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孤星+番外 作者:饮酒醉余生【完结】(59)

2019-03-25  作者|标签:饮酒醉余生 边缘恋歌 重生 甜文

  怕什么,她也无法具体说出来,她什么都怕。害怕陌生的自己,害怕那异样的感觉,害怕这样的感情。同她一样,都是畸形的,怪异的,不对的。

  她更怕邀月知道,自己竟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怜星不敢想,邀月知道后的反应,又会如何厌恶她。

  邀月没做什么,只是那不能拒绝的拥抱,多年念想,多年梦回,归来相望,害怕她有事一般的神情,荒唐的梦境,梦中多年难得的安稳,带着余温的外裳。

  还有那句,只是想她留下。

  她本就从未恨过她,而这样的邀月,冷漠高傲又偏偏要给她一丝温情的邀月,让怜星错觉,才有了这般荒唐可笑,丑陋的念想。

  她们的感情从不明了,暗自在心中扎根,- yin -暗隐晦的生长。

  好在怜星及时停下了,错的不该的,全都是错的。她不能一错再错。她不能再安慰自己只是一场年少荒唐梦,唱罢便会醒来的梦。

  她匆匆落荒而逃,邀月到来时刻意不去看她,只因旁人的眼光都叫她嫉妒,嫉妒所有人能光明正大看着这样的邀月,嫉妒她们看着邀月,而她却不能。再看一眼这样的邀月,只怕沦了心神。

  她知道嫉妒的滋味,却从来未这样嫉妒过。

  可她不能,只能又- yin -暗的想着,想要这样的邀月只给自己看到。

  怜星的指甲贯来是会经常修剪的,该用上的时候却也算尖利,划破了手掌,叫她清醒了许多。

  母亲还在座上,身边坐的是邀月。她该清醒了,邀月是她的姐姐,是曾经杀掉过她的人,不恨,也绝不能爱。

  更不该起了这样的心思。

  怜星一遍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眼中却开始酸涩起来。

  ☆、身受

  座下丝竹悠悠声响。

  四弦拢捻挑拨,奏得一曲阳春白雪。

  邀月看着眼前的酏醴。浅浅的,并不多,黄澄澄的颜色,一眼便能望到底。

  而怜星的面前,也摆了这样的东西,不过是酒盏比邀月的还要小上一些。装着的东西却是一样的。黍酒时留客,菱歌或起予。

  邀月看到怜星白皙的脖颈微动,不过片刻,那酒便饮尽了,唯留残盏。然后怜星抿了抿唇,尚余酒液,那唇的颜色便深了些。

  怜星眼都不眨的一口闷下,那盏虽小,但于怜星这样的年纪来说,应该还是有些勉强吃力的。怜星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只是脸色微醺,大抵还是因为饮的急的缘故。

  怜星轻咳了一声,看来是真呛到了,眼眶都有些红,眼中隐隐有些水光,波光流转的潋滟。

  半点不像这个年纪的样子。喝酒的样子也好,还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也好……邀月想着,也缓缓饮下了那盏酒。

  甜的。黍酒本甜酒,但到底还是酒,味道香甜也依旧带着酒的辛气。邀月不喜欢这酒,她讨厌酒。

  邀月不由蹙起了眉,不知道怜星怎么能一脸无谓的喝了下去,根本不像第一次喝酒的人。

  怜星的面色更红了。或许是邀月的目光根本没有掩饰的原因,终于抬头望了一眼邀月。

  那双眼睛会说话,告诉邀月主人的伤心。邀月的呼吸窒了一瞬,刹那间的遥遥相望。绯红的面色,伤心的眼,也是一瞬,怜星又低下了头去。

  邀月终于知道被蒙住眼时不是错觉,因为那眼里还有深藏的怅惘绸缪。邀月的心里,也开始莫名怅然起来,像是感觉到了怜星的情绪一般,她们感同身受。

  虽然这个词本是虚妄。但如果真的有,邀月希望她可以同怜星感同身受。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默默神伤要好的多。

  悲喜共担,她们就不必再猜彼此的心思,骄傲的将彼此都伤透。如果可以,那真是个幸福的词。

  怜星似乎真的是醉了,倒在案上,不久便被送回去了。

  临走时那清亮的眼,分明看向了她。

  怜星离开后,宫主意味深长的看了邀月一眼。席间依然轻歌曼舞,只是从来没人去看。

  不久后便结束了,因为谁都实在没这个心思。不知宫主作何打算,结束后留下了邀月,是想商议些什么的模样。

  流光殿中,灯火明朗。

  宫主挥退了所有侍女,让邀月坐在自己身边,道:“月儿,母亲有一事与你商议。”

  邀月仔细思虑,却猜不出是什么事。虽有些疑惑,依然恭谨道:“母亲请讲。”

  宫主半点不迟疑,道:“星儿要离开了。”

  “母亲!为何?!”邀月即刻回道,面色急切,就是失态也顾不上了。

  宫主淡然道:“我亦不知,星儿只是说游历天下,或许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至于为什么,也从未告诉过我。”

  不忍看邀月的脸色再坏下去,宫主接着道:“所以,我想月儿也该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江湖之事。毕竟人心险恶,不是置身事外就能够独善其身的。”

  邀月问道:“母亲的意思是”其实已经昭然于心,只是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我想你和星儿同行。”宫主回道,一锤定音。

  “星儿说至多一载,她尚年幼,一人游历我实在无法放心。月儿一起,我会安心的多,月儿可还愿意?”

  邀月的心中早就应承下来,听完即刻回道:“母亲,儿愿。”

  宫主欣慰,道:“夜色已晚,月儿便回去休憩。记得早些整装好。”

  邀月应声,道:“是,母亲也早些休息,儿这便退下了。”

  邀月说完退下,快步走出了殿门,离去时却不是朝着自己殿中方向而去。

  于邀月而言,宫中的哪一处都是熟悉的,一花一木,一草一树。不必刻意去记,只是偶尔想起了什么,便知那样景物在哪里。

  而邀月最熟悉的,还是这条路。她不是走过许多遍,亦未曾刻意去想,刻意去记。只是心中早已踏过千万遍。

  如果能记下心中走过的次数,那她大抵是走过了千山万水,山海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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