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被诅咒的命运
容熙约莫着距离差不多了,就在竹林另一侧的宽敞地上停了下来,南宫静深也随之停住脚步,两人半晌无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只有风穿过竹林,发出簌簌的声响。
容熙负手背对他,过了一会才淡淡说了句:“身手也算不错。”听不出来是不是夸奖。
南宫静深作为小辈,不管他说什么,也不能不出声,就说道:“容王爷,过奖了。”
“可是……”容熙语气一转,转过身来冷冷的盯着南宫静深:“小槿的功夫是自小我亲自打的基础,他的师傅们也常赞他有天赋,如果不是因为你,小槿的身手今天不会比你差。他的身子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小槿以为不说,他就看不出来吗?从开始见到就知道了,小槿一身的内力全都废了,而且筋脉尽断。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也杀了南宫静深,如果不是当年自己没做最后的阻止,小槿不会进京,如果没有当年南宫静深的要求,小槿不会选择留下。
“我知道。”南宫静深知道即使可以解释,但是所有的解释在小槿的满身伤病的面前有多么的无力和苍白。
南宫静深话音刚落,容熙毫无预警的挥来重重的一拳,南宫静深反射性的抬手要挡,却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接下了。
容熙的这一拳,不算留情,用了九成的力道,直直打在南宫静深的胸口上。
南宫静深被打的退了两步,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嘴里满是咸腥,抹抹嘴唇角,却也只能强自压下,他知道容王爷还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的话,这么要害的部位被重重的击打,就不是光气血翻腾两下这么简单了,但是也诚心让他吃点苦头就是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槿,我今天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你们别以为容王府没了,小槿就可以任你们欺负。否则就是倾尽我一生之力,也断不会让你们南宫皇室的得以安宁。”容熙把话说在前面。
“我会好好待他的。”南宫静深说的很郑重。
“是吗?别说的太早了。”容熙看他一眼,又说道:“难道你今天没想过就此放手吗?”
南宫静深没有做声,确实有一瞬间动摇了。
“你知道了小槿和秋湖的真正关系?”虽然是问句,但是其中肯定的意味不言而喻。
南宫静深眼中一瞬间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却又很快消失,最后只剩下极力压抑下的平静。
“看来关于笼罩在你们南宫皇族头顶上的那个犹如诅咒一样的命运,你也是知道了?”容熙并没有放过他,又追问了一句。
南宫静深,如果你自己都过不去这道坎,我又怎么会我的孩子交到你的手里?
他很想说他不知道,也许这样,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只要想着怎么去挽回和保护小槿,怎样给他们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就好了。可是偏偏他知道,而且知道的十分清楚,他以为切断了小槿和南宫清韵,他和小槿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伦理关系,可是到头来,小槿竟然是皇伯父的孩子,是他的的弟弟。
南宫皇室一直以来就想受了诅咒一样,总会有人违背伦理喜欢上不应该喜欢的人,他的父王是这样,喜欢皇伯父,最后一箭穿心,战死沙场,他的皇爷爷也是这样,违背人伦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最后死在心爱的人手中。
“知道父王,也知道皇爷爷,还有很多。”皇室秘档里里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多次。
“你知道先皇和柳五将军的事情?”当年那么隐秘的事情,南宫静深也知道,倒是让他有刮目相看,要知道那件事情,先皇去世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封口的,当年在暮寒居伺候的人一个不留全部陪葬,所以泄露出来的东西应该少之又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查,总会留下蛛丝马脚。”他也是无意之间知道的,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小槿和清韵成亲之前,把小槿留在他身边。
“你知道秋湖是生身之人是谁吗?”容熙冷不放的丢下一句。
南宫静深显然反应极快,脸色微变,大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皇伯父是柳五将军……”
容熙点点头。
怪不得皇伯父可以生下小槿,小槿又有了两个小家伙。
“那莹贵妃?”他是族谱上皇伯父的母妃吗?
“就像你知道的,她是柳五将军的妻子。”
“原来这都是真的。”虽然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皇爷爷竟然强行把柳五将军夫妻二人都纳入后宫,可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但是这一切竟然是真的,而且是皇伯父还是柳五将军的孩子。
“先皇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一手促成这一切的柳家更不是什么的东西。”想起当年的一切,荣熙难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竟然无一例外。”南宫静深叹口气,低声说了一句。
“确实无一例外,你们南宫家走上这条路的人无一例外不得善终,所以想放手就赶紧放,我会带着小槿离开,让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他,你大可以去坐稳你的皇位,长命百岁。”容熙讽刺一笑,他今晚本来就是想和南宫静深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看看他的选择,如今见他这样,真为小槿不值,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容熙转身就走,再不想和这人多说一句话。
“我只是怕拖累小槿。”南宫静深突然被背后回了一句。
容熙闻言回头看他,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里挣脱了出来,月光下容貌俊美的青年笑的云淡风轻,开口说道:“容王爷,我承认知道小槿身份后有过动摇,想过放弃。小槿为了我已经受到这么多伤害,我不想让他因为我遭受更多的伤害,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小槿承认喜欢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了,他是容槿也罢,是我的弟弟也罢,比起失去他,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如果此生我们都不得善终,我也会陪着小槿到最后一刻。”
南宫静深语气里的坚决不容怀疑。
“你最好能记住今天的话。”容熙可有可无的扫他一眼,嘴上说的冷漠,眼角却有一丝很浅的笑意。
也许他应该尊重小槿的选择,毕竟小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护在翅膀底下了。
秋湖,要不是你和小槿都向着这个死小子,我会轻易的把自家的宝贝拱手相送?还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也就长的勉强还凑合,真不知道小槿看上他什么。现在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容熙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南宫秋湖说了,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秋湖,顺便表达了一下对南宫静深的看不顺眼。
南宫秋湖盯着他看了几眼,看的容熙心里直打鼓。
“怎么了?秋湖。”容熙忍不住开口问道。
“哼,说白了,就是不甘心罢了。”自己养的宝贝儿子交给另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心里不平衡,不过他自己也有些平衡就是了,不能让静深这么快把小槿带走,他们父子还没好好的相处呢。
“是不甘心啊,本来还等着小槿给我娶房媳妇,生几个伶俐讨喜的孙子的,白白便宜了南宫静深那个死小子,南宫家没个好相与的角色。”容熙真是越想越不甘心,有点后悔这么轻易饶了南宫静深。
南宫秋湖书甩甩衣袖,一声不响,抬脚就走。
“喂,秋湖,这么晚了,你不休息,你要到哪里去?”容熙急忙在客房门口拦住他。
“你去找个好相与的角色一起睡,我去找小槿。”南宫秋湖伸手推开他。
却被容熙握住,伸手把他抱起来,走向床铺。
“你做什么,容熙。”南宫秋湖神色一慌,接触到被褥立刻弹跳起来,抬腿踢向容熙,接着就要翻下床。
却被容熙手快一步,按住腿,接着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容熙,你别太过分。”南宫秋湖整个人被压在床铺上动弹不得,束发的簪子被取下。依旧乌黑的发散落在枕头上。
“这么多年,你都没想我吗?”容熙多少恢复了些当年两人在一起时的轻松神情。
“想你做什么?”南宫秋湖没好气的看着他,这个无赖的样子还真是熟悉。
“想我们……”容熙趴在他耳边小声说笑了几句。
南宫秋湖几乎立刻涨红了脸,挣扎道:“你无耻,容熙。”
“无耻也只对你无耻。”容熙抬手扯落了床帐子。
“你的手放哪里……唔……”
床上渐渐有喘息声浓重……
吴果识趣的掩上了房门,这屋子是不能睡了,去问问小主子今晚他睡哪里。
这边房间里。南宫静深洗漱完了,爬上床,拉着小槿的手放在胸口,说道:“小槿,帮我揉揉。”
“这是怎么了?”莫南槿看他胸前一大块青紫。
“嘶……疼……”莫南槿摁了摁,南宫静深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弄的?”莫南槿问,其实心里有几分清楚。
“被咱爹打的。”南宫静深笑了笑,回答。
“谁和你是咱爹?”莫南槿拿眼睛瞪他。
“你爹就是我爹,干嘛分得那么清楚。”
“你什么时候走?”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再想想。”
“那你还有走的那一天吗?”莫南槿推开贴过来的人。
“疼,小槿……”
“疼你离我远点。”
“离你近点舒服。”
得,小主子的房间也进不去了,可是今晚他要睡在哪里?吴果望望天上的弯月。
不过九月初八真是个好日子啊。
76、重阳节
夜里起了风,早上起来院子里就落了薄薄的一层黄叶子,太阳在云层里还是半遮半掩的,不过好在总算是露脸了。
一大早,小莫正挥舞着大扫把在扫院子,见到莫南槿牵着两个小家伙从房里出来就笑着喊道:“少爷,今天是重阳节啊。”
莫南槿展眉恍然一笑说道:“是呢。”这两天一忙,竟然忘了今天竟然是九月初九重阳节了。
“爹爹,那今天咱吃重阳花糕吗?”行止本来刚被爹爹从被窝里抓起来,没睡醒,神色还有些恹恹的,现在一听重阳节立刻来了精神。
景止在一旁眼睛也瞪得溜溜圆。
莫南槿笑骂道:“说起吃的来,这记性倒是好的很。”
说起这个重阳花糕也是云州这一带的习俗,莫南槿以前也没见过,学起来倒是不难,就是每次重阳节也正好是农忙的时候,实在是没心思和精力做这个,去年天气好,又请了帮工,地里的农活忙完的早,就去和叶青家的孙大娘请教了做法,第一次学做,样子自然是比不得店里买的,但是味道还不错。就那一次,难为两个小家伙还记得住。
南宫静深是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自己整好了衣衫,问道:“什么花糕?”
容王爷揍人,果然很会挑地方,外表看起来其实不算严重的伤,可就是一整晚的疼的睡不着觉,天亮了,才眯了一会。
“静叔叔,是我爹爹做的花糕哦,好吃。”景止看见南宫静深,放开爹爹的手,冲着静叔叔就过去了。
南宫静深赶紧压低身子接住他,可是小家伙的脑袋不偏不倚的正好正在撞在胸口上,刚缓了几分的疼,有火辣辣的涌上来,南宫静深咬咬牙,还是把景止抱在臂弯里,笑问道“景止乖乖的听爹爹的话,爹爹就给景止做花糕吃了。”
“恩,”景止答应一声,又看向莫南槿,努着小嘴巴唤道:“爹爹。”
莫南槿扫了南宫静深一眼,说道“你倒是会做好人。”
南宫静深倒是有心思逗趣,还说道:“谢谢夸赞。”顺便亲亲自己小家伙的白白胖胖的小脸蛋。
莫南槿对这样的南宫静毫无办法,只得瞪他一眼了事。
正好渔阳带着云止也过来了,走进了,莫南槿才发现渔阳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似乎也是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莫南槿问她。
渔阳也只是笑了笑说:“这两天天气不好,房里憋闷的很。”
莫南槿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两天确实这样,他有时候也是烦闷的紧,就说:“今晚上咱们煮点安神茶喝。”
南宫静深站一旁等着莫南槿,看他们熟稔的态度,说是一点妒忌没有那是假的,可是还不到容不下的地步吧,毕竟她也陪了小槿这么多年,小槿也视她为亲人,而且……南宫静深唇角弯了弯,说不定她还真会成为他们的亲人。
有个人注定又欠了他一笔,看到又爬到小槿怀里的女娃娃,不,或许是两笔吧。
*
几个人到了后院,汲了井水洗漱,这个时候的井水已经有些凉了,但是扑在脸上实在是提神,正说着话呢,容熙和南宫秋湖从后门那里进来了。南宫秋湖怀里抱着一大捧茱萸,或红或黄的茱萸果子,很鲜亮。
莫南槿迎上去,把茱萸接过来,唤道:“爹爹,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开口的一瞬间,莫南槿不想去看南宫静深,摆明的事实就是这样,就算再逃避,又能逃避几时,索性就挑开了吧。
“早上醒来,很清凉,就出门走走了。”南宫秋湖不自在的扯了扯领襟。
“您昨晚睡得还好吗?”不知道他们第一次住这样的地方习不习惯。
南宫秋湖眉梢一跳,含含糊糊的答应一声:“恩。”
终究是没说出句好还是不好,实际上昨晚根本没睡多少,容熙似乎是为了补足这么多年的缺失,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他大半晚上,弄到他最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莫南槿还觉得有些奇怪,虽然现在天气凉点了,但是爹爹没必要穿这么高领襟的衣衫吧?难道是爹爹从北地过来,没带多少南边的衣衫?
“爹爹,今天我陪您出去裁几身新衣衫吧?”莫南槿把手里的茱萸放在树下的石桌上。
南宫秋湖不解,说道:“我有的,不必破费了。”
莫南槿刚要张嘴。
倒是南宫静深反应极快,打断莫南槿还没说出的话,说道:“小槿是觉得这南山镇是乡下地方,这又农忙,衣衫脏的快,多备几件,给您和……景止爷爷。”
容熙颇觉意外的看他一眼,算你小子识相,小槿的意思他也看出来几分,可是他不能开口,他一开口,秋湖就该明白过来了,非翻脸不可。
自己这个儿子啊,一脸的聪明相,难得见他犯迷糊,可是一旦犯起来,他还真是招架不住。容熙站在南宫秋湖背后,对着莫南槿无声的摇摇头。
莫南槿愣了一下,接着低头自失一笑,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目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怪不得爹爹的领口遮遮掩掩间,隐约有些红紫的痕迹呢,他竟然还以为这些天,天气潮湿,客房又多时没人住,有虫呢,前些天他还光明正大的取笑小莫,没想到他现在犯了一样的错误。
“少爷,你看我做什么?”小莫扫完了院子,把扫帚放在墙角,正过来洗手。
“被你传染笨了。”莫南槿笑着,顺手把晾着的布巾递给他。
“我冤枉,少爷真会迁怒。”小莫不服。
“我那里还有些衣衫,现在不用做了,过些天再说吧。”南宫秋湖不在意的笑笑,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也许容熙晚上也会知道。
“这些茱萸还新鲜着,在后山采的吗?”莫南槿也不在这个事情纠缠了,很快的换了话题。
“在山上走了走,就看到了这个,今天不是重阳节吗?听说民间都有这个习俗,要登高,还要采茱萸。”以前是忙着争皇位,后来是为了报仇,别说重阳了,就是大年夜里也不得安生,这倒是第一次平平静静的过个节日。
“是啊,云州的茱萸在大宁可是很出名的。”莫南槿顺着他的话说下来。
“看着确实不错。”
……
他们才是一家人吧?渔阳低头,手指搅乱了木盆中的倒影。
“渔阳,吃饭了。”莫南槿回头喊她。
“哦,这就过来了。”渔阳答应一声,把木盆里的水倒掉,用过的青盐收起来。
*
今天的活不多,那几个帮工手脚还算勤快的,就有一个比较嘴碎,爱打听事,总是有意无意的就和明庭小莫打听莫家的事情,小莫虽然笨点,可是那也得看和谁比,聊天的时候趁机试探了几次,看来也不是什么人派来的,就这人天生好事,见莫家还算体面,小莫和明庭也是能说上话的,心眼一动,就想着打听点消息,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在他们家做工。玉米已经都拉回来了,玉米杆也刨了一大半,今天刨掉剩下那几垄,太阳好,晒上两天就可以拉回家垛起来,当柴禾烧了。
这剩下的活,今天不到一上午就能做完,明庭和莫南槿商量了,今上午做完后,就把那人辞了,一则是过几天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二则是怕他出去碎嘴,本来这几天莫家来来往往的这几个人就够扎眼的了,就别在给人增加话题了。
莫南槿觉得明庭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早饭后,两个父亲领着孩子们说要出去重阳登高爬山去,莫南槿也随他们老老小小的闹腾去。
可是莫南槿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的时候云家送来了张帖子,说是重阳节,老太太邀人赏菊,莫南槿拍拍额头,这茬子竟然给忘了,这云家老太太这些年对莫家也是颇为关照,前段时间渔阳伤着了,还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一直没过去道谢呢,当时收到帖子想着要准备些谢礼的,竟让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南宫静深见他皱眉,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莫南槿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渔阳在一旁插话道:“相公,这个不难,前些时候,咱们在昭阳,那个老夫人不是送给咱们是几棵上好的人参吗?”
“那是给你补身子的,怎么能用来送礼?”莫南槿不赞同。
渔阳明朗一笑道:“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哪里需要补啊?再说不是还有两棵吗?咱家留下一棵。备不时之需,还有一棵就送给云家老夫人吧?我看那人参是极好的,也当得起这谢礼了。”渔阳也是识货的人,那几棵人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她原先还疑惑,非亲非故,就送了这么名贵的人参和药,可是昨晚听明月和她说了南宫静深的身份,那位老夫人的身份即使现在不知道,想必也不会简单吧,又加上莫南槿的关系,也就可以理解了。
莫南槿听她这样说,就点点头答应了。
“那我去房里拿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南宫静深见渔阳出去了,说道。
“人家好像没请你。”
“总不能不让带亲眷吧?”南宫静深挑眉笑笑,铁了心要去,上次见到的云清川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而且对小槿有莫名的敌意,他可不放心小槿到他的地盘上。
“亲眷?你是我什么亲眷?”莫南槿扯扯嘴角笑道,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77、叫声哥哥
南宫静深刚要开口,就见渔阳已经怀里抱着一个长形木盒子过来了,他只得先说一句:“晚上再和你说。”
渔阳进来把盒子放在桌上,说道:“自家留下的那棵比这个还要好些,年份还足,但是这棵已经是难得的野山参了,虽然有老太太的情分在,但是我们拿这参送礼到底还是打眼些了,云家也是识货的人,但除此以外,家里现在也委实没有拿出手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