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是不行啊……嗯,正好也省得自己动弹了。不如自己就在那冰里面,睡上个十年八年的,直接安心的等着自己来好了。
猗澜自己在这里发散的开心,其他人却全都是被她这一通话给弄懵了。
避匿世事十年整?
那岂不是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浪费了?
且少年的这十载光- yin -,是人生之中最最珍贵的了,也是扬名立万最好的时机不过了。
白道非怎么会做下这样鲁莽的决定呢?
人人都在想,却人人都想不通。
但唯有两人除外。
一个是从猗澜哭开始,就在状况外没回来过的谢明仙。
另一个,便就是一直扶着猗澜的荣远晴了。
荣远晴一脸兴味地看着猗澜,那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玩具一样,充满了要一探究竟地欲||望。
猗澜没看见。
因为膝盖实在是太疼了,根本就匀不出来别的心思。
猗澜立过誓了,也不想再多留,艰难无比地从荣远晴身上挪开,自己一瘸一拐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走了。
一去不回头的背影也很是感人。
荣远晴捏着猗澜塞回来的那方被眼泪- shi -透了的帕子,看了一眼绣在帕子其中一角的那朵素色兰花,嘴角轻向上挑了挑。
真有意思啊……
猗澜回到自己的那幢小木楼里,又是十分艰难地爬到了楼上,才在床上坐了下来。
脱了白靴,猗澜费力把受了伤的那只腿挪到榻上,将裤管往上卷,一直到膝盖上头,露出来满是青紫瘢痕的那膝盖,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猗澜凑近了在伤口上轻吹了吹,看见有被衣服蹭开的一抹血,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对的,就是心疼自己。
才这样一点点大的伤口,她就已经受不住哭了出来。
那当初,自己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血,疼的都该晕过去了,也不能哭出来一声淌下来一滴眼泪,该有多可怜呢。
抱着膝盖心疼了一会儿自己后,猗澜就觉得伤口越来越疼,而且还疼中带痒,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抓一抓挠一挠那里了。
这个世界真的太讨厌了啊。
说是修道,其实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把式,真的有用的那些,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而会的那个极少数里,又有更极少数的人会把那些东西传授给别的人。
所以呢,眼下虽说仍是谢荣双璧天下第一的境况,但其内的情况同其它诸家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多不过是占了个人数天下第一多罢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只是这些事情,就都不是外头的那些“凡人”们能知道的了。
再加之当初主神坑了自己,给自己弄的这个痛觉异常敏感的大天坑,分分钟想从这里,这个梦里离开好吗。
想抓又不能抓的感觉,实在是纠结。
而纠结这件事,从来都是很耗费体力的。
所以猗澜就抱着自己的膝盖,迷迷糊糊地歪头就靠着床柱睡了过去。
一阵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就从支起来的那小窗里吹了进来。
同这凉意一起进到屋子里来的,还有海棠叶因为被刮起来,相互间私密交流而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声响,以及被掩藏在这声响之下的轻微脚步声。
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只是伴着脚步的淡淡香气,却是慢慢盈满了整间小室。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会那么简单放过自己吗?
后天见啦~~么么啾~~
☆、第五:师徒之事不可说(5)
猗澜是闻着香味醒过来。
不是别的, 正是饭菜的香味。
特别香, 闻着就饿了。
猗澜双肘一撑床板, 就半欠着坐了起来, 身上盖着的被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滑了下去,垂在了床沿上。
被子?
猗澜盯着滑下去的被子出神, 心里便不禁起了疑问。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睡过去的时候,有盖上被子吗?
应该没有啊……
明明自己是因为怕膝盖上的伤口被蹭到了, 回头又疼起来受不了, 所以连裤管都没有放下去的啊……
猗澜边想着边伸手摸到了膝盖上, 手下摸到的却是一层布料。
搭眼看过去,原先被她卷的高高的一直到大腿的裤子, 现在却已被整整齐齐地放了下去, 一直到脚踝,连个皱褶都没有。
那伤口呢?
猗澜忙又去把被理的整齐的裤脚卷了上来。
然后,露出来的膝盖完好无损。
既没有破了皮的, 也没有青青紫紫的斑痕了,就跟别的地方的皮肤是一样的, 甚至比别处还要白嫩一些。
真神奇。
猗澜伸手试着去摸了摸, 果然滑溜溜的很好摸。
摸完了, 猗澜把指尖放到了鼻端下轻嗅了嗅,淡淡的草药味几近于无,只是隐隐的,随时都会消散了。
猗澜把手放下来,边转身坐去床边穿鞋, 边叫了主神出来:“主神,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吗?”
主神:“叮——没有啊。”
猗澜翘了下嘴角:“行,我知道了,你休眠去吧。”
看来现在主神的作用不大了,最多就能陪她聊聊天解个闷,不过也够了。
剩下来的,还是让她自己跟自己好好玩儿吧。
猗澜刚穿好鞋直起腰,脸上的笑还没散了呢,就冷不丁听见了有人说了一句:“你一个人在那笑什么呢?”
怔了一瞬,猗澜迅速收拾了表情,抬眼想来人看过去。
冷冷道:“你怎么在这里?”
一身红衣的荣远晴抱臂倚在门框上,脸上似笑非笑,道:“怎么?昨儿刚欠了人情,转头就忘了么?你可还真是好记- xing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