,陛下您怎么能这样!”赵公公赶紧将人带进屋内,絮絮叨叨地说,“若是让左相大人知道了,估计该埋怨老奴了。”
“他……”夏侯瞻还在脱衣服,却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热。
“皇上!”赵公公看到人一下子跌倒椅子内,面色潮红,赶紧对着门外大喊,“太医,快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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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醉九州独醉卿 贰
殿试后这几r.ì,夏侯瞻确实劳累过度,虞濯还担心其身体。
丞相制度的改变,官员的任命,加上江南造船厂已经提上r.ì程。不计较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光这些就够让夏侯瞻忙得没r.ì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