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眼泪的味道。
☆、19
回过神来以后,两人已是衣衫尽褪,相对侧卧在了那床榻之上。
刘淑妃含羞带怯地柔柔一笑:“婉姐姐,你将我剥蒜似的剥干净了以后,怎地却不动手了呢?”
许皇后亦是柔柔一笑:“你不也停下来了么?”
刘淑妃将手轻轻地抚上她的锁骨,使柔软的指腹在那里闲闲地摩挲着:“我……想好好地看一看你……”
许皇后捉着她的手腕,凑唇上去,向她指背轻轻一吻,柔声道:“我也是。”而后,指着她挂在颈上的锦囊,“这个、不拿下来么?”
刘淑妃想了想,点头道:“是呢……该拿下来了……你如今已在我的面前了,我的确、已是不再需要这些寄托了……明日,便找个锦盒,寻一棵古树,挖个坑儿,将它两个埋藏在那底下,可好么?”
许皇后点了点头:“好。”
而后,刘淑妃便将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抹过许皇后的额头,轻声说道:“婉姐姐,你有抬头纹了呢。”
许皇后也照着她的模样,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在她刘淑妃的额头抹过:“喏,你也有。”
刘淑妃的拇指指腹,又落到了许皇后的外眼角:“鱼尾纹。”
许皇后的拇指指腹,也落到了刘淑妃的外眼角:“你也有。”
跟着,刘淑妃的手掌又落到了许皇后的下腹:“妊娠纹。”
许皇后的手掌,此刻也在刘淑妃的下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你也有。”
刘淑妃哧地一笑,抬眼将许皇后盈盈地望着:“婉姐姐,这最该有的小肚子、你却没有呢~~”
许皇后挑眉道:“你不也没有么?~~”
刘淑妃笑嘻嘻地向自家好姐姐撒娇:“因为我听婉姐姐的话啊。~~你说不许我放羊,我便没有放羊。不许我疏远了诗书、荒废了武艺,我便没有疏远诗书、荒废武艺。——婉姐姐,你说我乖不乖呀~~”
许皇后双目噙泪,目光柔柔地将她望着,将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嗯……好玉儿、你可不是最乖了么……真听话……”
刘淑妃猫儿似的向许皇后的怀中窝了一窝,用鼻尖儿去拱她的下颌,软语说道:“我小时候就说过了,我以后一定听婉姐姐的话呢~~”
许皇后将她轻揽入怀,语带哽咽地柔声说道:“嗯……真好……”
刘淑妃在那里载蠕载袅地闹腾了一会儿,便渐渐地老实下来。
于是,便将一只手轻轻地揽着许皇后的脖颈,闷声说道:“婉姐姐……你说,我这样乖、这样听话,你可是愿意将我娶回家么?~~
喏~~我不是小懒猪,我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儿。我在文韬武略上面虽不及你,但多少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便算是当你的贤内助尚有不足,但是、我至少……也是不会白白浪费你家粮食的。婉姐姐,你若觉得仍不过意,那……我其实……还可以吃得再少一点儿的……你……便答应了呗~~……”
许皇后哧地一笑,将她那只揽着自己脖颈的手轻轻捉下,而后、与她十指交握,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
刘淑妃想了想,又道:“婉姐姐,我们……明天便与椽子坦白去了罢?——”
许皇后哧地一笑,稍稍向后退开一些,而后眉眼盈盈地将刘淑妃勾着,忍俊不禁地说道:“椽子?”
刘淑妃鼻孔一撑,哼声道:“可不是么!……我实在是受够了!……每次被椽子召幸的时候,就跟上刑似的,直似是骑着木驴儿游了趟街!
椽子光在那里跟条发了情的野狗似的一味蛮干,他自己倒是舒坦了,我却去了半条命!……
哼!不仅如此!……我还要照着教引姑姑当年教导的那般模样假装欢愉,明明疼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儿给椽子看……”
听她刘淑妃在那里胡诌八扯,许皇后却是笑不出来,只叹息一声,黯然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刘淑妃将她的手掌又握得更紧了些:“算了算了,不说椽子,想起他来就讨厌!——婉姐姐,那不如这样罢,明日、咱们便去跟椽……那个谁坦白,然后离开宫廷,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乡间山野,结庐青山、采菊东篱,当那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去,可好么?”
许皇后柔柔一笑,抚了抚刘淑妃的长发,点头道:“好。”
安静片刻,刘淑妃又载蠕载袅地凑到许皇后的耳畔,压低声音,用气声在那里虚虚地说道:“婉姐姐,我跟你说啊,我从未在那个谁的手上泄过身子,一次都没有。”
许皇后忍俊不禁,稍时,垂眸敛目地软语说道:“我活到现在,倒是有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而且,还是拜你所赐的呢。”
说完,微微抬头,眉眼盈盈地将那似有不解的刘淑妃望着,“好玉儿,你竟忘了么?当初,你还拿着这事儿来要挟我、逼我就范,哄得我软了身段儿、千娇百媚地拱到你的怀里撒娇。——这个仇,我可到现在都记着呢~~”
刘淑妃哧地一笑,想起来了。而后,秀眉一拧,不避锋芒地与许皇后对视:“哼!你有的、我却没有呢!——这不公平!——”这便将方才与她紧扣着的十指挣脱,略施力道地攥着许皇后的手腕,“婉姐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今、你总该还我一次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