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只不过是想见到那人,想和那人在一起,想教那人不许离了她。
就算仍有怨怼。
怨的也只是,那人如何能那样狠心说出那样的话。
她还是恨她,恨她什么也不告诉她。
没再动作,那句诱惑至极的话也恍若未闻,只是抱住怜星,这样姿势算是全压在了那人身上,所幸她不重。
又是交颈,上一次也是在许久之前了。感受到那人轻颤,然后回抱住了她。
她看到那人鬓边如雪的发丝,在那人耳畔轻叹道:“你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闭上双眼,那如雪白发同一旁青丝相衬,实在太过刺眼。
那人是这样年华啊,怎么能白了发。
贴上那人鬓边,当真是耳鬓厮磨,虽看不见那人神情,却是柔情涌上心头,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你会白了发?”
“又为什么,那日会受那样的伤?”
怜星沉默了很久,什么也没说,侧头又吻上邀月的颈边。不带其它任何意味,只是难以藏于心底的珍惜喜爱之情。
还有一点缱绻。
这个人,怎么能教她不喜欢呢。只要她在她眼前,再多规戒都作了枉。她是害怕,她怕失去她,她怕没有她。怕这一面,只是黄粱一梦。
“回去罢……明天,我就来见你。”
怜星轻叹道。听到前言,邀月身子一僵,而后道:“你要去做什么?”
怜星笑了,道:“我去见母亲。”
说着轻推了推邀月,示意她起身,好叫她起来。
邀月却未动,愈发抱紧了怜星,道:“母亲知道了?”
怜星没再多说,只是轻应了一声。
邀月已不能再想,从前痛恨的记忆串联起来,半晌,只能道出一句:“什么时候?”
“不知。”
怜星轻抚了抚邀月的背,一手反撑着案,一手抱着邀月起身。见邀月怔仲,不由又是一声轻笑,亲了亲她的嘴角,整了整她的衣襟。
看到那人颈上伤口,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得意,好像是给邀月刻上了独属于她的印记。
“我和你一起去。”邀月突然道。
怜星又附在邀月耳边,低语道:“和我一起做什么……是想教母亲看你脖子上被我咬的两口?”
说这话时,故意在邀月耳边加重了呼吸。
“怜!星!”邀月一字一句道,羞愤得又红了双颊。她简直不知道怜星怎好意思再提。
但邀月这几年脸皮也见长,泄愤般的,也发狠在那人唇上狠咬了一口。
怜星还是只笑。
“明天再来收拾你。”
留下一句话,又教邀月红了脸,怜星却飘飘然若无其事的走了。
就像是撩过人的春风,漾起人的春情,而后轻描淡写的荡走。
“怜星!”
邀月只得恨恨唤了一声,却怎么都有掩不住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是甜文吧╮( ̄▽ ̄)╭
高甜预警倒数
☆、起来
一路无阻。
怜星已不再害怕。死水般的心,也因为邀月活了过来。
豁出一切,她也想要那个人,其他都不再重要。
母亲,注定是要对不住她了。从她喜欢上邀月起,她就已对不住她。宿命一样的,她总会和邀月纠缠入骨,生生世世。
可是她甘愿。
待到直传唤内殿,怜星抚了抚唇,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宫主立在窗前,不知是在望些什么,对她的到来恍若未察。
风从窗外缕缕吹进来,带来初秋凉意。怜星的心中却愈发坚定。
“母亲。”怜星开口唤道,声音不大,然而怎么都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宫主这才回头望她,突然道:“陪我出去走走罢。”
怜星心中讶异,怀疑母亲是知道了什么,然而决绝仍不褪,她迟早是会说出口的,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于是颔首,道:“好。”
宫主没再应答,也没说去哪里,只是沉默走在前方。
怜星跟在宫主身后,只落后一两步的距离。
宫主走了很久,带着怜星走了很久,却好像没有一点停下的打算,也不曾停顿,更不曾看过哪里的景。
好似当真是字面意思上的走走。
怜星已许久没有这样奔波过,功是在练,体却许久没有这般练过了,气息紊乱起来,有些上下不接。
但她仍未出过一声。
宫主也好像半点没有察觉到,步子半点不缓不停。
直到转到了断崖处,宫主才停下来。
负手而立,望着断崖远景。好一会儿,待到怜星的气息已平复下来,道:“说罢。”
怜星还是不曾犹豫,也不曾迟疑,道:“母亲,我见到她了。”
宫主回身,道:“所以你待如何?”
厉声厉色,神色冷得可怕,教人不敢多望。
怜星毫无惧色,直直回望。板直跪下,道:“我只想要她。”
“纵使知晓最对不住母亲,知晓是多么荒谬禁忌的事情,生养之恩已是此生都偿还不清,还要这般对不住母亲。”
“可就是如此,纵是知晓这些,母亲,我想要她,想和她在一起,我也只想要她。”
“命是您给的,我并没有以死相逼母亲的意愿,母亲若是难过,觉得我不孝,拿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