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抬起头来,目光寒锐,不见丝毫情感,没有半点温度,不给邀月回答的机会,接着道:“我不躲,那要我怎样?要我们怎样?邀月,你该装作不知道的。”
“你一定要我们彼此都如此难堪?还是共同背负这天下的骂名?旁人会如何看?母亲会如何看?”
“是,我承认我对你的心思,我不该起了这样的心思。但最不该的是你,你不该,不该说出来。”
怜星的反应,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一番话听得邀月心中酸涩翻涌,好像什么滋味都混到一起去了。怜星终是承认了,邀月却无法开心起来。
一个人终究不能知晓别人的所有的心思。
怜星不想这样说的,只是不说,她不知道如何让邀月死心,让自己死心。
因为她喜欢邀月,毋庸置疑。
她不怕世人眼光,不怕天下所有骂名,她只是不能害了邀月。那个人的确不该,不该被她拉下泥潭,堕入深渊。
怜星起身,道:“我今夜没听到你的话,你也什么都不曾知晓。”她喜欢她,但是这样就够了。
怜星最后还是没能起身,因为邀月又拉住了她,轻声道:“我会保护你。”
“世人眼光也好,天下骂名也罢,我都不会让你听到。至于母亲那里,我会亲口告诉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到一分一毫。”
“为我留下。”
邀月目光真挚,是她有生以来最坦诚的一次。还带着些期盼。这样高傲美丽的人作出这样的姿态,实在让人无法拒绝,不论她提出怎样荒诞的要求。
怜星闻言,再见邀月这般,心痛更甚。说那样话时,邀月固然不好受,怜星却觉得是她一刀一刀往自己心上捅。没有人忍心对心爱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没有人忍心拒绝这样的邀月。
可她到底不是寻常人,她们到底不是普通爱恋。
怜星学着先前的邀月,一根根掰开了拉住自己的手。
邀月的手指有些僵硬,怜星察觉到。还有些冰冷,像是血液都没有流淌。
冷得怜星光是触碰到,就有了流泪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因永爱所不离小天使的营养液
还有砸雷的小天使_(:з)∠)_
给我一种在发全勤奖的错觉
其实小天使们可以留着买v的
再过两天基友就要回来了,也许,大概,可能,不能日更了
但是隔日更一定保证,以及这两天基友回来前都会加更,笔芯(遁走)
☆、良人
怜星掰开了邀月的手,挣脱了邀月,最后却还是没能走掉。
因为邀月再没有放任怜星离开。
邀月强硬的又扯住怜星,让她落在了自己怀里。
怜星不知怎的,倒也未过分挣扎,只是稍微动了几下,见挣不开,倒也作罢。
安静的躺在邀月怀中,一言不发,像是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半晌,终于叹道:“就这一夜。”
“天亮之后,我们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中好像有无尽的叹息。
邀月知道,这是怜星最大的让步了,也轻声道:“好。”
怜星闻言似是笑了,抱紧了邀月。难得的放肆肆意。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邀月,不论是这个人,还是这份情。
像只小猫一样,信赖亲近着,唯一相信的人。
邀月的怀抱很安稳,适合让人安静的睡下。让怜星很有安宁的感觉,却无半点困意。邀月也顺势揽紧了她,就像一对交颈而卧的恋人厮守。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这是最缠绵的情态,也是最纠葛的心思。如何能与你做那恩爱交颈的鸳鸯啊,于飞翻伏一同翱翔。
“你会恨我吗?”怜星突然问道。
邀月闻言,轻抚着怜星背后的长发,道:“不会。”
“我只怪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什么都是,一直都是。”
怜星将邀月抱得更紧,贴合得再无更多缝隙。无奈笑道:“有些事……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
“但也终究瞒不住。”邀月道。
接着又道:“我想在那瞒不住之前,你会告诉我。”
怜星注定是要让邀月失望的,她也终归是沉默了。邀月没有逼她,只是放开了那满背青丝,拥住怜星。转而问道:“那星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怜星一怔,身体也是僵硬片刻,不知道是为了这个问题,还是为了邀月这样唤她。半晌后,才道:“我不知道,但也不重要了。”也许是从画眉的那一日发觉,也许是很久之前,她一直都喜欢着她,只是从未察觉。
邀月眼神黯然一霎,她毕竟听不到怜星心底的声音。
怜星将头埋得更深,心中酸涩,眷恋的蹭了蹭邀月。像是被那酸涩浸染,心中也越发柔软。如此煎熬着,终于认输一般的道:“记不得了,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却早已来不及。”
“从未知晓也好,从未喜欢也好,这些如果都已来不及。我很想这些话你一辈子也不要听到,很想有些事你一辈子也不要知道。”
“很想有些事从未发生过。”
“可就像你说的,我们谁也不能。”
“我喜欢过一个人,却从未开口。从前是不敢,现在是不能。从前不开口不是因为不够喜欢,而是真的不敢。你是比他更不该开口的存在,可我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我不说,也藏不住的喜欢。听得到我的心跳声吗?那都是为了一个人。”
“虽然不该说出口的,但是如今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会是我唯一一次告白。”两生两世的唯一一次,怜星默默在心里添上。