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看了眼猗澜,猗澜点了下头,他才也点了头:“成,那就麻烦你了。”
“春哥说的哪里话啊,跟我还客气什么……那我就先去给你们叫饭了啊,你们先等等,最多半小时。”
小朋子摆了摆手,很快就下去了。
那三人还站在走廊上没动,等着猗澜的下一步指令。
猗澜抬头看了看自己那间房的门牌号,309号,细细的线圈出来的三个数字,还挺好看的。
“行了,都回房休息一下吧。”
杜春跟岑靖对视了眼,迅速地交换了下信息,才应下声:“是。那顾姐您也先休息下,等饭来了我叫您。”
“嗯。”
猗澜淡淡地回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三个人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又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去了各自分到的房里去了。
猗澜进了屋,摁开了灯,顿时就把屋里的黑暗驱逐了。
白里带着点黄色的灯光将屋里的所有陈设全都照了出来,正中间有一张双人的大床,床头是挂壁的电视,电视下头就是一长条的矮柜。在墙角的地方还有一个圆桌,桌边还配着两张很有风情的藤制的椅子。
而门边入口的地方就是盥洗室。
猗澜把盥洗室的灯开开,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哪儿有什么异常,就带上门出去了。
走到床边,猗澜艰难地坐下去,撩起来腰上的衣裳,低下头去看了看,就发现伤口上敷着的纱布都已经被浸红了。
坐在车上颠了一路,不渗血才是怪事。
但是隔壁的那小医生……
猗澜仰面躺倒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壁顶上的那盏灯,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有点想自己了。
“你在哪里?”
她问自己,几秒钟之后,她自己就给了她答案。
“在给你送饭的路上。”
猗澜觉得自己听出来了点愉快的意思,应该不是听错了,毕竟那是她自己。她对她自己的判断,大概是不会有错的……
但是……
“给我送饭的路上?”
“嗯,应该,还有五分钟就要到了。”
猗澜没再接话,而是就躺在那里,好好地想了想,想完了之后,她就立刻捂着腰上的伤从床上跳了下去。
急忙忙地快步走出去,她的声音就在走廊里回荡了起来。
“杜春!岑靖!走!”
听见叫声,杜春和岑靖立刻就出了来,也没问原因,只是跟在猗澜后面,就急忙忙地下了楼,三人的脚步声杂乱地插||入各种方言的喧嚣里,又很快地抽离了。
车门被开开又关上,紧跟着的就是引擎声。
在来往车辆密流如织的大街上,几声警笛突兀地响了起来,让听见这声音的路人心里多少都犯起了嘀咕。
不禁想着是不是又哪儿哪儿出事了。
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跟着前面的车辆停下来,规规矩矩地等着红灯,车里的人正好看见从边上擦过去的几辆警||车。
巧的很,那几辆警||车去的方向,正是这辆面包车来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主神:你们这不玩的挺高兴么……
☆、第三:大佬的卧底情人(4)
岑靖把着方向盘, 朝窗外瞥了眼, 看见警车过去了, 心才稍稍放下来。再一等绿灯亮了之后, 她就松了离合,面包车就一下子冲出了白线。
车一路向前走, 等着警笛的声音彻底远了,岑靖才缓下来了一直紧紧绷着的脸, 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杜春, 没绷住, 就张口骂了起来。
“杜春,你他妈从哪儿找来的这个朋友啊?!”
“你是不是眼瞎了啊?!连他妈的是不是卧底也分不出来了啊!!七绕八绕绕进来这么个鬼地方, 我他妈要是记不住路咱们今晚还不得全进去了?!”
杜春抱着头, 一脸懊恼,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次的确是他的问题。
现在罗家为了把顾姐的所属势力掐灭,都跟宣城的警|察局都联了手, 下定死手了似的非要把他们全都弄进去不可。
- cao -!
也怪他,在这个当口上误信了别人, 还连累了顾姐, 顾姐刚取了子弹, 身上还带着伤也要跟他们一起来来回回地到处折腾。
猗澜捂着腰上的伤,皱着眉啧了一声,“行了,别说了。”
岑靖这才住了嘴。
杜春自己在后头懊恼了一阵,不过很快地就调整了过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跑路的队伍里少了个一人。
“哎,岑靖,那小医生呢?”
岑靖扯着嘴角,冷笑了声,道:“她说要给我们引开那群人,殿后去了,等会儿就找我们会合。”
“殿后?”
“觉得她靠谱了?”
杜春干干地笑了两声,没说话。
猗澜没管他俩,自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忍着疼呢。
说好的送饭时间到了,猗澜就听见自己脑子里又响起来了猗斓的声音,还带着点惋惜的意思。
“你怎么走了呢。”
猗澜哼笑了声,回她道:“我不走,难道还真等着你给我去送饭不成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行啦,我先不跟你玩了。你说个安全的地方吧,我腰上的伤口裂开来了,正疼的厉害呢。”
一说到自己疼,猗斓果然就收敛了玩笑的心思。
“去城南长宣街,可以待五天。”
“好,那你忙,我先休息下。”
“嗯。”
两人这就跟打电话似的,不对,比打电话来的还要方便点,嗯,也来的更隐蔽。只要她们俩不说,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一个道上的顾云泽跟局子里的叶廉之间还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