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里面已经又软又热得不象话了……想不想我……”含住他的耳垂，男人暗示意味十足的朝内轻轻一顶，突然进入的头部，立刻遭到小穴饥渴的含裹。果然，丢盔弃甲的青年终于放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抵抗，自暴自弃般哭喊着，“操我……翼……操我……”
嘟——
电话到此戛然而止了。
飞驰的银灰色BENZ玩命般飙过F-X巨大的招牌前，从驾驶室中扔出来的手机“啪”一声粉身碎骨地扔在马路边。李寄秋潮红着双眼朝跨海大桥的另一侧赶，殊不知他要寻找的主角，其实就在F-X门口那条狭窄的小巷里。
这一晚，宁子羽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达到了多少次高潮，究竟是快感多一点，还是惩罚般的折磨多一点。直到最后一次射在男人手中，接踵而来的黑暗才完全覆盖了他的眼帘。
哆哆哆——
按下车窗，窗外是司机尴尬局促的脸，“少爷……”
“说。”
“是老爷的电话。”
像抱洋娃娃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着怀中昏迷的青年，宁子翼头也不抬地冷冷道，“告诉他，我没空。”
“是！”
小心翼翼的挂上电话，可怜的司机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本准备再走远一点，却看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亚力欧少爷冷艳的唇边，勾起一抹邪恶却优雅的微笑，“……乔纳森，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去宁宅。”
“……是，少爷。”
第十章：摊牌（2）
轰隆隆隆隆——
银白色的闪电划破紫红的夜空，不过片刻时间，豆大的雨点就倾盆而下，劈里啪啦地砸向屋顶、门窗、玻璃。这场后半夜的雨来得又快又急，眨眼间，整个世界就沉浸在一片黑蒙蒙的雨幕里。
急驰的BENZ驶离了纸醉金迷的市区，未合上的顶蓬在马力全开的速度下，让车和人一起泡在这场越下越大的春雨里。逆风而行的方向让雨水如子弹般打在正装男人的脸上、身上，也让纯黑色的玳瑁镜框下，视线能及之处，都只剩一团混沌不明的灰黑水迹。
等着我，子羽。
全身心的精力都投放入这个“牢不可破”的念头里，刻意忽略另一种甚嚣尘上的声音，李寄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已经捏得发白，若非这场暴雨及时地浇熄了焚烧他理智的业火，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进来……子翼……进来……”
别想了！停下！
然而耳畔的雨声再大，都依然盖不住那不断回放在脑海中，诱人犯罪的呻吟声。透过电话，这微不可闻的求饶就像一株投入油库的火星，“轰”地一声引燃了压抑的他、隐忍的他、保守的他、可笑的他。
——这就是苦苦守侯了十二年的结果吗？！
从混合着泥土的雨腥味里，李寄秋闻得到从自己浊重的呼吸中，崩裂而出的干涩血腥。浑然污浊的气息，比雨水更冷，却在那令人绝望的冰冷下，酝酿着、蠢动着一股全然恶意且疯狂的热焰。
“操我……翼……操我……”
“——滴——”
该、该死的……
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一滑，不小心碰上了车喇叭，突兀的喇叭声很快被雨声覆盖，却唤回了神游天外的他。
然而这都不是令他气恼的重点，最最令他无法释怀的是，自己在接到这个恶毒的电话后，竟然勃起了。
是的，在听到心爱的人被凌辱、被亵玩而发出的求饶后，自己竟然勃起了！
阴晦且龌龊的血液在不断的浇灌着那个掩藏在理智之下，卑微到卑鄙的他。在层层隐忍、束缚之中，终于“砰”的一声爆炸了，炸出的每个细胞、每滴热血都在朝深刻着“爱”字的理智嘶吼、咆哮——看吧，看吧，你这怯懦无用的阉党、蠢货、伪君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原来你所谓的爱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别投怀抱，而你只能干坐在电话机前咬着手指，乖乖听着，去偷窃那春梦中的快乐，而什么都做不成吗？！
——是否爱都该是温柔的、包容的、宽厚的、仁慈的，来成为苦难者最后的救赎？
——那些鲜血横流的受害者，能否“爱”那将他撕成碎片的伤口？
如果“爱”也是一场战争的话，那么就该丢掉一切无法为实际胜利带来益处的虚伪面具，去征服，去掠夺，去不计代价地获得胜利！
否则就该像剪除毒瘤一样。抛弃、废黜这控制自我、卸下防备的卑劣东西，让它成为暴风前的麸皮，向它愤怒的还击吧！
按着胀痛的额头，李寄秋扯出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苦笑，“我真是……”
……雨水飞快地淋湿了唇边的痕纹，让镜片后的眼睛扭曲到畸形，也让后面的话完全听不清了。
像是要甩掉心中由不能实现的爱开出的剧毒之花，李寄秋猛踩油门，却忽略了前方拐角处突然出现的货车。
吱嘎——
刺耳的急刹车像是这疯狂雨夜的最后终结曲，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和不断闪烁的车尾灯，就如同“命运”对“爱”的最终回答。
第十一章：破坏（1）
轰隆隆隆隆——
乌黑的加长房车缓缓驶入暴雨的庭院中，两扇华美的雕花铁门自动打开，在房车完全进入后，又慢慢关闭。
“还跟以前一样啊……”
半靠在舒适的后座里，蓝眸微眯。男人随手关掉车身中的灯光，透过乌黑的车窗玻璃，一点点打量着这阔别九年之地。
没有月光，暴雨中并不开阔的视野只能供他窥见种植在大道两旁的树木疏影。倍受雨水洗礼的月桂、秋枫，刻意修剪成伞形的长青灌木丛，以及原本种植着高茎蓝玫瑰的地方，那修葺一新、取而代之的西伯利亚百合林。
百合吗？
搂抱着昏迷青年的双手不易觉察的一紧。
随即，削薄的唇角朝上一勾，男人阴缓而轻柔的笑了。
一丝毒辣的色泽，如墨汁般注入那双冰蓝得艳美夺魄的眼睛。
九年前的夜晚，那个因看到他们兄弟相亲而双目圆睁，连连后退的女人的脸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