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婆盯向了于薇已半开的衣襟。
于薇了然。
“什么为于洛报仇,不过是看上了她的姿色,你得到了她,现在就想觊觎我的?”
于薇拉紧了衣襟。
阎罗婆残酷地笑起来,他松开于薇的头发,缓缓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于薇昂起头,“你最好不要对我动手脚,我有三长两短,淬剑轩饶不了你。”
阎罗婆一把攥住了于薇两只手腕,将她提到面前。
“你说,要是淬剑轩里也都是垃圾,我还怕什么?”
于薇别开阎罗婆近在咫尺的脸,冷哼道:“你莫要得意得太早,就算淬剑轩奈何不了你,他们可以再雇阎罗婆一次,买你的项上人头!”
阎罗婆捏着于薇下半张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这么厉害,罗刹门怎么舍得要我的命呢?”
“哈哈哈哈哈。”于薇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再厉害,又怎比得过阎罗婆厉害?为了钱,罗刹门完全可以弃了你!”
阎罗婆低下头,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哭。
眨眼间,于薇被他压在了身下,衣服像是纸片一样撕得“唰唰”作响,几下便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暴露在空气中。
于薇明白,她丢了- xing -命,于安就成了俎上肉,为了于安,她不得不忍受阎罗婆的侮辱。
于薇闭上眼,只当自己是死了。
虽然五脏六腑中反感得要命,但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她唯一担忧的,就是联姻之时,如何骗过对方自己仍是处女之身。
此事决不能让淬剑阁知道,否则她的利用价值就要缩水了。
可阎罗婆迟迟不动手。
于薇的身体被晚风吹得凉透,她甚至有些气恼地睁开眼,催促一般瞪向阎罗婆的双眼。
于薇如受当头一棒。
她在阎罗婆的眼中,没有看到半分情/欲。
于薇羞愤喊道:“你就想这样羞辱我?!”
阎罗婆冷笑出声:“怎么,你求我睡你啊。”
于薇别过头,掩住了涌出的泪水。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看不起她?就算当上了新雨阁阁主,还是受人白眼,现在连这种事也被别人当做笑话!
阎罗婆不看她的表情,也不关心她的心情,他让每句话都变成刀,狠狠扎在于薇心上。
“你就是脱光了,我看着你,跟看桌子、看椅子,没有一点区别。”
于薇笑得凄惨。
“我看你对于洛也这样吧?!只怕是你自己的问题!”
“哼。”阎罗婆俯下身,两只鼻尖几乎碰到一处,“她就是不动,我见了她比喝了怡红楼的药还发情,你能吗。”
于薇死死咬住了唇。
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大的侮辱。
“于洛......于洛......又是于洛......全是于洛......”于薇着了魔般念着。
阎罗婆捏住了于薇的下巴。
“你害她害得还不够惨,你还敢恨她?”
“哈哈哈哈哈哈......”于薇像疯了,“她那样,我开心得要死!你要是识趣,就放了我!否则我雇了阎罗婆,他会杀了你!侮辱你!”
阎罗婆按住癫狂的于薇,将鼻尖完全抵在于薇的鼻尖上。
“我就是阎罗婆。”
于薇怔住了,眼前的蓝色瞳孔正闪着狡黠的光芒。
“你说的对,我会侮辱你,在你头上刻字,把你挂到城门楼上,给全城的人看。”
于薇瞳孔涣散,像是真的死了。
她摇着头。
“不可能,不可能,于洛那么傲,怎么可能跟阎罗婆低头?!”
阎罗婆按住了她的头。
“随你信不信,我是一点不想听你屁话了。”
他果然点了她的哑- xue -。
阎罗婆当晚就把于薇卖到了怡红楼,待新雨阁的人救出她,她已不仅是被阎罗婆废了手脚,断了经脉,还成了接过客的“老姑娘”。
于薇可算是下地狱了,她不得不退了阁主之位,交给了不过十四岁的于安。
新雨阁悬赏黄金万两,要阎罗婆项上人头。
并没有半个人敢接此单。
又有谁愿意挣没命花的钱?
直到两月后,新雨阁大门口,歪歪扭扭放着被胡乱扯下的悬赏,悬赏的纸上正放着几两纹银——那正是阎罗婆卖于薇赚得的钱。
苏宛在中秋月圆夜哭了一宿。
她发现她以前因为阎罗婆的面貌,忽视了他的罪恶。
苏宛得了相思病。
但相思的人不在远方,就在面前。
不管阎罗婆再坏,她就是喜欢他。
喜欢他的蓝眼,喜欢他的卷发,喜欢他的沉默,喜欢他的哀伤。
可苏宛知道,阎罗婆不喜欢他。
自从跟他待在一起,他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而且他还搬到了巴陵,每天都在油菜花田里,守望油菜花后的姑娘。
那姑娘独身一人,爱弹琴,爱阅书,眉目如画,安然静好。
苏宛猜想,那就是曾经阎罗婆背在背上的新娘。
难道她当初,是要嫁给他了么?
苏宛嫉妒不起来,因为在那姑娘面前,她体会到了自卑的滋味。
任何中原人欣赏的优点都被她占尽了,苏宛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每天阎罗婆躲在油菜田里看那四方的小院,苏宛就在远处看他,那样痴情的模样,苏宛只在戏文上看到过。
他总是买些好东西,交给街上卖酱油的马二哥,让他谎称喜欢那姑娘,将那些礼物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