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盖头下笑,可是无人能看见。
“二拜高堂——”
姐姐不要我了,父亲和娘也都不要我了。
因为只有我嫁出去,才能为家族带来更大的荣誉。
“夫妻对拜——”
结束了,这场祭奠。
上古时代,人们相信神的存在,他们会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神,换来全人类的安宁。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硬要说,cp是姐妹。婚礼流程我没细写,因为我查了一大堆资料突然意识到,人都是留意自己想留意的,然而主角是个姐控。这篇文要用第三人称写,就不会只有立意,文笔也会很完美……但是已经写了。那就算了。
[1]苹果那个……是我们这边的习俗。据说苹果的皮刮得好,完全不断完整一条的话,婚姻就会很完美。可能有人猜出来我是那里人,猜出来就猜出来了吧【自暴自弃
我找到了一个《写手炫技十题》,其中一个让人写反差。所以我就写这个了!“人牺牲掉美好的东西为了更好的未来”本来我想写二次元脱宅去面试找工作,'梦与现实'我玩了好几年了,已经很熟练了。但我最近在找礼记。
不是我故意讽刺,婚礼本来就设计得很像祭奠啊!严肃的仪式严格的规定,各个方面都太符合,我怀疑设计这个的人上辈子是祭司【远目
第4章 《学棋》
我喜欢围棋。
黑白两色,纵横十九路,三百六十一交错,变化无穷的定式,却又有其规律的棋。表面看来无比简单的规则,琢磨不尽的深意。
但当时京城里,围棋还不是最为人熟知的才艺。琴棋书画之四者,棋是最少人提起的。在我所知道的那个圈子里,没有多少人能够将棋作为自己的才艺,更少有人在聚会上说这么一句。
但我喜欢。
姐姐一脸嫌弃:“你学棋有什么好?下起来都不像个女儿家,坐在那里琢磨这样久,最后还是没个结果。”她是情愿拿针线做女红,也不愿意陪我下棋的人。我只能笑笑,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棋很好,因为静。
我曾以为这天下间,没有几个女子喜爱参与宴会,打扮耗费的时辰太多,而宴中头昏脑胀,听着身旁人不知所云,只能以笑容应答,至少我是不喜欢的。但因为旁人在,所以我总是会去。
在马车上,我只是小小声地抱怨过一句:姐姐,不如回家,此处无人下棋。
可是姐姐听不见,她还在想自己的妆容,抱怨自己忘记出门前再照一回镜子,让我帮她看她新买来的金钗,吊饰可有缠上发髻。我无奈地去看,那钗用金,配以华丽吊饰,而红紫双色的花朵妖娆地在钗上缠绕交错着盛开,配上姐姐涂成涩红的唇,美艳无双。
我笑笑:“姐姐,不曾呢,你多虑了。”
姐姐这才松下一口气,半埋怨地看我一眼:“你一个不打扮的小丫头片子,根本不知我有多紧张。”
我却是听过的。姐姐到适嫁之龄了,如今这个年岁,出门去就是让人相看,寻一个好的夫家。而我这样的年纪,跟过去也不过是陪太子读书——母亲的原话。我倒是不介意,连衣裳也挑不出一身好的来。
我不会打扮,好多姐姐都是知道的,直说我是个棋痴。一个本就不会打扮的人,如今穿起衣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本来我想穿素白,可姐姐说像出殡,即使加了件浅色衣裳穿上身,依旧显得脸颊肉肉的,也不好看。可若穿浅色,又要化很浓的妆。
当我气急败坏地想要穿灰色时,又被人说看着像道观里的师太。我已经放弃了,姐姐才递来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我不得不反驳:“你刚才不是还讲,这映得肤色太难看么?”
姐姐懒懒地望过来:“可已然是最好的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跟着姐姐下车,往府中而去。周围路过的人,偶然有停下的,也都是姐姐在应答,说着说着就到了宴会的屋子里。我将两只手伸出袖子,小小地看了一下它,但只是看看而已。
这里,没有棋子。
即使是早知的现实,我也觉得失望。
穿着各式衣裳与化不同妆容的人们聚集过来,各成一群。而后宴会召开,各种菜色呈上,小菜大多都是一口的分量,其中我认得的菜式不多,但有一道菜是在家里也能吃到的,用薄薄的白玉色瓜片卷起肉丝、云耳、豆角等材料,但这里的材料明显精致许多,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苟。
我小小地咬了一口,看到姐姐对着这道菜仿佛不知所措,最终只能咬了一半,一点油染了口脂,看起来更是鲜活艳红了一些——姐姐却是一副后悔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笑。涩红是一种隐晦的颜色,比桃红要深,比玫红要浅。
宴会好像也没有我所想的糟糕。
最后一道甜点下去后,姐姐轻声说:“很快就能回家了,你安生点。”
即使是声音小,也能听到其中的不耐烦。
姐姐……我并没有不安生,我已经很努力安生了……但是我没有反驳,继续看着姐姐。很快就到了宴会里一个几乎必要的环节——才艺。琴棋书画,是为四艺,而其中,琴与书者极众,画其次,几乎无棋。
时人风尚,其实学棋者不少,但恰恰在我见到的这些人中,会棋的人很少。这一次,我是陪姐姐来的,所以见到不少生面孔,都是只知名分,却难以将身份与人对上号。所以我并不知,有几个人擅棋。
就算有,也是轮不到我的,该上去的是姐姐。
琴棋书画。有人用一把七弦琴奏响了历史长河中,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曲子;有人吟诗作对,或能写一手让人惊艳的字;甚至有者,当场作画,水墨绘一副壮阔江山,河水凄清。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竟然无人下棋。
这不算是巧合,我也并不知,学棋者,除了破棋局与对下以外,还有何样方式。倒是曾见过一个姑娘,写了一首与棋相关的诗句,却也不算是。我不得不安慰自己——不会轮到我的,因为我只是个陪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