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芝说的这小芳芳,便是胡清芳了。
她依仗着萧玄芝的幕后策划,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况下,如今又晋了位份,成了正四品的胡容华了。
之前早升为正六品贵人的张舞月,如今也成了从四品的张顺仪了。
此外,当初正七品的徐娘子、徐雍容,如今已成了正五品的徐嫔。
之前是从七品的孙选侍、孙纯香,如今也成了正六品的孙贵人。
之前是正八品的王采女、王月华,如今同样成了正六品的王贵人。
虽然她们的位份都与萧玄芝相当,甚至还比她高出去了许多,但这些孩子在她的面前,却还是将她敬为姐姐,惟以她马首是瞻的。
······
萧玄芝之前为她们的谋划便是如此这般——
找其中一个最为得宠、最有心眼的去承恩,然后提携其他姊妹,顺便小心翼翼地升到一宫主位的“贵嫔”。
到时候,关起门来、堵起窗,自己在自己的宫里头围起一屋子叉麻雀儿,四个人叉、一个人看。就此再不过问后宫纷争。
皇上若是想起她们来了,那便去假模假式地应付一下;若是想不起她们来,那便正合适了,自己玩儿自己的去罢。
反正位份都那么高了,吃吃喝喝的、却是总也不愁。
再加上,当朝早已没了殉葬制度,是以,她们那一窝儿人,便可以就此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终了此生了。
······
新月叹息一声,摇头道:“自从你与昊子摊牌以后,他便每日每日地下了早朝、都跑到你这儿来跟你相谈国事……
我和星儿是知道的,这才明白你二人是君子之交。他们不知道的,岂不就觉得你这是在巴望恩宠么?”
如今,萧玄芝、新月、寒星三人早已得到元昊皇帝的特许,在私底下可以不用对他口称敬辞了。
不仅如此,元昊皇帝还在私底下将她们三人尊奉为了“月女史”、“星女史”和“萧女史”,以师长礼仪,尊虔相待。
萧玄芝抿了抿唇,哼声道:“可是……我这也没晋位份呀?规制上说,宫嫔侍寝以后便可以晋升位份。
但我到现在还都是个正六品的贵人呐……你说、她们稍微地动动脑子,应该就能想到我没侍过寝罢?”
新月摊了摊手:“她们那是想防患于未然。~~你想啊,皇上天天儿地往你这儿跑,你承宠还不是早晚?——
教我说、昊子还是往你这儿跑得太过勤快了。我若是一般宫人啊,我也会觉得你这是得了他的专宠了。
这后宫之中,越是得蒙皇帝专宠的人,也便愈发地活得如履薄冰。何况,你的位份还低,才正六品。
莫说是皇后、妃子了,便是随随便便儿一个贵嫔、容华的,若想将你萧贵人给收拾了,岂还不是一扬手的事儿么?”
萧玄芝蹭了蹭鼻子,耷拉下来一张脸,满是痛苦地说道:“新月姐姐……你……你不会是准备让我每天都去上朝的罢?……”
新月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若去上朝,同昊子当朝议事,或是去上书房议事,那么,他每日便不用翻山越岭地来了。
毕竟你明面儿上还是昊子的宫嫔,万一风头太盛……你难道就不怕其他宫嫔派人到你这见山殿的附近,在哪个暗处盯你的梢么?
我可跟你说啊,咱们家可就三只头、六只眼,万一到时候有人来盯你了,他们在暗、你在明,可是能防得住么?
——而且,这到时候呀,也保不齐你这‘逍遥王爷’的身份,也一并给暴露了呢?”
萧玄芝不禁吓得浑身一凛,神色凝重。
······
只是片刻过后,她又换作一副哭丧的脸:“新月姐姐……我实在是受不了每天都被那裹胸布给缠成一块儿大肉粽子啊!……我小时候还好,没丁点儿的胸,缠一缠也便罢了。
而如今,再不几个月我就整二十岁了,便算是素日里极力地去避免碰那些子肥腻东西,而我这胸、却也还是愈发地鼓胀了起来……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啊!……”
新月眉眼盈盈,挑眉打趣道:“你那是丰挺~~”
萧玄芝俏脸一红,垂眸道:“别拿我打趣……死讨厌!……”
新月微微一笑,柔声道:“萧萧啊,我可记得呢,昊子他曾与你说过,若你哪日心有所属了,他便让这‘萧贵人’急病而终,然后,悄悄地将你放出宫去,与你那金玉良缘琴瑟相和,逍遥恣意地去当那闲云野鹤——如今,你可曾为人牵动过你女儿家的心思情念了么?”
萧玄芝双手掩面、娇羞顿足,旋即别过头去,哼声道:“闭嘴!净拿我打趣!我……我便是要嫁,也要嫁那学富五车、温文尔雅的端方男子!
你瞅瞅这满大街粗鄙野蛮、出口成脏的混蛋大老粗,我光看着都觉得硌眼!还牵动个屁的心思情念!我恶心他们都来不及呢!呕!——”
说着,萧玄芝秀眉一拧,躬下身去,假装反胃。
新月不禁笑得打跌。
······
过了一会儿,新月方才端正神色,凝着萧玄芝,柔声道:“萧萧,这世上温良端方的柔顺男子少见,可温良端方的柔顺女子却不少呢,你不妨?……”
她的眼神里,似乎还含了些许意义不明的脉脉温情。
直把萧玄芝给盯得浑身发麻,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妨!!当然妨!!——怎么不妨?!谁说不妨了?!——这- yin -阳相合,本是世间恒道、天理伦常!……若……若是让我与哪家女子裸裎相对,行那颠鸾倒凤之事……噫!你委实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