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她突然想。
隐秘的欲望一旦种下,就再无根除的可能,它只能愈演愈烈,破土发芽。
段长歌在自己的眼神变得不正常之前松开了手,道:“好了。”
越子临摸着自己的脸,仰头道:“还没好。”
她说的是面具与脖颈相接处,她一抬头,脖颈一下子就变得紧绷起来,曲线分明。
越子临衣服穿得也不是很精细,一看就是早上现换上的。
因为穿得草率所以领口处弄得并不好,顺着她的动作,借着段长歌所在的角度,就能向下看去。
向下是越子临微微露出的锁骨,再向下……被- yin -影挡住了。
段长歌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地松开手,转身的动作略带仓皇,她咳嗽了两声,掩饰声音里的不自然,道:“我不太会,无病你自己来。”
越子临仰了半天的脸,结果就等上了这样一句话,气道:“这张脸就这么不好看?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段长歌见她撅着嘴,微怒微嗔,更是站不住,立刻道:“我先出去看看,你慢慢弄。”
越子临莫名其妙,看她逃似的出去了。
段长歌是怎么了?
段长歌出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欲重重一拍。
段长歌猛地回头,握住了这支手。
“乾戈?”段长歌皱眉,“你做什么?”
青年将军悻悻地抽回手,道:“怎么这种表情?见鬼了?”
段长歌揉着太阳- xue -,道:“没有。”她盯着乾戈看,将对方看得发毛。
乾戈慌忙道:“怎么?大元帅要你嫁人了?我不想委屈自己,你别看我。”
段长歌环胸,冷冷地看着他。
乾戈停住,道:“你究竟怎么?”
段长歌这眼下一圈乌青,周身气压又极低,看起来倒像是欲求不满。
“少帅,我整理好了。”越子临一撩帘子出来,柔声道。
乾戈震惊地看着段长歌,“你……你……”
段长歌挑眉道:“我什么?”
“好你个段不疑,”乾戈啐了一口道:“我以为你是君子,没想到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他看了越子临的脸,发现这女人既不美艳,也不妖娆,只差没在脸上写着良家子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不会就是少夫人吧。”
☆、第三十九章 变故
段长歌瞥了他一眼, 道:“别胡说, 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越子临抿着嘴道:“少帅, 这位是?”
不等段长歌说话, 乾戈便主动道:“在下乾御渊,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越子临道:“子临。”
越子临选的这张脸选得又羸弱, 又秀气,实是我见犹怜, 乾戈笑道:“子临姑娘是医士?我从前却未见过。”
“是。”越子临道:“我被素先生所救, 现在伺候着少帅。”
乾戈看着段长歌, 皱眉道:“你还要人照顾身体?”
段长歌道:“如何?”
乾戈道:“暴殄天物。”他朝段长歌招手,“来, 你过来。”
段长歌道了一声失陪, 跟乾戈过去了。
乾戈道:“你身体一向好得不行,还用人伺候?那姑娘又不是少夫人,怕不是你见人家姑娘生的好, 想趁机占些便宜。”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这就是御渊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一笑, “无……子临见我精神疲怠, 主动照顾某, 自然心甘情愿。我若是想做什么也是你情我愿,”说完她竟想扇自己一耳光,“更何况某也不想做什么。”
她又道:“御渊兄若也想红袖添香,自去寻觅佳人。”
她说得很自然,“那子临, 是我的人。”
乾戈摇头道:“我才说了一句,你就疯了,说一点事没有我可不信。”他见越子临仍站在原地,风吹青衣,人影秀弱堪怜,道:“那姑娘我看着也很好,是自持的人,若果真是家世清白,表里如一,你娶了又何妨?大元帅和夫人又不管你。”
段长歌不赞同道:“你把嫁娶说得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某愿意娶,她未必愿意嫁。”
乾戈一脸暧昧地看着她道:“你看,我说什么?你果真是想娶的。”
段长歌注视他良久,道:“乾将军觉得军中洗马如何?”
乾戈道:“我只听过太子洗马,恕我……”他顿了顿,“段长歌你说的不会是去马圈洗马那个洗马吧!”
段长歌淡淡道:“不是。”
乾戈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甲胄下露出来的,洗得如同新衣一般的衣料。
军中人人都知道,乾戈将军不好酒,不好茶,不好美人,他只爱干净。
他不去赛马,因为嫌马场脏;他不去花楼,因为嫌床褥脏;他不去酒肆,因为嫌器皿脏。
“是去河边。”段长歌冷冷地接上。
“什么?!”
“巡查期间妄议少帅私事,某看你是太闲了。”段长歌道:“前营七百匹马,不刷完不准回来。”
乾戈看她是铁了心了,军令如山,他自然不能不从,于是一咬牙,应道:“是。”
“不过,”他已经得了洗马这一“重任”,干脆直接问道:“你对那子临就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