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张毛毛道:
“亲戚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好在你妈这边的家人对你很好。”
“你说我姐啊?”谢言靠在沙发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说,“我也不知道她对我好还是不好,什么都要按照她的意愿来,把我培养得像她的傀儡一样。”
“哇!你知足吧,别人对你好,你还埋怨人家。”
“你是没领教她的控制欲,你没有这样的姐姐,体会不到。”
一瞬间,张毛毛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扎了一下,但马上回复了原样,笑了一下,说:
“我确实体会不到。”举起酒杯,“敬姐姐!”
张毛毛的举动让谢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乖乖地和对方碰了杯。
“那你来了平城,住在哪儿呢?”
“我和公司的一个同事同住,就在市中心西面的老小区。”
“那儿的房价应该很贵吧!”
“不贵。是她自己的房子,多出一间,让给我住的。”
“她是女生吧?”张毛毛眯起眼睛,警觉地盯着谢言。
“你别想歪了啊!虽然徐立确实是女生,我和她都不是彼此会喜欢的类型!”
“哎呦!还有不会喜欢你的女生?”
“真的!”
见张毛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谢言急忙解释了自己和徐立虽然同处一室,却各不相干的情况。这也是谢言来平城后,第一次和人说起徐立的事。终于可以一吐为快,谢言打开了话匣子,大有不可收拾之势。
“如此高频率地换着女朋友,我可是大开眼界了。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可以周旋在这么多人中间的。虽然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
剩下几个字,谢言及时刹了车,还是不要说出来给让张毛毛知道的比较好。
“但是什么?”
张毛毛反问道,谢言赶紧摇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她也不嫌累呵!”
“自得其乐,当然不会觉得累了!”
张毛毛看着谢言露出困惑的表情,叹了口气:
“要不怎么我说你单纯呢!那些人根本不是你这个室友的‘女朋友’!”
“这个我知道啊!她们顶多就是她的炮友嘛!”
“混圈的人是很喜欢这样的女生的。你说她长得好看,是吧?”
谢言点点头。
“长得又好看,活儿好,还不粘人。你说这样的人,大家喜不喜欢?”
“这…”谢言确实不曾想到这一层。
“这些人玩儿的只是一时痛快。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谈感情。各取所需,各自方便。不评价好还是不好,反正效率高,快感强。你羡慕的就是这个吧?”
“啊!啊?”谢言被反问得一时语塞。张毛毛不仅嘴毒,眼睛也毒。谢言在她面前几乎算是个透明人吧,“也不是羡慕,就是不明白她是如何办到的。”
“这种人,没有心的。”张毛毛喝了口酒,笑了起来,“你和她确实不是一路人。你做不到这样洒脱。而且…”
“什么?”
“算了,还是不说吧。怕把你吓着。”
“什么呀!话说一半最让人难受了,不会把我吓着的!”
“她这类人找女生约炮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怕麻烦。”
“什么麻烦?”
看到张毛毛脸上暧昧的表情,谢言突然明白过了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她排斥男人,说不定最终还是会结婚的咯?”
“结婚与否就可以印证我刚才的猜测。反正,她很有可能不讨厌男人的。所以,说不定…”
“哎呀!你要急死我了!怎么又只说一半!”
“我就告诉你,哪天她要是做出某些更夸张的行为。你不要惊讶就是了。”
见张毛毛调笑地看着自己,谢言不觉红了脸。她确实无法做出“拔指无情”或者比此更疯狂的事来,她不是这样的料。张毛毛呢?她做得到吗?谢言刚想开口问,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谢言?”
“心语姐!”
只见文心语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向谢言走来。
“哇!心语姐,你这一身真好看!”
谢言听闻文心语和任潼喜事将近,看到女方如此神采奕奕的样子,看来传闻不假。
“言言带朋友来吃饭,也不说一声!”
谢言有些困惑地看着文心语,说什么啊?
“看来你是不知道吧。”文心语笑了起来,“这家店是我和潼哥投资的。”
“难怪品味这么高!”谢言由衷地赞美道,确实很对她的口味。
“感觉怎么样呢?”文心语问谢言,同时也向张毛毛投去询问的目光。
“很木奉!”
谢言继续夸奖道,张毛毛也微微点了点头。
“哈哈,喜欢就好。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我去跟柜台说一声,今天你就不用付了。”
“这怎么行!”谢言跳了起来,虽然两个人的消费也并没有多高,但无功不受禄。
“你上次帮这么大的忙,我们一直说要请你吃顿饭也没时间。今天正好你来了,这顿饭就我请了。就这么定了,还要添什么菜,你随便叫,不要跟我客气!”
说完,文心语跟张毛毛示了个意,转身就往前台去了。谢言坐回沙发里,她之前确实不知道这家店是任潼的,看来今天算是她捡了便宜。只是第一次出来吃饭,就遇见这样的情况,显不出自己的大气。谢言看向张毛毛,发现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每回她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怎,怎么了?”
“某个人好像很喜欢满世界地为美女帮忙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老公是我老板的儿子,我就是帮…。领导面前,我那也不是没得选嘛!”
甩了谢言一个白眼,张毛毛收拾东西,站起身子,准备离开。谢言不用去结账,立马跟了上去,一面想着,自己好像确实是挺乐于助人的。
第41章 四十一
第48章 四十八
送走了卓玛一家,谢言累得快要瘫倒在地上了。想着刚才自己和卓玛的丈夫一人扛了一袋药材从五楼走下来的场景。一路上有好奇的人问他们扛的什么,谢言答说是医生开的药,听的人都一脸惊呆了的样子。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进而又露出怜悯的样子,各自猜想着服药的病人,不知道是到了如何生命垂危的地步。所有事情忙完了,博光师父说要请谢言吃饭,谢言摆摆手,说:
“师父,等祝阿姨回来了,改天一起吧。忙了一天,您也幸苦了。”
“好吧好吧。”
师父看谢言疲惫的样子,也不勉强她,两人道了别,各自乘车回家去了。谢言知道即使祝敏卿不在现场,她和师父也会随时保持联系。她此刻在做什么,随时都会及时汇报给师父。上午的时候,谢言有留意到她给师父发自拍讲语音。谢言现在已经很少和祝敏卿互动日常了。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没了这习惯。如果她现在和师父一起去吃饭,祝敏卿会立马知道。感觉她好像第三者c-h-a足他们两人似的,谢言对此感到很不舒服。况且累了一天,确切地说是两周,她急需优质的睡眠。
通常情况下,一挨枕头就秒睡的谢言当天回去失眠了。眼皮打架得厉害,然而脑子在夜深人静里却异常清醒,半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放电影般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重返会议室,扛着丝毫不能出差错的压力,经历高速的脑力风暴。偶尔为之,对谢言来说是很愉悦的差事。让她重温上一段工作经历里最激动人心的部分,是很刺激的体验。紧接着和张毛毛的重逢,像是爬完了上坡,铺垫完了前奏,卯足了劲要俯冲入谷底继而又冲向云霄的过山车。咚咚咚的心跳在胸口擂鼓一般轰鸣,起起伏伏的情绪,毫无规律可言。整个人的神经都保持着警惕,身体却轻飘飘地不着地的感受。在脑内小剧场的放映过程中谢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会儿梦到自己还在之前的公司上班,要陪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临场却发现自己准备的资料落在家里没带。想要赶回去取,被突然出现的领导祝敏卿骂得狗血淋头。一气之下,谢言罢工不干了。溜出公司,却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了西平。连天的Cao原上奔跑着各种各样的狗狗,其中有一条白色卷毛的金毛贵宾串儿看见谢言,朝她摇着尾巴跑来。谢言蹲下挠挠它的下巴,它乖巧地蹲坐下来。谢言奇怪着这样的狗狗怎么跑到高原上来了呢,突然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着“馋馋,馋馋!”谢言扭头看见张毛毛在远处,焦急地找着什么,突然想起,这只狗狗是她的。谢言想带它去找主人,刚伸手想要抱狗狗,便听到张毛毛喊道:
“你干嘛!快把我的狗狗放下!”
谢言吓了一跳,退了两步,说: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
“把我的狗给我,你这个坏人!”
张毛毛大步走过来,把馋馋抱在怀里,瞪了谢言一眼,转身离去。谢言奇怪张毛毛怎么不认识她了,难道是在生她的气,赶紧追了上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