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形自走播种机与事业心高岭之花的秘密情史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西方罗曼
搜索关键字:主角:诺林斯,卡尔兰 ┃ 配角:莫拉,斯达尔,萨维 ┃ 其它:
☆、第一章 极北之地
有关白湾领的传言就像来自白湾领的稀有矿产一样,总是带着些神话般匪夷所思、不合常理的意味。比如说修建在平原地区的领地首府无冬城就像个摆满火盆的巨石棺椁,比如说那儿的住民都是生活贫困、x_ing情粗野的猎户,比如说冰海中的海怪会趁着涨潮潜入森林、掠食野兽,比如说领主家族用血与剑书写的野蛮残酷的y-in谋史。
于是乎,白湾领这一位于极北之地、披着冰雪靠海延伸的狭长地带,就像一面深不可测的黑镜,仿佛所有的诡谲故事都由此而生。
当然,不少传言确实有史可考或局部真实,其余的,便是途径该地的吟游诗人添油加醋之后的作品。
对于这些传言,年轻的巨湖领领主诺林斯一直抱着微妙的态度:与其他贵族出身的领主不同,他的先祖本质上是个商人,连带着整个家系都以可怕的精明著称。庞大商旅几个世纪的经营所囤积的不只是财富,还有知识,内容覆盖帝国全境的精美地图正是这些收获的见证。即便没有亲自到过白湾领,诺林斯至少能从长辈和其他商人的口中知道更多可靠的消息。毕竟这些消息往往意味着商机,意味着财富,意味着赤鹫家族在巨湖领长久的统治力。
除了继承自血统的对利益的执着,顶着赤鹫家徽的领主诺林斯同样广为人知的,则是另一项不那么好听的恶名:放浪。
与他四十出头便持着权杖醉死于卧榻温柔乡的父亲相比,诺林斯接触肉体之爱的年龄甚至更早。再过几年,赤鹫家族的族谱里头说不定就会多出一群牙牙学语的同父异母的潜在继承者,恐怕还会混进几个与诺林斯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他却甚至乐见其成——赤鹫家族从不在乎血统纯粹与否,就像这个领地的风俗几乎从不包括贞洁与忠诚。
和先祖们一样,诺林斯有着过人的判断力和行动力,世代积累的资源基础则是他进一步扩张的前提,异于常人的欲望似乎成了与优点遥相呼应的难以避免的缺憾。他钟情女人柔软的胴体,也赞叹男x_ing躯壳的强韧——“我可不是为了开枝散叶,而是为了享受生命的欢愉”,他曾这么坦然地说。
就在他的第三个未被冠名的孩子诞生半个月后,望星塔迎来了又一批访客。
领头的是诺林斯的老熟人——早在老领主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和那群兄弟姐妹一同跟着父亲参加过这种迎接商队归来的宴会。几年过去,出产自巨湖领西端野鹿镇的甜酒依旧如此甘甜醇厚,配上烘烤得当的鹿肉与腌制过的野果干,尤其适合冬季品尝。
望星塔里的会客厅灯火通明,五臂铁烛台在跃动的火光下映出模糊的人影,一盘盘烤肉、果干、n_ai油烤饼与用铜杯盛好的甜酒摆满了宴会长桌,厨师、侍女与守卫都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巨湖领的风尚是随x_ing奔放的,除了主位和上等的三四个席次,其余座位的安排乃至宴会礼节都不那么讲究。
照帝国首都时兴风格盛装打扮的棕发美女倚在诺林斯身旁,用甜美的嗓音在他耳边哼唱市井间深夜情话般的小调,像用爪轻挠绸缎的猫;刚从白湾领归来的商人还没换下极北之地的厚重装束,毫无拘束地就某个暧昧的话题哄笑,被灯火和甜酒蒸得满头大汗。
赴宴的客人中,诺林斯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于是,他一手搂着美女纤细的腰肢,一手向着长桌的另一头举起酒杯,带着三分醉意慵懒地打起招呼:“那不是我们伟大的画家布拉赫吗!我记得你为我的母亲画过像,那是一幅完美的画作。”
被点到名的中年画师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烤鹿腿,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向这位巨湖领的年轻领主行礼。
诺林斯轻轻推开身边的女人,空出的手拣起盘中的几颗野果干,投进自己的酒杯,使醇甜的酒液更能调动起挑剔的味蕾。他饶有兴致地问道:“布拉赫,这一趟白湾之旅又给你带来了什么灵感?”
布拉赫微弓着腰,似乎早就对此做好了准备。他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年轻学徒点点头,那位脸上还长着雀斑的小伙子便会过意来,从堆放在墙边的巨大行囊中轻车熟路地找出属于自己导师的作品——他们赴宴前甚至没来得及先把行李存放到商站。
那是一幅高四尺、宽三尺的新式油画,外头还罩着块深色的幕布。布拉赫小心翼翼地把它递给诺林斯身边的侍从,脸上忍不住带了些自信又惴惴不安的神色。
侍从把画呈到了诺林斯面前,放在刚抬出的松木画架上。倚在一旁陪酒的美丽女子刚想习惯x_ing地替领主揭开幕布,诺林斯却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让我来亲手掀起它的‘面纱’,亲爱的。”诺林斯低笑着制止了她。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在经过盘中串起烤肉的铁签时停留了一瞬,终于还是不愿担让画沾上油渍的风险,打消了用铁签轻巧地掀开幕布的念头。诺林斯拉着幕布的一角,把它从画上拉开,他与客人们一直期待的大师新作随即映入眼帘。
通红的炉火,石砖墙上冰冷的战斧与铁剑,繁复的北国礼服,沉稳端庄的仪态,严谨有序的座次安排,以及被细致描摹的冷淡的面容。
凭着代表x_ing的家徽与外貌,诺林斯马上认出了画里的人:白湾领领主斯达尔拄着沉重的铁剑端坐中央,周围环绕着他雪狮家族的亲眷们。
仅凭一幅画,这个可怕又可悲的铁血家族就使宴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说不出是畏惧,还是出于本能的反感,又或者是布拉赫的画技高绝,使得观众们不由得联想起十五年战争时凶悍无情的白湾战士,以及劫掠过后城镇边缘燃起的硝烟。
诺林斯不动声色地给会客厅一角的乐队指挥打了个手势。吟游诗人出身的指挥反应足够机敏——乐手们马上换了个欢快的市井小调,借悠扬的乐曲带走方才难以言喻的尴尬。客人们回过神来,纷纷向布拉赫与他精美的作品表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