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觉得邀月这些日子来就没有正常过,若无其事的松开手,道:“没有。”
邀月对怜星的回答好似也并不在意,却突然变了神色,冷淡道:“你知道我及笄那一- ri -你做了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
怜星闻言猛然直起了身子,片刻后却又无力的瘫软了下去。邀月半点也不在意怜星的惊惶,只是手扶至怜星的腰身上,给怜星一点支撑,才漫不经心的道:“你告诉我你瞒了什么,我就告诉你。”
怜星捏紧了拳,若不是乏力不能,只怕掌心都要被指甲嵌出血来。
或许是怜星倔强不甘的神情太过明显,邀月也顺势发觉了怜星的动作。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感情,捉过怜星的手,一根根的掰开怜星屈捏着的手指。
怜星的手指像是白玉雕成的,不是其它肌肤常年不见天日有些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精致的白,如同工艺珍品,恨不能收藏把玩。
唯一破坏美感的,是怜星即便没有那样大的力气,却依然掐出了的红印。
在怜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邀月轻揉起怜星掐出红印的地方。手上边动作,边轻声道:“其实你不说,告诉你也无妨。”
似情人耳语,她们离得分明没有那样近,这话却像是邀月在她耳边呼气说出来似的,叫怜星莫名又红了脸。
“不过是说什么要我背你,要我陪着你,说什么……”
邀月故意停顿了一下,看怜星的神色。果真屏气凝神,听的极认真,好像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说什么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罢了。”
外面的雷依然打着,轰隆隆的闷响,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却抵不过邀月低声一句话。
怜星已然惊惧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强装着笑道:“怎么会,姐姐莫要再与我说笑了,这样的事不是姐姐该说的。”
邀月冷笑,道:“你那一夜可不是这么说,也不是这么做的。还叫什么姐姐呢?心里只怕早已邀月邀月的叫了千万遍了。回来的时候可是一直这样喊着的,你那好婢女总归是听见了的。”
“不过酒后胡言,姐姐不要当真。”怜星偏过头,依然强笑着,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勉强。
邀月掰正怜星的脸,道:“怎么我听说的是酒后吐真言,况且你还做了那样的事,叫我如何能不当真?”
“我究竟做了什么?”怜星也问道,不再回避邀月的目光,只是到底还有几分闪烁其词的感觉。她是真的记不得了,但又不自知的心虚。
“你当真要知道?”邀月问道,说着挑起怜星的下颔,这回倒不是掐了。
怜星眨眨眼,不说话,却是默认了。
不料邀月再不回答,只是贴近,直至她们的面庞只隔着一指的距离。
邀月突然笑起来,她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什么,不会有她想要却不属于她的东西。况且那人,不是不愿意的。
这样近的距离,别说呼吸可闻,发生点什么亲密的接触也在所难免。所以在怜星诧异的目光中,邀月轻吻了上去。
终于又再……
邀月唇凉,怜星的比她还凉,却凉的极舒服,叫邀月想要贪恋更多。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用唇碾过那温凉的每一寸。清甜的,柔软的,触之如冬雪初融,却有雪输梅花的一段香。
那是独属于怜星的香气。
仍有些苦涩,她却贪恋无比。
这是世上最甜蜜的砒,霜,最毒的鸩酒。如此的让邀月甘之如饴,情愿含笑饮下,饮鸩止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是坑了你们会不会给我寄刀片……
(?;ω;`)
☆、留下
良久,邀月才放开怜星。
怜星好像是被她吻傻了,目光微滞,连呼吸都屏住了。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是压抑了自己多久。
邀月不担心怜星憋坏,反正人总不是能憋死自己的,只是指尖触上怜星的眉心,轻点,道:“回神。”
其实指尖碰到怜星时,怜星就已回神了,只是邀月还是想继续下去。怜星努力克制着,才作出好像只是微微喘气的模样。心跳却是如何都止不住,叫邀月听得分明。
听着另一颗心的狂跳,邀月笑起来,看得怜星又是一怔,依然轻笑道:“你那一夜对我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怜星笑不出来了,再如何勉强,也无法强装着笑了。
邀月看到那刚刚被她亲吻过的,难得染上些颜色红润许多的红唇微微动了动,像是颤抖,又像是想说些什么。
最终,怜星只是敛了眸,道:“胡闹罢了,姐姐和我都是。就是那夜发生了这样的事,今日如此,你我都必须当做没发生过。”
“你要我怎么当没发生过?”
邀月不恼,只是反问道。而后又变成嘲讽的语气,道:“如果我不说出来,是不是你一辈子都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的心意?”
“那是胡闹!怎能当真。”
怜星强调着,掩饰自己的心慌。邀月看得出,并不拆穿,只是继续道:“怜星,是不是胡闹,你再清楚不过了。”
“你以为一辈子不说,我们便可以继续姐妹相称,一辈子做那劳什子的所谓亲生姐妹?”
“为什么你一定要躲?怜星,你清楚的,从你有了那样的心思起,我们就做不成姐妹了。你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能。”
“而我,也绝不许你再逃。”
她们谁都无法再回避自己的心,无论是怜星的,还是邀月自己的。
怜星低低的笑起来,也低下了头,道:“是啊,我们是做不成姐妹了……所以,你到底想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