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够许下的心愿,她只是像普通的女子一样,有了喜欢的人罢了。极普通的,为了喜欢的人也为了自己,做了这样的事。
她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只是想同那人的名字挂在一起。
不敢求灵验,是她和邀月都承担不起的后果。
但她就是做了,并且丝毫没有后悔。
难得的任- xing -了一次,抱着侥幸的心理,只为同邀月的名字被认作一对,写在一起。
她们不会在一起,不必在一起,只要这一处的连理木上,她们的名字挂在一起。
☆、卿卿
辞后,怜星直往郊外方向而去。
今夜无月,天上蒙压压的一片,暗云密布。也许明天会落雨,也许今夜就会。
怜星的动作很快,不过几刻,便落在了万春流住处前。
荒郊冷凄,夜里倒是像极了志异里精怪居住之地。寒气森森,挂在外面的灯笼远看活像两只吊睛。
但也没那样可怖,有人在门前台阶上打着灯笼侯着。
不知是等了多久,见到有人来了,依然是标志一样的动作,笑眯眯的捋捋胡子。
“二少宫主算是来了。”万春流道。
说着把怜星迎了进去,像个小老头儿一般。
怜星也笑着应他,看不出半点异样。
萦回屈曲,至一厢房前。
“万某这便回去了,二少宫主善自保重”万春流道,手里的灯笼微微随风晃动,光影疏摇。
怜星只轻轻颔首,待万春流走后,才推开门一步步踏了进去。
恰是夜阑人静,阒无人声。唯一能够听见的是跫然声声。
屋内摆设简单,没几样东西,却是仔细打扫过的。只是久不见天日,给人的感觉难免- yin -凉了一些,屋内无风,也好似夜风吹到身上那样凉。
怜星不觉抚上了手臂,已是一片寒意。
慢慢褪去衣衫,任由其一层层剥落在地。纷乱堆叠,似是一朵开败的花。
外面突然吹起风,似有飒飒细雨来,落木萧萧。
趟进热腾腾的池水,顿觉寒意褪去。
却不过片刻,复而又觉冰冷。
身上是刀割一样的疼痛。她想万春流其实真的挺适合待在恶人谷的,从前是打着试药的幌子给燕南天医治,到她这里,就真的是试药。
不能思虑更多,眼前又是一阵一阵的漆黑,却好像忽然出现了一抹雪白?
在意识远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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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不自觉深蹙了眉,下意识问道:“什么时辰了?” 虽然这个人的怀里很舒适,但身体残留的感觉实在令她不好受,甚至隐隐有些恶心。
“戌时。”
结了冰一样的语气一如从前,可好像还暗含着什么情感一样,叫人不明。
怜星的意识即刻便清醒起来,慌忙要起身,却被那人锁住,动弹不得。这一挣本是没什么的,或许是因为那人的温度,竟没让怜星察觉到自己身上只虚盖了一件衣衫。
当下,便全褪尽了。
不是从前的坦荡胸襟,小荷已露尖尖角,唯差蜻蜓立上头。
上一次这样在人前的时候,是邀月扒掉她的衣服那一回。这次……怜星也不知道怎么说,怪又怪不得邀月,偏偏丢又丢面在她面前。
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格外敏感,比平时还要敏感几分,更加贴切的能够感受到邀月的温度,隔着衣衫的温热感。
怜星面红耳赤,邀月一语不发,只是微微松开了怜星,又给怜星覆上落在一旁的衣衫,半点没有不耐的样子。
复而还是紧抱住怜星。
依然沉默着,眼神有些放空,或者说更像是不知所措。
邀月鲜少有这般时候,怜星虽然看不见邀月的脸,却好像能感受到邀月的心情一般。大抵是两人的胸膛挨得太近,心跳声都像是彼此呼应,所以才有彼此的心靠近了些的错觉。
怜星整个人几乎都是倚在邀月身上的,倒极似那夜的情形,如果怜星记得的话。
半晌,邀月放开了怜星一些,让怜星能够与自己对视,终于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邀月的神情不是从前的冷硬,甚至不是从前任何时候曾有过的神情。不是逼问,不是命令,不是与生俱来的无人能够抗拒,像个得不到答案的孩子,只是希望那个人能够告诉自己。
这已是邀月最大的勇气。
怜星沉默,也隔了半晌,才道:“我说过今天不想看见你。”
说着避开邀月的目光,岔开了话题,躲开了那个人,还有心悸至此的情愫。
邀月没有接话,也好像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抬起怜星的下颔,道:“我不是说这个。”
邀月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让怜星感觉有些痛。再看向邀月,才发现邀月的眼微微泛着赤红,像是沉积了太多的幽潭,永远不知沉淀暗藏着的是什么。
误了卿卿- xing -命,才知有多危险的东西。
☆、贪恋
“什么?”怜星问道,她的确是很疑惑,不知邀月说的是什么。
邀月松开掐住怜星下颔的手,转而轻抚起怜星的面容,对怜星的话恍若未闻,叹息一般的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好像在问怜星,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轰隆——”
突然间传来一声闷响,电闪雷鸣,厢房内也是骤然一闪,一时间烛火摇曳,微弱得好似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怜星一惊,不自觉就抓紧了邀月。自己还未回神察觉,就听得邀月轻笑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