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的声音极为沉重,在唐傲听来,他此刻就好像走在烈r.ì下的荒漠中,对方的每一个字都是他脚下滚烫的黄沙。他见眼下再难伪装,索x_ing冷笑起来,
“错?在我手里,唐门才能达到今天这样顶峰的地位,我就是他们眼里的神!就算我曾经为青衣楼做事又何错之有?”
众人皆倒吸了口冷气,
“那是非黑白在掌门眼里又算什么?“ 顾道人颤声问。他今天来本就已是不得已为之,已打定主意不管他们要对陆小凤怎样,自己绝不动手。
没想到,这出戏并没有按任何人的打算走下去。
他的年纪比唐傲大,他看过的事也比唐傲多,壮志豪情与狼子野心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他在问这话的时候的语气里除了不可置信,多少还有些惋惜之情。
“我唐傲在各位眼里难道还是个英雄?”
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便启动了座椅下的机关,扶手上的盖子悄悄滑下,藏在其中的半筒毒针带着杀机朝众人爆s_h_è而出,
唐傲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他知大家绝想不到这座椅的玄机,也绝想不到他一击不中还会出手,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手。
可是他忘了,在他身侧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偏偏是他唐门暗器的克星,
一团血红挡住了银针的去向,清脆的金属声来自红帕上系着的铜钱。红绸布忽然变得厚重起来,包裹住那簇银光,在四角铜钱的重力下又兀自打了个结,最后无声的飘落下来。
唐傲看着一身嫁衣的花满楼,冷汗从他的脸上留下来,往后退几步好似站都要站不住,重又跌坐回座椅上。跌落一瞬间,他的眼睛里又闪出古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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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终于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红烛突然冒出大蓬的浓烟,浓烟中带着股甜腻的妖异气味,谁也想不到唐傲还会有这第三道设计。这三道j.īng_心埋下的机关已经众人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忽然间有人清了清嗓子,好像特意要打破这让人喘不过气的死寂。
这个人无声无息地推门走进来,让众人血红的眼睛中燃烧起了希望的火焰。唯独只有花满楼的脸色更苍白,仿佛旧的烦恼未去又加上了新的忧愁。陆小凤早已移步到他身边,可是连他自己也只能尽力维持嘴角一抹勉强的笑意。
走进来的正是一身华服浮夸不输唐傲的花如令。
唐傲身形不动,手腕一抖桌上茶碗迎面抛去。花如令立刻被浇了一身冷茶,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拂了拂衣上的残渣,自顾自正要开口。唐傲怎能容他说话,战斗在一瞬间就展开了。唐傲袖中抽出的是把金柄弯刀,闪亮的刀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花如令的咽喉,
顾道人张口欲喊,声气未吐一口热血已飞溅出,这时众人才发觉这妖烟之毒只是扰乱了心脉,并不致命。纵然这般,江湖上可谓绝世的一排高手也只能枯坐在横木上,做个心急如焚的旁观者。
幸而花如令的身手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他从唐傲刀下躲开的动作如猫一般灵巧,绵密如暴雨般的刺击在二人身周拦出了黑暗的生死半径,却丝毫没能截住花如令的脚步。
唐傲手中那把锋利的刀好似永远不会停歇,光幕中,另一道疾如闪电的金色刀光陡然出现在花如令身后。
来势汹汹的闪电被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夹住了,
唐无付的手中是柄完全一样的金色弯刀,弯如弦月,华彩映人。可任他想尽办法,也不能将薄薄一片刀锋从陆小凤的手指中移动半分,汗珠在他的脸上聚集,并不是因为红烛燃烧的温度。
“你没有中毒?”
明明答案摆在眼前,他非要再验证一次,
“有唐家二小姐在,我们怎么会中毒?” 陆小凤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当家真的会这么做。”
唐无付的脸扭曲着,“就凭你们三个,救不了他们所有人。”
第22章 (22)
(22)
结局***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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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什么?先喝口酒再去不迟。” 唐新酒楼二楼阑干内坐着两位面目文雅的先生,二人茶色丝缎的长袍外面俱披着的厚重黑斗篷,木桌上只搁着一柄纹路谲诡的黑云长剑。
“这酒是冷的。” 左侧那位不满地瞧着眼前的两只酒壶与满满一碗盐水花生。
“这就要问他了。”
酒楼老板转身迈了一半的脚步只得尴尬地收回来,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今天掌门嫁女儿,主勺和伙计都去看热闹了,二位要吃些什么,要不我这就去后厨给做?“ 他当然觉察得到,状若斯文的两位客人根本绝非有理之人,何况,唐家庄一向与外界隔绝,除了家主带回的客人,一般江湖人根本不会来。
右侧的那位抬起眼帘,利剑一般的眼神好像要把他钉在那里,”听起来比这里的招待要好,可惜我和左使并没有被邀请的资格。“
他的伙伴接话,”狂饮滥醉之外还有□□开胃下酒,想想都令人神往。”
左玄脸上皮笑r_ou_不笑的表情正把老板那颗颤抖的心撕成碎片,他胆怯地看着对方,却又因对逃跑后果的恐惧而寸步难移。
“和一位老板何至于这样计较?“
“西门吹雪难道会为了一个酒家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