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方绪玉呢,反正就是他活了,有心情了才会想着造福大家。
他在自己都保不住的情况下,是没什么多余的善心的。
他嘴也特损的,特看不起不识时务的人,有的时候宁愿自伤八百损敌一千,也要把人骂够了才舒服。
男女一视同仁,女人一样骂(对的没错就是这么没风度)。
今天中午做了个特诡异的梦,大概就是个塑胶小人要把我吃掉,醒来赶紧吃了一包薯片一杯n_ai茶压压惊。
第7章 绪玉
几人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C_àoC_ào埋了老人。方绪玉坐在一边的沙上,拿着萨曦给的弯刀,在一根失水干枯的白杨木上划字。
他并不知道这老者的姓名,那堆人质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姓齐,方绪玉便一笔一划地在木头上刻了个“齐”字,想了想,又刻上了年月r.ì。
那边正在埋土的阿尔加转头看到方绪玉用这把珠光宝气的匕首刻木板,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方绪玉像是没看见,他刻完了字,吹了吹上面零星的几点尘灰,又拿手指在其上抹了抹,完完整整地露出那工整的“齐”字。大漠的烈yá-ng大得他眯起了眼睛,他看了看一边埋土的人,见土已经埋了大半,只能浅浅看出一个凸出的佝偻瘦小的轮廓。
方绪玉沉默了一下,拿手掌抚了抚弯刀,接着缓缓在刀身上断续地拍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唱了一句:“……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他嗓子有些干哑,唱出来的调子也并不太好听,但那尾音拉得随意而悠长,伴着一声又一声的击金之声,夹在风沙里渡进人的耳朵,听者的心上也浮上了一丝悲凉来。
“……昔在高堂寝,今宿荒C_ào乡……荒C_ào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他唱完,土已平了坑,凸了浅浅的土包出来,方绪玉抓了一把细沙撒上了坟包,又将那根刻了姓名年月的白杨木深深c-h-ā进了坟前,接着他站起身来,朝着坟包深深鞠了个躬。
“行了,走吧。”方绪玉说完,将弯刀置入了刀鞘,想了想,又将弯刀小心别到了腰间。
此时r.ì已西沉,眼前的半片大漠都撒着橘色的余晖,弯刀上内嵌的忍冬花纹路上像是盛了一湾的红水,好像是殷红的血液,淌满了整把刀鞘。方绪玉摸着刀柄的手猛地抖了抖,瑟缩着收了回来。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闷闷的马蹄声,马蹄声渐近,方绪玉抬眼一看,就是如云雾一般散在风里的一头金发,此刻染着橘红的霞色,漂亮的也像一朵云霞。
马上是刚刚不知道跑去哪里的萨曦,萨曦在方绪玉身侧翻身下了马,将手里的一个什么物什递给了他。
“给你。”萨曦道。
方绪玉接过来,发现是一朵淡蓝色的小花,柔软的花瓣,细嫩的绿茎,这种花在s-hi润温暖的汉南随处可见,但不像是能开在沙漠里的花。
方绪玉笑了笑:“哪里找来的?”
萨曦道:“一棵死掉的树下,好多花。”
方绪玉闻言,将那朵蓝色的小花c-h-ā进了萨曦的发间,萨曦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抓,却被方绪玉拍了下手,言简意赅道:“戴着,好看。”
萨曦不再伸手去抓了,点了点头:“好。”他说完,又从衣襟里抖出另外两朵小蓝花来,拿细长的手指一捻,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朵也c-h-ā入了方绪玉的黑发中。
方绪玉抬起眼来看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消下去,两个人一黑一金的头发上都别上朵蓝盈盈的小花,看上去还挺有几分情致。
萨曦摸了摸方绪玉头上的小花,磕磕绊绊道:“结花为夫妻。”
方绪玉又想笑了:“是‘结发为夫妻’,是头发,不是花。”
萨曦愣了愣,很局促道:“那结发为夫妻是什么样的,不用花吗?”
方绪玉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正要向萨曦演示什么叫“结发为夫妻”,猛地想到什么似的手一顿。
他娘的,这荒北崽子真贼。
自己这一结发,不就真跟他成夫妻了么。
方绪玉在心里大呼好险,连忙将自己的头发提溜起来的头发松了下去,见萨曦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就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转移了话题:“方才教给你的,背好了吗?”
“……忘记了。”萨曦又开始摩挲他的弯刀,“如果我多背一些,你会开心吗?”
方绪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了?”
萨曦道:“两只都看见了。”
……差点忘了,这种拐了个弯的话萨曦是听不懂的。方绪玉无奈的抹了抹额头,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